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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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現在還不知道因為她一時手忙腳亂，留了個尾巴在陸澤那邊，呆坐到凌晨四點後，也沒洗漱，失神落魄的回到房間，一邊想着師兄的問題，一邊想着為什麼二部找上自己，瞪大眼睛失眠中。

直到中午時分，其他三位室友紛紛起身，莫七還直的躺在牀上，眯眼思考。

何黎從衞生間洗漱出來，走回房間，一眼看到牀上莫七的模樣，嚇了一跳“小七，你的眼睛怎麼啦。”莫七抬起眼臉，有氣無力的問道“怎麼了，小黎。”

“你起來看看，你眼睛怎麼腫成這樣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不會你媽那邊又問你要錢了吧。”何黎坐到莫七牀邊，關心的低聲問道。

莫七想起昨晚的情形，心一顫，斂起眼底的沉重，隨即懶洋洋的笑了笑，坐起身來，靠在牀頭“沒什麼事，就是有些累，昨晚沒睡好。”

“那你再睡會吧，我好像看到你四點多才進房間，你也別見天的盯着電腦，我就不明白，有什麼好玩的。”何黎直接説道，有些無語。

莫七點了個頭，她現在壓睡不着，想起什麼後，立馬跳下牀，今兒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辭職，那會所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一會遇見那什麼苗曼，一會遇見什麼顧少，一會又碰上那妹子，一會差點和自己師兄撞上，太兇殘了，風水不好啊，哪怕其他三人不同意，自己也要辭職。

莫七整個人振作起來，心中暗道，就算那顧少不同意，自己也要辭職，就算四九城呆不了，自己大不了回這身體老家做待業青年去，至少那個地方算是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至於那什麼靠自己養家，三位室友的友情，莫七現在管不了太多，莫七深以為自己這些子過的太悲摧了，有道是，物極必反，就是莫七現在這種狀態。

莫七對何黎一笑，直接從衣櫃裏拿出換洗衣物，走出房間，而何黎瞪大貓眼，盯着莫七一溜煙的動作，剛才還是有氣無力，怎麼自己沒説幾句，就神洋溢。

等到莫七從衞生間清的出來，廚房已然飄香，瞄了眼不請自來坐在客廳沙發的齊燕，莫七直接走進廚房。

錢桑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眼，就見莫七伸手拎了一塊烤鴨放到嘴裏，笑了笑，連忙説道“吃完幫我把菜切一下。”

“向雲呢。”莫七探頭看了看外面，直接問道，廚房的事，一般是向雲幫忙的。

錢桑翻炒菜，動作沒停，直接説道“出門了。”錢桑剛説完，半響沉默，側頭看了眼切菜的莫七，低聲問道“你知不知道向雲出門幹什麼事去了，我起牀後就沒見着，還是小黎告訴我的。”莫七停頓了一下，看了眼神不對的錢桑，想起昨晚向雲説的話，笑着説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向雲可是和你最好，她怎麼就沒和你説的。”錢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嘟着嘴“凌晨回來，她就沒和我説話，我總覺得這些天，她有些不對。”莫七剛想説話，就見那位齊燕晃了進來，站到錢桑身邊，開口問道“桑桑，還有多久吃飯，如果還有一會兒，我先回去一下，應該來得及吧。”莫七一聽，低頭嘴角彎了彎，如果何黎在這裏，肯定會對上，不過，這齊燕，真是奇葩，比起那位苗曼來，更勝一籌啊。

錢桑心情不太好，瞥了一眼，點了個頭“你快點，我還有兩個菜就好了。”齊燕立馬轉身往外走去，高聲説道“那等我過來再開飯啊，我馬上回來。”莫七看着匆忙出去的人影，又看了眼錢桑，低聲問道“桑桑，你對齊燕，比對向雲好多了。”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心，反正這句話聽在錢桑耳中，有些彆扭，側頭看了眼“莫小七，你這話陰陽怪氣的，我和向雲當然比齊燕好多了，這沒有可比好吧。”莫七收拾好菜，直接在水池上洗了洗手，走到錢桑身邊，靠在櫥櫃旁，笑了笑“桑桑，説實話，我真沒看出你對向雲多好。”

“莫小七，你又開始挑撥我和向雲了，當心我挑撥你和小黎。”錢桑壓沒多想，只以為莫七沒事找事。

莫七嘆了口氣，純真才容易傷人，昨晚向雲説那些話，今兒出門，莫七覺得錢桑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和向雲分道揚鑣的。

