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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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何解釋小魚兒花無缺身世之謎的,但此時此刻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
他是個識時務的人,自然也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道:“移花宮主駕到,小人失禮……”憐星輕叱道:“無缺,你抱着那位姑娘過來。”隨後才冷冰冰地轉向他。她如何能不認得,這小狐狸一定就是在花無缺面前揭穿自己身份的其中一個。
“就憑你這樣的人,也敢説移花宮主這四個字?”江玉郎何等聰明圓滑。他當機立斷地重重給了自己一耳光,半真半假地出惶恐模樣,顫聲道:“小人不配,小人該打,還請宮主恕罪。”花無缺面不忍,畢竟二人友一場,而江玉郎正是暗中拿捏住了這一點。花無缺果然開口求情道:“二師父……江公子是弟子故。”憐星冷冷瞟了他一眼,並未説話。蒼白的手閃電般探出,丟過去一個小瓶子,淡淡道:“無缺,餵給她吃了。連喜歡的人也照顧不好,你便太沒用了。”花無缺白皙的臉微微一紅,忙把藥餵了進去。江玥“嚶嚀”一聲,竟似要悠悠轉醒,他的注意力立刻不由自主被她引過去了。
江玉郎無暇看顧這師徒二人的雜事,憐星不開口,他的手也不敢停。他打自己打得也實在夠重,不多時,蒼白的臉頰就有些紅腫的趨勢,嘴角也淌下豔血絲,好不可憐。
鐵萍姑在旁瞧着,心都要碎了。她跪爬往憐星身前,掙扎着重重叩首,帶了些哭腔道:“宮主!宮主,放過他罷……求求你……是婢子一個人的錯,不關他的事!”憐星喝道:“夠了,停手罷。”江玉郎這才敢停下,道:“多謝宮主。”不止君子能屈能伸,他身為小人也是能屈能伸,不然早就死在杜簫的地宮之中了。他絕不相信自己在這種時刻表現出一副硬骨頭的模樣能從冷漠的移花宮主手下死裏逃生,那種法子只對於燕南天一類的大俠立竿見影。
憐星冷乜他一眼,復又低頭冷冷瞧着鐵萍姑,目中凌厲冷冽,道:“你就是為了這男人,才逃出宮的?”鐵萍姑一張芙蓉面淚痕錯,道:“婢子厭倦深宮生活,不關他們的事……宮主,婢子罪孽深重,甘願受罰。”江玉郎風平靜地跪在那處,靜靜垂首。方才已經是在鬼門關掙扎了一圈,命總是自己的重要。他不是個好人,心下卻不期然地掀起滔天巨。
他微微凸起的喉結顫抖了一下。無聲無息地長嘆,鐵萍姑若是死了,他會為她處理一切的。
鐵萍姑瞥見了他的神,淚一笑。她早已知道他怕死,也心懷,無心強求。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活生生的人?
憐星宮主瞧着他們,眼底有複雜情愫波動糾纏,江玉郎一眼看到,心中一跳。他幾乎以為那是豔羨與無奈的混合,但下一秒,憐星的眸子裏已恢復亙古無波。
憐星道:“你想走麼?”鐵萍姑道:“婢子不敢。”憐星似乎笑了笑,眼下鋭利冷芒滑過,淡淡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接我一掌,若是能活着,我便放你走。你此生再也不是移花宮的人。”鐵萍姑霎然抬頭,臉剛剛出現些狂喜,瞬即又恢復黯淡。憐星宮主的一掌世上沒有人能夠承受下來,就算不死,她也會去了大半條命。
憐星冷冷道:“移花宮養育你多年,你受我一掌,當是還了債。”鐵萍姑咬緊嘴。事到臨頭無從選擇,她緩緩撐起身子,在三條熾灼目光下,立直纖弱的身軀。
她不想回去。若説她出去的時候尚且有一絲留戀,但小魚兒,江玉郎,還有這五彩繽紛的美妙世界已打消了她回到那個美絕倫的囚籠的念頭。
即使奔向死亡,高喊着自由,也是一種悲劇的綻放。
她要自由。
世上或許沒有一個女孩子有這樣的毅力和堅決。但鐵萍姑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道:“宮主,還請出手罷。”憐星深深凝視着她的眸子,淡淡道:“你不怕麼?”鐵萍姑眼眶微紅,似乎有些想哭,卻依舊咬緊了牙關,道:“我……既然我站起來了,我如何能害怕。”憐星望着她的眼神中竟不由自主帶了些讚賞和遺憾,但她也知道,移花宮是註定鎖不住出籠鳳凰的。
鐵萍姑銀牙緊咬,向後退了兩步,又重重鞠了一躬,道:“請。”憐星雲長袖無風自動,花無缺、江玉郎的目光皆是凝注在她們身上。江玉郎掌心出了汗,他實在想看看這名家的出手,但他又並不想讓鐵萍姑死!
只見那朵黑雲拂地而起,憐星宮主右手閃電般一伸,輕輕拍向鐵萍姑。
她的動作輕慢温柔,似乎一個妙齡少女正對情郎拈花一笑,又似仙女的手,向着人間散播快樂與幸福。
與此同時,鐵萍姑卻似收到了重若千鈞的力量,纖細的身子向後疾飛而出,無法阻擋。自她口中噴出的鮮血如一道細窄長虹,沿路灑落遍地嫣紅碎花,淒涼美麗。
那美麗的虹彩,如此鮮豔,又如此悲涼。
江玉郎看到鐵萍姑向後倒飛而出,來不及思考,已經掠起接住被擊飛了幾丈遠的少女。
少女軟軟落在他懷裏,前襟被鮮血浸透,三千青絲紛亂在肩,寧靜安詳,眼瞼緊閉,柔軟膛看不出起伏。
憐星顯然未用全力,但鐵萍姑依舊不敵。江玉郎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