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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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魚兒則在最後一封信中告訴他,三後的黃昏,他會偕同鐵萍姑歸來。
此時正是和煦,古道晴郊,風吹草長。天漸漸低沉,六橋煙柳浮於暖樹長雲之上,淺淺温着輒然初的温柔暮光。
兩輛馬車一同停在碧綠柳蔭下。馬兒嘶鳴,樹下一個月白衫子的纖細少女撐一紙緇傘,衣袂搖風,娥翠輕鎖,不住四處張望。那眉清目秀的青衣少年攏袖而立,正與車伕低聲談笑。
蘇櫻道:“江玉郎,他們當真是今回來?你沒記錯?”江玉郎道:“鐵萍姑不是也在信中與你説了?至少還有小半個時辰……”話音剛落,一陣急急馬蹄聲忽席捲而至。江玉郎與蘇櫻齊齊向那畔望去,只見微塵飛揚之際,兩馬並路,逆光奔騰歸來。紅霞爛漫,陽輝如同碎金點點相綴,更襯得那馬上之人身姿修頎,耀目無雙。
為首那黑衣錦帶的英俊少年,眼角自嘴角隱約着一道傷疤,一雙眸子明曜如星,不笑亦有三分運籌帷幄的笑意。另一匹馬上則坐着個一身素衣的絕少女,眉目清美嬌甜,一如新月清光。
白馬如雪,映殷殷斜陽。歸來少年衣衫飄飄,屐履風。
蘇櫻歡呼一聲,撲了上去,嬌笑道:“你們終於回來了!”素衣少女無疑是鐵萍姑。她嫣然一笑,得體地招呼道:“江宮主事務繁多,我此次前去幫忙,未免時間久了些。櫻兒,玉郎,你們可好麼?”她早已不是原先那外冷內熱青澀懵懂的女孩,而成為了一個手段幹練堅強利落的少女。江無缺見她辦事極為到位,想挽回她作移花手下。鐵萍姑豈不歡喜,婉言周旋,準備回來同蘇櫻商議。
而小魚兒也已翻身下馬,縱身躍至江玉郎身前,開口前先在他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江玉郎本不是青澀面薄之人,面不改地接受了這個吻,才堪堪道:“你怎麼提早回來了?”
“馬車在後面,無缺給你們捎了禮物。”小魚兒展顏道:“我想早早回來見你,不行麼?”江玉郎笑嘻嘻瞟了他一眼,憶起今晚行動,心下更是雀躍。又瞥了眼那邊廂熱火朝天親暱談的一雙閨友,雲淡風輕道:“哦,那上車罷。”馬車幕簾深垂,木板隔斷四壁和外界聲響。小魚兒上車就把江玉郎摟了過來,江玉郎樂得消受,又只道晚上即可全數討回,遂也不加阻止。
由於小魚兒和鐵萍姑提早半個時辰歸來,宴飲尚未準備周全。江玉郎暗中給蘇櫻遞了好幾個眼,讓她記得適時將鐵萍姑引回房裏,便於他和小魚兒獨處。直到蘇櫻覺得他動作明顯,暗中踹他一腳,江玉郎才心滿意足地收起到處亂飛的眼神。
小魚兒早覺江玉郎有幾分過度活躍欣然之意,又見他竟與向來不對付的蘇櫻數次對望示意,心下疑竇叢生。趁江玉郎陪鐵萍姑去了廚房,他一把將蘇櫻拉到繪了西北風景的琉璃屏風之後。
“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蘇櫻巧笑嫣然,只作懵然不知。
“蘇櫻,莫要和我裝傻。”小魚兒有些不耐,壓低語聲:“那小子和你怎麼回事?”蘇櫻眼珠子亂轉,自知難逃一問,乾脆傲然地揚起頭。
小魚兒也不多話,抱臂倚牆而立,笑嘻嘻道:“大哥這一次給我帶了些禮物,其中有一朵天山雪池的九天冰蓮。”他瞥了一眼雙眸驟然一亮的蘇櫻,笑接道:“據我所知,你最近在研究一種媲美‘明玉功’奇效的駐顏養身之藥,其中一味必備藥材,就是這有價無市的冰蓮……”蘇櫻近研究此藥的事還是他從江玉郎信中瞭解到的,不想此時竟有了用場。
蘇櫻眸子明亮。
聰慧伶俐如她,在至好友的威利誘之下,選擇如何,不必多言。
蘇櫻興高采烈地和盤托出,其間不失落井下石的添油加醋。
小魚兒仍是捉住重點,撥了撥前額碎髮,挑眉道:“所以是你誘他口風的。”蘇櫻嗤笑道:“就算我不提,他那不安分的子,總有一也會求我。”小魚兒暗自思忖,臉變幻莫測,最終化為一個定定的笑容。
“我知道了。你去罷。”
“好,不過你們兩個的恩怨可莫要扯上我。”蘇櫻見他那笑容瞬間寒意竄骨,撇了撇嘴,轉念一想,又暗笑道“那小子只怕要完”。她款款拾裙走出,轉瞬又是明媚光。
小魚兒指尖懶洋洋地在屏風紋路上滑動,最後以一個清脆的敲擊收尾。
風月軟情散……
江玉郎……哼。
府內燈火高懸,星斗初上,清輝滿地。
少年少女圍桌而坐,氣氛其樂融融。觥籌錯,待到酒過三巡,兩個少女已然醉意深重。鐵萍姑初上眉梢,蘇櫻縱已剋制,到底也飲下幾杯。小魚兒飲酒如飲水,彷彿微醺模樣。唯江玉郎連連勸飲,自己實際並未飲下多少。
這一次開的是絕佳的陳釀花雕和竹葉青。推杯換盞之間,趁兩個少女嘰嘰喳喳嬌笑談天,江玉郎不着痕跡地朝小魚兒一側靠了靠,輕輕一捏他的手。待到小魚兒反手去握他,他卻又笑嘻嘻縮回手去,低頭抿了口酒,蓋彌彰地斂起情。不消片刻,小魚兒千杯不醉的臉上已現出一種奇異的紅暈。
鐵萍姑酒量最淺,終是栽倒在桌。蘇櫻尋此由頭,扶起鐵萍姑款款回房。
江玉郎見事態平穩發展,正在竊喜,忽見小魚兒長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