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向奔走。
這是一幅多麼奇怪的場景:枯寂府之中燈火通明,俊逸清秀各有風姿的兩個少年牽着一串而動的灰老鼠,身後兩個千嬌百媚的少女不住輕呼歡叫。這老鼠的去處,就代表着生存的訊號。
老鼠們擠成一團,眾人跟着他們的腳步,漸漸地竟然又走入了魏無牙屍身所在的那間石室。蘇櫻面一黯,鐵萍姑正好伸出手,咬一笑,邀請道:“你……我們方才都有些累了,不如扶着走走,好麼?”蘇櫻輕輕握住她的手,抿微笑。小魚兒和江玉郎盡收眼底,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笑。
老鼠們聚集在一處石板縫隙之中嘰喳推擠,小魚兒定定地望了它們數時,見它們依舊聚集在那處後如釋重負地一笑,道:“大概就是這裏了。”蘇櫻道:“這石板……義父建造時很是用了些工匠,封得較為嚴密。”江玉郎笑道:“總比鑿開石壁出去容易,是麼?”四人不再多話,紛紛蹲下身子。小魚兒找了塊石頭撬着石板,江玉郎幫他向上扳住,而鐵萍姑則忍住不適控制住了老鼠,甚至連蘇櫻也伸出了她那雙又白又、只適合在嬌豔花或藥香裏浸浴的纖手挖着泥土。
乾渴不時來到他們的喉間,但他們都喉嚨輕滑,不着痕跡地祛除疲累的覺。在生存面前,情誼與毅力尤為重要。
終於“啵”地一聲,石板徹底翻開,泥土被挖得下陷出碗狀坑。江玉郎伸手一探,道:“這土是濕的,説不定真的有水源。”小魚兒拿着那條狀堅石向下復又挖了片刻,只見一股清泉無聲無息地自蓬鬆泥土間溢出,浸潤出深的濕痕。
女孩子們歡呼一聲,喜極泣,不顧泥土斑斑砂石成堆,坐在了地上。柔軟繡衣染上了灰塵泥水,她們全然不在意。
江玉郎不放心地向那處搗了兩下,確認了那的確是個地下河的入口後,也不出喜,癱坐在了小魚兒身旁。他這時才覺出滿身冷汗,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小魚兒對他眨了眨眼睛,摸着下巴笑道:“怎麼,我又救了你一次,服了嗎?”江玉郎不覺撫額,搖頭苦笑道:“我服了你,我早就服了你。”小魚兒看着他笑得愈發開心,湊在他的耳旁,輕輕道:“江玉郎,你看,我救了你這麼多回,你也救過我,咱們也已生米煮成飯,你何時可以以身相許?”江玉郎一怔,愣在當場,懵然道:“你……小魚兒,你……你説什麼?”莫非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但這滑不留手的魚居然會心甘情願綁在他身邊,他腦袋莫非是被什麼敲了麼,或是被祟附了身?
小魚兒板着臉道:“你不願意?”江玉郎被他正經嚴肅的模樣唬住了,底氣全無地躲躲閃閃道:“我……我不……我要守孝……”小魚兒故意嘆了口氣,搖頭道:“你看我這麼喜歡你,你竟然還……唉,我為何不與蘇櫻好好相處相處?”小狐狸都炸了,急道:“你敢!!”小魚兒笑眯眯看着他,道:“我不敢?”江玉郎乾咳一聲,含含糊糊囁嚅道:“我,我自是願意的,但……”小魚兒眼睛再度亮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説的,不準反悔!待到你三年孝期過了,必須與我成親。”江玉郎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咬牙道:“江小魚!”在二人胡扯鬥嘴之際,蘇櫻已幽靈般起身,向着魏無牙屍身走了過去。鐵萍姑忙也跟了過去,幫着蘇櫻用土石簡單掩埋着魏無牙的屍身。
蘇櫻回過頭來,道:“你跟着我來幹什麼?”鐵萍姑怔了怔,不知如何辯解自己方才中毒後的放肆孟,乃漲紅了俏臉,輕聲道:“我只是瞧瞧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蘇櫻忽又笑了,嫣然道:“我們還是……還是好朋友麼?”她明如秋水的眼波動,掩蓋那池清澈下的情愫。
鐵萍姑一愣過後明白了她的心思,心中複雜難言,莞爾道:“當然是。”蘇櫻蒼白的臉重新紅潤起來,好像放下了一件心事。她抿着一絲似笑非笑的憂傷,將魏無牙掩埋完畢後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二人相視一笑。柳眉杏眼,黛眉鳳目。道不出的貌美如花,説不出的默契温柔。
這時,自那地下河的口冒出的水已浸沒了腳尖。蘇櫻輕盈提步走去,輕喚道:“你們親熱完沒有?若是完了,我們趕快出去罷。”小魚兒站起身來,笑道:“你們等等。”説着就向移花宮主所在的石室走去。
江玉郎站在他身後,神竟是篤定得很,雖有些無奈但仍是清楚他的心思。
蘇櫻道:“你要去救她們?她們一直都想要花無缺與你決鬥的!”小魚兒回頭做了個鬼臉,道:“她們想殺我是一回事,我想救她們又是另一回事。方才她們在那種情況下依舊面不改地維持高高在上,你不覺得很不容易麼?”蘇櫻和鐵萍姑愣在當場,蘇櫻忍不住搖頭笑嘆道:“他就是個這樣的人……有時候,我也不明白他。”江玉郎淡淡一哂:“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君子,只不過嘴裏不承認罷了。”蘇櫻道:“你呢?”江玉郎望着小魚兒的背影,緩緩道:“我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除他之外,無關的人,我絕不會管,我也不屑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