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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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食物也沒有,絕不可能有如此肥大的老鼠!”江玉郎睜大眼睛,不由欣喜地歡呼一聲。這些老鼠不是在山腹中,定是從外面的出口溜進來的。出口,定然不遠了!
他低下身拉起鐵萍姑,小魚兒則快步向着鼠羣竄來之處走去。三人迤邐而行,不久後便發現了一個半人高的口。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鑽了出去,只見這是一個更大的山,唯一的出口有兩人高,卻十分曲折,在這個角度並不能看到外面的全貌。
就在江玉郎扶着鐵萍姑,幫着她拂去身上的塵土時,上前幾步察看出口的小魚兒忽然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江玉郎心領神會,對着嗅到危險氣息渾身繃緊的少女送過一個安撫的微笑,暗中卻也如一張繃緊的弓,蓄勢待發。
一片鴉雀無聲中,忽然響起了一陣尖鋭的吹竹聲。尖鋭的聲音在空曠的山中迴響,自四面八方旋轉回蕩而來,令人頭皮發麻。
連綿不斷的吹竹聲中,一種極為奇怪的沙沙響聲漸漸臨近。那彷彿是女人尖利的指甲劃在光潔的桌子上的聲音,世上絕沒有一個人能説得出,這種聲音有多麼奇怪,又有多麼可怖。
接下來,小魚兒、江玉郎和鐵萍姑就看到了他們此生最難以忘懷的一幕——一羣烏雲般盤踞在地上的老鼠,推着擠着,慌不迭地自狹窄的通道口湧入了山。
鐵萍姑最先發出一聲駭極的尖叫,不由向着身旁唯一能夠依靠的人靠了過去,簌簌發抖。
“好多老鼠……”江玉郎目中一泓幽潭陰晴不定,手上卻安撫地輕輕扶住鐵萍姑的身,沉聲道:“莫要怕。”已經來到他們身邊的小魚兒氣定神閒,拉着他的手跳到了山中唯一的一塊可以歇腳的巨石上,耳語道:“靜觀其變。”言畢,他瞧見了江玉郎半摟半扶在鐵萍姑身上的手,神不易察覺地沉了沉,輕哼一聲。
江玉郎察言觀,不覺訕訕地心底暗笑,不是他要救她的麼?表面上從善如地鬆了手,改為牢牢握住鐵萍姑纖細手臂,使她搖搖墜的身子不至於癱軟着滑下石頭。
他眨眼,出了五分意會,討巧賣乖的狐狸搖了搖尾巴:“這樣可以了麼?”小魚兒滿意地抓緊他的手腕,目光又飄向那一羣源源不斷如漲般湧入山的老鼠。雖也有些反胃,但這景象畢竟不是誰都能見到的,他怎忍心不看?
與此同時,鐵萍姑已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幸而她理智尚存,堅持着扭過頭去,這才令江玉郎的衣服倖免於難。
江玉郎拍了拍她的背,雙目坦然無波地直視着面前成羣結隊的老鼠,微笑安道:“姑娘你若是覺得有些不適,不如捂上眼睛。”鐵萍姑顯然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她立刻抬起雙手,死死掩住雙目,再不肯拿下來了。
吹竹聲終於停歇。少了這似有魔力的吹竹聲,老鼠們稍稍平靜了一些,但仍是全無陣腳,擠在山中吱哇亂叫。一眼望去,二三丈見方的中,石地被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灰老鼠遮掩,僅剩下一張灰皮織成的毯子,而動。
小魚兒嘆了口氣,道:“我到如今才懂得,老鼠竟如此可怕。”江玉郎神不變,聲音卻略略提高,眼神凝注在狹窄出口,咯咯笑道:“我倒也不害怕,只不過覺得有些噁心而已。”
“閣下真是個聰明人,要知老鼠非但不可怕,反而還美味得很。”這個聲音既不是江玉郎,也不是鐵萍姑,更不是小魚兒。小魚兒和江玉郎心中一凜,面上絲毫不驚地看着口緩緩走入的三個黑衣人。
每個黑衣人手裏都提着兩個大鐵籠。他們放下鐵籠,復又吹起了竹哨。尖鋭響聲中,老鼠們又像是癲狂了一般,開始橫衝直撞。這一次,大半的老鼠都鑽進了鐵籠裏,直到把那幾個大鐵籠得像是球一般,吹竹聲才又停止。
小魚兒闖蕩江湖以來奇聞怪事見得多了,江玉郎也不是個少見多怪的人,但這奇妙又詭異的景象還是令他們吃了一驚。
鐵萍姑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幽宮少女,自然更是聞所未聞這樣噁心且詭異的事情,雙腿痠軟,只能靠着江玉郎,神恍惚又驚恐。
黑衣人瞧見他們的臉,一張青白恐怖的瘦削怪臉上浮現出了享受的神情,怪笑道:“朋友若是不信,一試便知。”小魚兒趕忙笑道:“不敢,君子不奪人所好,閣下還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罷。”黑衣人又是桀桀怪笑幾聲,啞聲道:“不想朋友看起來膽子大,卻連只老鼠都不敢吃。”江玉郎臉卻忽然變了。
他本是個極善隱藏、城府極深的聰明人,能讓他臉大變的人物寥寥可數。
小魚兒鋭地察覺了他的神情,臉不由也變了。他暗暗掃了一眼面前拎着六個大鐵籠子的黑衣人,暗暗估測了一下對方的實力,神一緩,轉瞬又是疑慮。
這幾人實力不過爾爾,要真個動起手來連他一個人都打不過,而聰慧如江玉郎何嘗不知。但他仍舊出凝重,莫非這幾人來頭有些奇詭?
江玉郎畢恭畢敬地抱了抱拳,正道:“三位莫非是……”黑衣人陰陽怪氣道:“家師的名諱,只怕閣下不宜得知。在下等此次來到只為老鼠,與人無關,還請閣下莫要加以阻止。”説完,他陰翳的眸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