分卷閲讀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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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無法沉冤得雪的父親,為自己毀於一旦的家族。她也打算在自己香魂逝去時,也結果了江琴之子的命。”
“那夜,我和月央一手創造的密線告訴我,月央死了。她被趕來救子怒極攻心的江琴親手殺死。我知道,我留在那裏等來的只會是一次滅口。於是我就連夜奔逃,狼狽不堪地逃離已被江琴控制的杜家。”杜簫話語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壓抑的痛苦低泣,似負傷孤狼,在皎皎圓月下石窟內獨自舐傷。她嗚咽道:“我時時在痛恨自己。我守孝後還耽擱在鄉下獨自成婚生子,若是我早些回去,是否就能夠提早發現江琴的包藏禍心,這樣就不會釀成這一場災禍……”小魚兒什麼也沒有説。他只是在安靜地聆聽,聽着那個在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死人不賠命”的過往。她,終究是個可憐可悲的女人罷了。
杜簫了眼,接過對方遞來的布巾,拭去紅腫眼眶邊的淚珠,勉力微笑道:“我拋棄了我的女兒,把她託付給了跟我一道回鄉的一個姐妹。我不能讓她跟着我這個心中只有復仇的孃親生活,那樣會毀了她。你大概還不知罷,她就是玥兒。”長久死寂。月光蒼涼,灑在女人蒼白的面孔上。
小魚兒輕嘆道:“原來是這樣麼……”他心底卻也在盤算。江琴,是當年江楓的書童。想來他對移花宮主出賣了江楓夫婦後,燕南天以為江琴在惡人谷,來到谷中後被惡人們圍攻。而他倒是樂得逍遙,到了江南安穩紮,成為一代大俠江別鶴。
杜簫握緊拳頭,癱軟地坐在江岸上急促息着,沒有説話。她平復片刻,扭頭靜靜注視着小魚兒,綻開一個笑容,喃喃道:“這些陳年舊事,我已經好久沒有跟人提起了。”小魚兒道:“你讓我知道這些,是不是要我幫你?”杜簫嗤笑道:“幫我?你只怕不忍下手罷。只不過是找個人一吐為快罷了,你小子雖壞,卻並非那種混賬,我只好説給你聽。”她低垂眉眼,一時之間竟媚盡斂,柔順似水的嬌嬈面貌。她柔聲嘆道:“哪有世人會不為情所困?莫説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連我……”杜簫言又止,夢遊般抬起頭,扯了扯嘴角道:“你既知道了一切,想必自有打算。我有些累了,先走了。”她站起身,小魚兒扶了她一把。杜簫走出幾步,沒有回頭,卻淡淡笑道:“你若想找我,不妨到安慶西街,‘福落’客棧。”正午,烈高懸。
趙家莊門外摩肩接踵,車水馬龍,盡是些老闆商賈,來向趙家主人趙香靈彙報生意。一旁空地上,趙家家丁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處,其中就有小魚兒。他僅僅用了一個早晨的時間,就和這羣家丁們打成一片。
彙報生意的人們漸漸散去了,家丁們也逐漸湧入正廳。廳中主座上端坐的長髯老人正是鐵無雙,一旁坐着趙家主人趙香靈,另一邊則坐着兩個長相極為相似的胖子,一個叫做羅九,一個叫做羅三。
小魚兒昨夜在一旁看到,這兩人故意隱瞞了自身的武功和家世背景,連鐵無雙趙香靈這樣的老江湖都沒有辨識出來,實非好惹的人物。按他的估測,這二人絕不會在十大惡人之下。
小魚兒隨處找了塊青石坐下,咬着草莖眺望遠方,暗忖道:“若是我算的不錯,只怕現在他們就要到了。”就在這時,只聽門房那裏傳來一陣人語聲,道,“相煩請將名帖送上貴莊主,就説在下前來拜訪。”門房道:“抱歉得很,我家莊主正午從來……”語聲突然頓住,像是瞧見帖上的名字嚇了一跳。
小魚兒聽得那語聲,又是緊張,又是歡喜,喃喃道:“來了來了,果然來了。”那家丁已匆匆忙忙上前廳,捧上名帖。剛剛將那些老闆們三言兩語打發的趙香靈正端坐喝茶,皺眉接過帖子,但瞧了一瞧,便不動容失聲道,“江南大俠江別鶴來了。”鐵無雙聳然長身而起,還未説話,廳外已有人朗聲笑道:“江別鶴前來求見慶主,莊主難道不見麼?”兩人大步走上廳前石階,前面一人神采飛逸,正是江別鶴,後面跟着的卻是個丰神如玉的美少年。
再後面竟還有一頂綠呢軟轎,轎簾深垂,也不知裏面坐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趙香靈一步搶出,開始和江別鶴一番客套。小魚兒卻也懶得聽,閃入一旁的厚重屏風後,仔細打量起那些跟隨的侍從們,想抓出些蛛絲馬跡。
只聽趙香靈笑道:“這位鐵老前輩,兩位想必已認得了,但這兩位羅兄……”當下將羅九、羅三介紹,自然不免又吹噓了一番。
花無缺卻似完全沒有聽到,鼻子裏似乎嗅着了什麼氣味,突然袍袖一拂,輕飄飄離座而起。
眾人只覺眼前人影一閃,他竟已掠入旁邊的花廳,目光又一花,他已從花廳掠出,手裏抓着一把藥,面更是慘白,嗄聲道:“果然在這裏。”小魚兒的思緒轉了回來,看了一眼他手中那把藥。桂,犀角,熊膽……
戲,要開場了。
趙香靈道:“這些藥莫非是公子的麼?在下正不知是誰送來的,昨夜……”江別鶴似笑非笑,截口道:“莊主難道真不知是誰送來的麼?”趙香靈瞧了瞧他,又瞧了瞧花無缺的面,就知道這其中必定牽涉極為嚴重,強笑道:“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