“桑桑，你享受向雲的好，齊燕享受你的好，反正在我看來就是這樣，你好好想想吧，對了，你知道齊燕為什麼和咱四人一起。”莫七直接説道。

錢桑停下手中的動作，盯着莫七看了過去，搖了搖頭“莫小七，你到底要説什麼。”莫七似笑非笑沒吭聲，而是看向走進來的何黎，微微點了個頭。

何黎早就想和錢桑好好聊聊那位齊燕了，現在這機會正好，看到莫七的眼神，直接走到錢桑身邊，伸手敲了錢桑一擊腦門“你個糊塗鬼，第一天，你就把咱家底給人抖落出來了，她是看着我們四個是因為關係進會所，才會死皮懶臉的跟着咱四個，你好好想想吧，反正我是看不過去了，白吃白喝就算了，昨晚跳舞的時候，還踩了向雲一腳，如果她知道咱是因為向雲才能去會所，估計轉頭盯着向雲了。”錢桑臉一變，而莫七一聽，臉一正，淡淡問道“昨晚齊燕真踩了向雲。”

“你們兩個站在邊上，沒看見，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也就向雲啥也沒説。”何黎諷刺的説道。

錢桑臉更加難看了“不可能。”

“平時齊燕趁着你們兩個的時候，是不是總問你是誰介紹咱進會所的，是不是也讓你幫她介紹介紹，上次你們兩個人説的話，我可都聽到了。”何黎嗔了眼錢桑。

“行了，我去給向雲打個電話，讓她早點回來，對了，我待會有事和你們三説一説，我先回房間了。”莫七見好就收，對何黎使了個眼，便轉身出了廚房。

等到莫七再次走出房間，就見餐桌上只有齊燕和何黎對面而坐，莫七走了過去，坐了下來，隨口問道“桑桑呢。”何黎對着房門指了指，莫七點了個頭，兩人對看一眼，齊齊看向自來開吃的齊燕。

齊燕察覺到那不容忽視的目光，抬起頭，笑了笑，噎下飯菜“怎麼了，你們兩個也吃吧，桑桑既然不想吃，我們就先吃，要不然都冷了。”

“你別説，桑桑手藝一絕，我自己就沒這麼好的廚藝，你們是有口福了，對了，昨天好像小七被點單了吧，怎麼樣，客人給了多少，是不是認識的人啊。”齊燕無壓力般的繼續吃飯，還大咧咧的問道，目光帶上少許羨慕“哎，我都來了三個月了，也沒被點單，下次小七幫我介紹介紹，我以後有悉的客人，也會幫你的。”何黎臉黑漆漆，就沒見過這般的人，抓着筷子的手，抖了抖，氣的説不出話來。

莫七平靜的看了眼埋頭吃飯中的齊燕，有些不耐煩這人天天在面前晃悠了，開口説道“我們四個是向雲一個朋友介紹進去的，那個人是女的，所以介紹給你也沒用，我們四個估摸着沒幾天就會離開會所，所以你想讓我給你介紹客人也沒用的，你對向雲的小動作，我們三個也知道了，你在我們這裏吃了半個月的飯，也該把伙食費上來了，小黎，你待會和齊燕回去拿，不多，1000就行了，今兒大概是你最後一頓，我想，你以後也不會過來了，多吃點吧。”莫七説完收工，拿起碗筷，開始埋頭吃飯，而何黎瞪大貓眼，想笑又憋住了，臉有些紅潤起來，心中想到，也對，對付這樣的奇葩，就得像莫七這般直來直往，原來自己以前用錯方法了。

齊燕有一瞬間臉惱怒和慌亂，就像被人戳中所有的心思，抬頭看向慢條斯理吃飯的莫七，繼而嗤笑一聲，放下碗筷，大咧咧的站了起來“1000塊，你怎麼不去搶啊，你以為我喜歡來你們這邊，要不是錢桑請我過來的，我懶得和你們四個打道，説實話，你們四個要什麼沒什麼，我就想着，你們怎麼可能認識什麼人，原來也就這樣，早點説清楚，也不需要我費這麼多表情，行了，這種飯菜我看着就倒胃口，也就你們不嫌棄，這些天，和錢桑姐倆好的，我早就憋不住了，不過，看到範向雲有話不説的模樣，也值了。”齊燕説完後，推開身後的椅子，施施然的往外走去，何黎蹭得站起身，正準備開口，眼角看到房門呆愣的錢桑，把要説的話噎了下去，再回頭，齊燕已然碰的開門而出。

