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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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瑾，你可知阿尋身邊的人是怎麼看待你的？”蘇明瑾繼而望向了他。

祝明霄厲聲説:“你只不過是個五靈的廢物，修煉又不刻苦，為人自私自利，憑什麼留在阿尋身邊？你有這個資格麼？”蘇明瑾捏白了手:“我知道，你們全都看不起我。”

“看不起你又如何？”祝明霄眼底滿是不屑，“你總是在要求阿尋為你做那些，可你對他做過什麼？”蘇明瑾下意識想解釋:“我當然做……”

“別跟我找藉口解釋，你以為我會聽？”祝明霄指着蕭慕尋説，“阿尋也有這樣病弱的時候，你重生了，想過護着他嗎？”蘇明瑾微怔，想起了蕭慕尋在他面前吐過的兩次血。

他的手捏得更加用力，指甲都嵌到了掌心的血裏。

他眼底的師兄無疑是強大而温柔的，鮮少有病着的時候。蘇明瑾從來不知，他少年時期竟病弱至此。

蘇明瑾的呼裏都夾雜着疼，被祝明霄這樣痛罵，他反而一個字都解釋不了。

因為事實不正是如此麼？

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卻不能不在乎和他擁有同樣記憶的蕭慕尋。

他不僅什麼都無法為他做，甚至還想傷害他。

這一認知，將蘇明瑾拉入了痛苦之中。

祝明霄痛罵着他:“你不僅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想殺了他，只為了腦子的臆想！”祝明霄還罵得不過癮，繼續説道:“你本就沒想過，萬一他無法重生，萬一他真的被你殺了，那該怎麼辦？”蘇明瑾連連退了幾步，嘴泛白，全身都染上了死寂。

祝明霄半點不想同情他:“蘇明瑾，你犯蠢我不管，可你成了別人害阿尋的棋子，我便饒不了你！你看到阿尋和謝辭同歸於盡，難道就沒有後悔過嗎？”隨着這句話落，此時天空的雨終於下了下來。

三月的雨絲綿延如針，涼意就此漫漶。

蘇明瑾低下了頭，雨絲落在他身上，竟讓他受到了針扎般的刺疼，很快便將他的身上濡染濕透。

“誰説我沒後悔？我早就後悔了，師兄死後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愚蠢。”蘇明瑾全身都抖了起來，“算計了這麼多……原來只有師兄，對我真心實意。”祝明霄皺眉:“你配説這句話嗎？這副樣子，只讓我噁心。”蘇明瑾卻不介意祝明霄怎麼想，轉而對蕭慕尋説:“我那時只是在想，為何你的身邊漸漸有越來越多的人？我是你的師弟，你何曾看過我一眼？你還在乎我嗎？”他更恨那些礙眼的人，便如祝明霄，越來越佔據師兄的注意力。

若還過着只有他們師兄弟兩人相依為命的子，那該多好。

蕭慕尋寒了心:“我若不在乎你，為何還要為你尋那些天材地寶？又為何還要一直將你帶在身邊？”蘇明瑾頹然的跪在了地上:“是啊，所以那只是我之前的想法，現在卻不這麼想了。”以後悔二字，已經無法道出蘇明瑾此刻的心情。

蘇明瑾彷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師兄……你能原諒我嗎？”蕭慕尋冷淡的説:“這些東西，原本你擁有，卻被你自己親手毀了，怪不得旁人。”他已經決定了不再心軟，憑什麼還要去做蘇明瑾的救命稻草？

不自救，卻總想着別人來救。

蕭慕尋將匕首丟給了他:“你不是想殺我嗎？也好，我們今便做個了斷。”蘇明瑾的手抖了下，那匕首，便是他的罪證。

他不敢去拿，彷彿會被匕首灼傷。

蕭慕尋説的每一個字，都在戳他的心，讓他無比悔恨，又讓他無比慶幸被祝明霄所阻止這件事。

這麼久了，他還是頭一次這麼害怕一件事。

要不然，他真的要殺了他第二次了。

蘇明瑾的眼淚劃至臉頰:“我不想做了斷。”身後的祝明霄道:“你不願意跟阿尋做了斷，便讓我來跟你做個了斷。”蘇明瑾只得撿起地上的匕首，他並未料到蕭慕尋的重生，還做下了這件事。

這已經是個死結，永遠纏繞結綹，無法解開。

蘇明瑾重新握住了匕首，雨絲裏夾雜着植物枯萎腐爛的氣息，一如蘇明瑾此刻的心情:“我只有最後一個問題。”蕭慕尋皺眉:“什麼？”蘇明瑾緊盯着他:“師兄是何時知道我重生了的？”蕭慕尋如實的回答:“在夜輝城的躍居樓客棧。”他那時知曉自己被蘇明瑾背叛時，並未想過對他不利，只是想從此分道揚鑣。

蘇明瑾自嘲的笑了笑，竟然是那個時候:“原來你讓我好自為之……是想放了我。”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中溜走了什麼。

的確如蕭慕尋所言，他原本有過機會，卻被他自己親手毀滅。

這滋味令他無比痛心，亦讓蘇明瑾嚐到了最深的遺憾。

這些苦果，便是他該受的。

第五十三章升米恩，鬥米仇，蕭慕尋並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最大的錯處，便是對蘇明瑾太好。

也許是蕭家滅門的那個夜雪太冷，他被深深掩埋在雪地裏，唯有一隻手艱難的出了地面。是師父蘇玄徵滿帶老繭的手，將他的手握住，從雪地裏救出了他。

蕭慕尋煉氣期間，便隨蘇玄徵輾轉各地，也聽蘇玄徵無比痛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