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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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上了大用場,我恭喜你。”這邊廂笑語晏晏,話語不斷,那邊廂江玉郎一個人已喝了半壺茶下去。
茶葉,是安慶茶坊特貢的上好大紅袍。茶具,是汝窯燒製的青龍團花紋路青花瓷,瑩若清玉,圓潤細膩。
江玉郎薄輕抿茶水,熱茶香津甘美,他的心情卻惡劣極了。
瞧這兩人言語親暱,倒是不像分別已久的樣子。江小魚啊江小魚,你自詡天下第一聰明人,待女子畏之如虎,還不是碰到初戀情人就成了呆子。
他不冷不熱地一笑,復又給自己滿上茶水。忽然間被小魚兒有意一碰,他下意識直了背,目光頓時回到鐵心蘭處。
小魚兒笑道:“鐵心蘭問你,可曾娶。”小魚兒和江玉郎的曖昧之事雖是在江南武林中眾人皆知,但遼廣中原內並未刻意四處傳播。因而常在關外行商的鐵心蘭夫也從未耳聞,只是聽得他二人行跡甚密。
江玉郎回神,不免訕訕,意識到她的問題後在心底哼笑,表面一副一本正經模樣:“實在抱歉,方才在下有些困怠,因而怠慢了鐵姑娘。在下習慣一人獨身,雖在江湖漂泊多年,也未遇到一知心人。”他刻意咬重了“知心人”三字。小魚兒不由為之側目,江玉郎雖在他盯視下紅了耳尖,但仍是目光不動,再未去瞧他一眼。
鐵心蘭渾然不覺,還像是有些可惜,嘆惋道:“原來如此。情此一字乃是上天註定,江公子正值華年,又如此出,乃是武林新秀,相信一定可以遇到知音女子。”她一言到此,垂眼淺笑,想必是念起家中夫婿。江玉郎心中嗤笑,人家可還是一心一意地對自家夫君呢。正如此忖度,目光也不覺略帶嘲諷地向身側望去。卻不想對上一雙興味盎然的眸子,閃爍着曜石與瑪瑙的墨潤微芒,青煙般攏着其下巖沸起的笑意與情愫。江玉郎心頭一動,趕忙錯開目光。
來往幾句,方才隨意點的幾樣菜也陸續端了上來,足有滿滿一桌。江南菜大多甜口,鐵心蘭近年來漂泊北方,現時回到南方自然吃得津津有味。江玉郎自幼長於江南,倒也不覺得如何美味,耳畔聽着小魚兒和鐵心蘭的侃侃談笑,口中菜餚更是味同嚼蠟。
他終於忍不住,想要出去,又自知太過無禮,只得鬱郁作罷。忿然煩躁之間,身子卻無意識作出了一個要向外離開的傾斜。
手腕上忽然一緊,江玉郎驚愕抬眼,小魚兒竟面不改地將他的手腕按在了梨木椅面之上,面上神不動,仍與鐵心蘭談笑風生。
他狠狠咬牙,暗中試圖出手來,那人卻似鐵鉗,令他最終以失敗告終。身畔少年笑得如此平靜,好像沒有用這麼大的力氣攥住他一般。江玉郎氣紅了臉,耳尖浮起一抹粉雲。一點嫣然霞靄,燻紅了一片晴雪。
小魚兒側頭瞟了他一眼,難掩笑意,暗中捏了捏他的手,指尖在少年細膩掌心輕柔地搔動。江玉郎心裏一跳,扭過頭去掩飾地抿一口茶。
現在鐵心蘭正講到了外天山的風土人情,興致,口若懸河。江玉郎眼珠一轉,修長雙腿在桌下疊,繡工緻的軟靴足尖暗示意味鮮明地觸碰小魚兒的腿側,面上氣定神閒地靠回椅背,在少女婉轉聲線裏頻頻含笑點頭回應。而湘繡芙蓉桌布深垂下,另一方動曖昧的沉默世界裏,他依舊蜻蜓點水地蹭着他,笑眼一眨,繼續一場別有用心的調情。
小魚兒不緊了緊握住江玉郎手腕的力道。後者吃痛,桌下乾脆輕輕踢他一腳,不曾料想小魚兒竟然直接如夢初醒般叫了出聲。江玉郎嚇得面目變,連忙乖乖恢復道貌岸然風度翩翩的標準坐姿。
鐵心蘭也嚇了一跳,茫然道:“小魚兒,怎麼了?”江玉郎唯恐他説出幾分不對,心虛的目不斜視間狠攥他的手。小魚兒瞟他一眼,面不改地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家裏不聽話的貓,也該到發情的時候了。”鐵心蘭鬆了口氣,旋即笑道:“我説是什麼呢。小魚兒,你也養了貓麼?説起這養動物的事呀,我和夫君也豢了兩隻貓一隻金絲雀,我記得先前……”少婦繼續侃侃而談,語聲輕靈活潑。江玉郎卻早已臉微紅,不知是羞是惱。他指節用力,一不做二不休地在小魚兒温燙有力的手上抓出兩道紅印。
——你才是貓!
小魚兒眨了眨眼,趁着鐵心蘭低頭啜飲菌菇竹蓀湯的短促罅隙對江玉郎扭頭一笑,笑嘻嘻比一個口型。
——都抓人了,還不是貓?
江玉郎氣結,用力手,果不其然仍是個無法抵抗的下場。小狐狸白潤雙頰氣鼓鼓,清秀少年本就稚氣猶存,如此更是可愛得緊,探手夾了一片馬蹄糕嚼得咬牙切齒。
直到鐵心蘭吃完,用淺茶絲綢帕子文雅地拭了拭嘴角,他一直緊緊扣着他的手腕。鐵心蘭奇道:“小魚兒,江公子,我瞧你們並未怎麼吃?”小魚兒笑道:“哪有,方才你我相談的時候我已吃完了。江玉郎,是不是?”他左手右手皆是靈活,雖是右手緊扣着江玉郎的手腕,左手卻也能拿筷子。
江玉郎腹中除了茶水只有一片馬蹄糕,更不必説飽腹。聞聲卻只能隱忍點頭,暗中瞪了小魚兒一眼,意圖鑽心剜骨。
鐵心蘭如釋重負,忽地眼珠一轉,嬌笑道:“咦,對了,小魚兒,你如今是如何了呢?”小魚兒故作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