莫七聳了聳肩膀，嘆了口氣，如果不是被早上的事刺，如果不是知道齊燕對向雲動手腳，莫七也不會這麼直接説出來，不過這事，早晚要解決，還不如自己來做惡人了，反正莫七現在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何黎偷偷對着莫七伸了個大拇指，然後跑到錢桑身邊，看着哭出來的錢桑，也沒再嘲笑一二，而是安撫的拍了拍錢桑的肩膀。

範向雲回來時，就見餐桌上飯菜早已冷卻，而其他三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錢桑眼睛紅彤彤。

範向雲把鑰匙放在鞋櫃上，走進客廳，詫異的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我可是剛出去沒多久吧，你們倆又欺負桑桑了。”錢桑一聽，抬頭間，那眼淚又哇哇的掉落下來，身邊的何黎和莫七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女人是水做的一點也沒錯，竟然哭了一個小時。

何黎説明事情緣由後，範向雲心中一動，走到錢桑身邊坐了下來，半摟住錢桑的肩膀，安撫的拍了拍“好了，多大事啊。”

“你們三個也不和我説一聲，就把我當個傻子。”錢桑哽咽的説道，有些沒臉見人。

範向雲嘆了口氣“下次一定和你説。”莫七和何黎倆一見，對看一眼後，慢慢站起身，走向餐廳，把空間留給向雲和錢桑，重新把飯菜在廚房熱了一下，端出來。

四人坐下安靜的吃完飯後，錢桑還有些彆扭，碗筷一推，就正準備回房間貓着。

莫七一見，開了口“等會，桑桑，我有事和你們説，你和向雲先去客廳，我和小黎收拾完過來。”何黎邊收拾，邊低聲問原因，莫七隻是搖了搖頭“待會再説，快點收拾。”等到四人坐在沙發上，已然五點多了，範向雲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對坐下的莫七問道“小七，有事就説，時間不早了，我們要準備去會所。”莫七心一橫，沉默半響後，抬頭看了眼坐穩的三人，擠出一句“我們辭職吧。”一語而出，三人的眼睛瞪大，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沉默不語，不知道為什麼莫七有這提議。

直到三人回過神，何黎抬頭説道“你剛才不是和齊燕説着玩的，沒必要吧，就為了那女人，我們好不容易找了個穩定的地方，幹嘛要辭職。”

“如果你們不想，也沒關係，我要辭職。”莫七伸手了眉心，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小七，你怎麼想起來要辭職的。”範向雲沒一口否決莫七的提議，而是問道。

莫七一噎，她能説那會所太門，説那會所會遇見自己不想看到的人，她什麼也不能説，以前就是因為沒理由離開夜場，才一直硬着頭皮扭小，現在那是不得已，就算這三人懷疑她不是莫其，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小七，沒那麼容易，這會所進去不容易，出來更不容易，我也知道，那地方不是我們四個該呆的，這半個多月，我每天想的也多，但是，那天那個顧少，小七，如果可以，我也想回到以前那生活，比起現在，更加自由些。”範向雲聲音低沉，她這段子越瞭解會所的情況，越心驚，離開的念頭也越強烈，但是，不是她們想當然所以然的。

錢桑是詫異萬分，只覺得現在比起以前來，那是輕鬆太多，而且收入也多，對莫七的想法，和範向雲的話，眼底透着疑惑。

何黎頓時臉變了變，有些慎重的問道“向雲，你這話什麼意思。”範向雲苦笑一聲“如果可以辭職，我也同意的，不過，只怕沒那麼容易。”

“幾天之前，或許我也不會這麼想離開，畢竟條件太好了，可現在，這事我就説一遍，你們三個聽完就忘，上次何黎去包廂，我們等何黎的時候，我出去轉悠了一趟，看到苗曼了。”範向雲想起那天的情形，心跳加快，這幾天，一直放在心中，但現在，範向雲有些控制不住了的想吐出來，一個人憋着太難受了。

其他三人刷的看了過去，異口同聲“苗曼。”

“恩，自從那天和苗曼鬧開後，我就沒聯繫過她，她現在也是會所的人，穿着公主制服，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可這樣的地方，我真的很想離開。”範向雲忍不住懷疑，苗曼落到這樣的地步，那位顧少又做了什麼。

莫七嘴角了，那位顧少不會對那易軍有什麼吧，竟然把苗曼趕盡殺絕，自己果然有先見之明，那會所絕對不能呆了，不管怎麼的，一定要辭職，具體出來後做些什麼，到時候從長計議。

錢桑和何黎張大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知道人與人有差距是一回事，知道差距這麼大又是另外一回事，心中咂舌，苗曼是怎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絕對不是自願去會所的，那位顧少得多狠啊，多有權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