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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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是,那羣人給他注的毒劑終究讓他上了癮,每次毒發,他的血骨骼裏都像是被萬蟻啃噬,劇烈的疼痛和癢意折磨得他意識都在崩潰邊緣,為了防止自己受不了真的去注,每次毒發之前,他都會用層層鎖鏈把自己鎖起來,毒效過去後,他渾身也佈滿了實在剋制不住而劃出來的傷痕。
有一次被楚熙發現,楚熙特意找來讓他上癮的毒劑,大搖大擺坐在他面前,手裏輕輕搖晃着針筒,“求我,我就把它給你。”江馳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眼裏似乎只能看到那支隨着他的動作上下襬動的針劑。
但仇恨還讓他記得。
他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他的不配合顯然怒了楚熙,楚熙那天硬生生打斷了椅子,打完,他扔下斷成兩截的椅子,怒火沖天地揪住他的頭髮,“我好心好意幫你拿回來的東西,你還不想要?你以為你有拒絕的權利嗎?”在他快要把毒劑注給江馳時,江馳忽然像一隻被到絕路的野獸,爆發出了超絕的力量,反手把針尖刺進楚熙的手臂。
拴住他的鐵鏈沒有減去他半分氣勢,江馳掐着楚熙的脖子,抵在牆上,“楚熙,你最好能活的久一點。”你可不要被自己的愚蠢害死了,活久一點,等着我好好報答你。
等他清醒以後,他沒有再留在楚家,而是逃了出去。
他害得楚家唯一的少爺染了癮,楚家不可能放過他。
可他又實在聰明,楚家用盡辦法,也沒能抓到他。
江馳遠離c城,去了異國,改名換姓,靠着alpha卓越的體能優勢,行走在槍林彈雨中。
他就像一隻隱忍的、潛伏在黑暗裏的野獸,一點一點壯大,即使被人惡狠狠撕下一塊血、也要更兇狠地撕咬回去。
他在黑暗的世界裏和別人互相殘殺,鮮血淋漓。
這裏沒有光明,只有濕腐爛的行屍走。
這裏也不是光可以存在的地方,只有遮天蔽的、終年黑暗的天空。
他被打輸過、被打傷過、碰到無數次危險、面臨無數困境,又無數次和死亡擦肩而過。
許多次,他在昏中,都似乎覺到了死神冰冷的刀刃直指着他,但他還是活了下來。
他要活着,哪怕對手是死神,他也要活着。
他在地下噬別人、壯大自己,終於到了可以報仇的時刻。
多年後,他重回c城,先是尋找司炎,而後抓到了時至今依然仗着楚家耀武揚威的楚熙,用最殘酷的手段折磨了一遍,最後親手一刀一刀割去他的皮。
“你不會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大仇得報時,江馳眼底也浮現出幾縷恐怖的猩紅:“我能有這一天,都要謝你。”楚熙被割了聲帶,説不出話,他被牢牢綁着,動都動不了,江馳每劃一刀,他就拼命一次淚。
江馳輕輕“啊”了一聲,玩味道:“原來,你也會哭啊。”可是淚不會讓野獸停下摧毀的步伐,悔恨也不能,他親手把一隻野獸上絕路,就要親自承受野獸的報復。
江馳前半生都是為了報仇而活,等他報完仇,親手殺了楚熙、摧毀楚家,又報復完當初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一家人,他的生命驟然空了下來。
仇恨支撐他前進,如今沒了仇恨,他忽然找不到前進的理由了。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沒有意義,無論是繁茂的鮮花、熱鬧的景象、美味的食物,都無法在他心上起一絲漣漪。
而司炎卻和他相反,他找到了司炎,司炎卻沒有答應他替他處理財務的邀請,只是接了一個他手裏難得背景清白的小公司,不必再受風吹曬。
江馳問他為什麼,為什麼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勢和富貴,選擇這麼一個平庸的工作。
司炎的回答很簡單:“因為家裏有人在等我啊,江馳,我不能辜負她,更不能讓她為我擔心。”
“倒是你,江馳,你現在擁有了俗人眼裏渴望的一切,你有什麼覺?快樂、幸福,還是索然無味?”江馳沉默,無言以對。
“我能看出來,你並不開心,你也經歷了那麼多,是時候找一點讓自己開心的事做了。”司炎拍拍他的肩膀,看了一眼表,頓時大驚失:“糟糕,再不回去要遲了,你嫂子一定會罵我的。你晚上有約嗎,要不要跟我回去吃個飯?”江馳微微搖頭:“不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行,那我先走了。”司炎急匆匆地開車離開,車輛匯入來往不息的車之中,奔騰向家的方向。
江馳微微眯起眼,久違地看起了c城的風景。
無論多少風雨,c城繁華依舊,晚霞的餘韻徐徐消逝,隨之而來的,是明亮璀璨的萬家燈火。
家?
如果不用力回想,他都想不起來家是什麼覺了,他受過的傷太多,傷疤一層一層,麻木了官,也麻木了那些曾經美好的記憶。
司炎的車早就消失在洪裏,他快樂地、滿懷期待地行走在光輝裏,因為有人在等他。
江馳垂眸,走向了和司炎截然相反的道路,往地下走去。
地下正在開着舞會,人人醉生夢死,彷彿末狂歡,不斷有人過來想要和他搭訕,又被他周身陰冷的氣場嚇退。
他面無表情地穿過人羣,獵豔的人們用驚喜的眼光看着他,幻想和他宵一度,但沒有人能看到,他衣冠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