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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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輒,亦由秀雅的窗欞傾進。
房內排滿古松書架,松木也在晚風中散發出陣陣清香。書架間隔大小各異,上面擺滿各樣書冊和瓶子,有玉有石,也有的是以香木雕成。這些東西擺滿四壁,驟看似有些凌亂,再看卻典雅別緻。
但這麼大一間屋子裏,竟只有一張椅子,其餘就什麼都沒有了。這張椅子看來竟像是個很大很大的箱子,只不過中間凹進去一塊,人坐上去後,就好像被嵌在裏面了。
蘇櫻已在那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椅子的扶手很寬,也像個箱子,可以打開來的。蘇櫻一面已將上面的蓋子掀起,伸手在裏面輕輕一撥,只聽“格”的一聲輕響。
面前的地板,竟忽然裂了開來,出了個地,接着,竟有張牀自地裏緩緩升起。
她纖纖玉指隔空點了點牀,道:“你躺上去罷,我這就為你療毒。”江玉郎看了看懷裏的鐵萍姑,訝然道:“那麼她……”蘇櫻俏生生道:“義父只要我給你治病,又沒有囑咐我為她治病。她是什麼人,我全然不知道,自然也無需管她的,是麼?”江玉郎一愣,這蘇櫻姑娘看似嬌聲軟語好拿捏,通過她方才的步履姿態,也能夠看出她竟是毫無武功。可她面前好像橫着一堵冰牆,柔言細語無孔可入。
鐵萍姑此時微微動了,輕咳兩聲,隨之噴出的是兩口鮮血。滾熱血灑在前襟,本已經凝結了的大片血跡復又染上熱度。
蘇櫻瞧着這場面,不着痕跡地蹙眉抿嘴。江玉郎善察顏,立刻道:“在下早聞蘇姑娘不但貌比西施,還妙手仁心,乃當世神醫。這位姑娘命不久矣,姑娘莫非捨得不救麼?”蘇櫻撲哧一笑:“小壞蛋,你還真是會纏人。”江玉郎心中警鈴大作。這丫頭語鋒轉得這般快,也不是個簡單角。再加上據説蘇櫻醫術機關雙絕,他不得不提防這個看起來柔若無骨不會武功的少女。不過礙於她是魏無牙的養女自己又有求於人,他只能在這裏待下去。
他低頭無意看了一眼,鐵萍姑竟已緩緩把眼睛睜開了一線,迴光返照的光芒在黑漆瞳仁裏閃耀。她息着微弱道:“玉郎……”江玉郎輕聲道:“你醒了?”鐵萍姑微睜了眼,卻説不出一個字。
蘇櫻道:“她是你的……戀人?”江玉郎忙不迭否認道:“自然不是,她是我姐姐。”蘇櫻眼波動,緩緩一笑,道:“哦,我懂了……你把她放下罷,我決定醫治她了。”江玉郎摸不着頭腦,她懂了什麼?女人心思善變他知道,卻不想這位蘇姑娘似乎是女人中的翹楚。
這似乎並非她的後一步棋子,鐵萍姑落入她手中也無甚用處,況且他還是她義父入幕之賓的兒子,她應當不會為難他才是。
江玉郎想到此處略略放心。既然蘇櫻已允,他自然不客氣,將鐵萍姑小心翼翼放在了牀上。
鐵萍姑水眸半睜,濛濛,別有一番悽楚病態的嬌媚。她拉住江玉郎的衣袖,□□道:“玉郎……你別走……”江玉郎薄情半生,本覺得自己對她一個女子已是仁至義盡。而此時他看到鐵萍姑垂危之態,腦海中猝閃方才少女凜然應戰的模樣,心絃竟是顫動了一下。
卻是無關風月的。
他心頭柔軟,稍稍俯身,温柔地輕輕拍了拍鐵萍姑的手,將她的手遮入袖中,柔聲膩哄道:“乖,好萍兒,這位蘇神醫蘇姑娘要替你治病了,我先要出去。”鐵萍姑這才看見蘇櫻的存在,蒼白如紙的臉竟有些發紅,掙扎着對她點點頭道:“多……多謝……姑娘……”語聲愈弱,她羽睫微顫,終於體力不支,再次昏了過去。
蘇櫻定定望着他們二人,終於莫測道:“你對她真好。”江玉郎眼珠直轉,沒能品出味道,只是扯起嘴角笑了一笑。
蘇櫻抿嘴一笑,回過身去進了另一個屋子,不久,捧着一隻盛滿各式各樣藥材的海碗亭亭走了出來,連着一隻玉石藥杵一同遞給了江玉郎,道:“你去外面,將這些藥搗碎。”她打開了門,令他走出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蘇櫻回過頭,道:“你只許待在房門前,決不許亂走。否則,我便不醫你們了。”説到最後,她嘟了嘟嘴,卻顯得無比自然,獨屬少女的嬌憨顯無遺,輕嗔薄怒,似怒似喜。
江玉郎辦事利索迅速,加上武功加持,他很快將那一碗藥材搗碎為糊狀物。他皺眉望着那一碗呈棕綠的凝積稠,暗中咂舌,這些藥材他一個也沒見過,想必是特地培育種植的,這蘇櫻似乎本事並不小。
他敲了敲門,蘇櫻神淡然的俏臉又了出來。她接過藥碗,走到房內,乾脆拿出了幾個盆,滿滿裝入未經處理的藥材。
蘇櫻對江玉郎抿嘴一笑,看得他後脊一涼:“麻煩你了,我要給她做藥浴呢。”於是,江玉郎從神采奕奕變得無打采,從長身玉立變成乾脆半坐在蘇櫻門前,搗藥搗得雙腕痠軟,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蟾宮玉兔。
直到他搗完最後一盆藥,筋疲力盡地端着藥盆推門而入,蘇櫻正輕輕鬆鬆立在牆邊。牆邊又莫名其妙現出個,裏一個巨大木盆和藥杵自動搗着藥。
而鐵萍姑則在那張牀上睡得香甜,口傷口和血跡似也被處理過了,一張面容微泛紅潤。一旁擱置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