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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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人世,人們開始談論你,惋惜你。
沈鬱生看着這條熱評發呆很久,自責很久。
如果昨晚他發現周紹鈞的異常,能耐下心來陪他聊聊,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後來,是經紀人蕭啓的來電讓沈鬱生收回思緒。
他知道蕭啓擔心自己,便在蕭啓開口前道了句:“我沒事。”蕭啓在電話那邊“恩”了一聲,隨後聽見沈鬱生關門外出的聲音。
沈鬱生在開車往醫院趕。
周紹鈞的家庭情況他再清楚不過。
周紹鈞的母親在他大三時去世,前年父親也去了。現在周紹鈞的屍體存放在太平間,應該只有他的經紀人和助理在醫院辦理相關手續,開取死亡證明。
想到這,沈鬱生開車的速度不由加快。
到達醫院,守在門口的記者把沈鬱生層層圍住。
沈鬱生只覺得耳膜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清楚。推開記者,他走進醫院詢問太平間的方向。
太平間在醫院負一樓,離太平間越近,温度越低。沈鬱生有種被死亡包圍的錯覺,憋了一路的情緒也在此刻崩塌瓦解。
在這座冰冷的房間裏躺着他十六年的摯友,十六年的友誼。
他眼睛越來越酸,眼底紅得可怕,一路沉默地跟着太平間的管理員來到周紹鈞的屍體前。
蒙着白布的屍體映入眼簾,沈鬱生渾身發冷,僵硬到不行。
周紹鈞的助理曉格碰巧辦完手續回來,在沈鬱生身後喊了句:“生哥……”沈鬱生沒有回頭地應了一聲。
曉格快步走到沈鬱生身邊。
她不忍再看周紹鈞的屍體,在沈鬱生要去掀開周紹鈞身上的白布時連忙提醒:“生哥,紹鈞哥的臉……幾乎不能看了。要不然……你還是別看了。”
“沒事。”沈鬱生話音很低。他雖然面無表情,眼裏卻充滿悲痛。就連掀開白布的左手,都止不住地顫抖。
在沈鬱生看來,周紹鈞的臉沒有曉格説的那麼誇張,不至於整張臉都不能看。
周紹鈞左臉只有幾道輕微的傷口,主要是右臉凹了進去,血模糊。
看沈鬱生把周紹鈞重新蒙好,曉格紅着眼睛指了下太平間的管理員:“剛剛我跟管理員打聽過了,他説紹鈞哥的臉差不多能恢復成生前的樣子。”管理員一聽,接着往下説:“但是不能保證和生前一模一樣。等送到殯儀館的時候你們問問入殮師,看看人家怎麼説。”怕眼前的兩人聽不大懂,管理員多解釋一句:“就是遺體整容師,他們專門給過世的人化妝。”入殮師這職業沈鬱生聽説過,關於這職業的電影也有看過。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希望到時候入殮師能儘可能地把周紹鈞的右臉恢復完整。
之後管理員讓沈鬱生在這等一等,説有人去和殯儀館聯繫了,等聯繫完就能把遺體送到殯儀館。
沈鬱生猜去聯繫殯儀館的人應該是周紹鈞的經紀人阿堂。
曉格看眼時間,趁着阿堂還沒有回來,支吾道:“那個……生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説。”沈鬱生低頭:“説。”
“我聽到裴總給阿堂哥打電話,那意思是紹鈞哥跟公司的合約到期後並沒有續約,他不打算給紹鈞哥辦追悼會了。”説到這,曉格的情緒有些動。
她抬手擦了把眼淚,繼續説:“阿堂哥説不用公司管,説他給紹鈞哥辦就成。但是裴總不讓。還説沒必要把時間費在死人身上,讓我們明天去帶公司新籤的藝人。”
“我們紹鈞哥就算不火,但也給公司賺了不少錢啊!還有紹鈞哥的粉絲,他們還等着看紹鈞哥一眼。”
“這事兒你和阿堂別管了。”知道曉格在擔心什麼,沈鬱生讓她放心,安道,“紹鈞的追悼會我來辦。”一想到還能為周紹鈞做的似乎只有這個了,沈鬱生也想跟着曉格一起哭。
阿堂是在兩人説完這事兒沒多久回到太平間的。看到沈鬱生,他神一愣,哽咽地説不出話來。
沈鬱生拍拍阿堂肩膀沒説話,載着阿堂和曉格跟着運送遺體的車來到殯儀館。
殯儀館的負責人姓王,館裏人都叫他王叔。
他和沈鬱生講完殯葬程後問了嘴:“你們需要遺體整容這項服務是吧?但是遺體右臉受傷程度嚴重的,估計難度有些大。”
“楊妙語,你師傅呢?”王叔朝身後坐着的女孩喊了一句,“趕緊讓他過來。”角落裏休息的楊妙語起身做個遵命的手勢:“我這就去叫他!”結果楊妙語剛走到門口,又折身回來:“這都不用我去找,我師傅自己就來了。”楊妙語話音落下的這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門口。
沈鬱生也不例外,等着楊妙語口中的“師傅”出現。
這刻出奇的安靜,他似乎聽得到走廊傳來的腳步聲。緊接着,一隻左腳跨入門檻。視線隨之上移,是筆直的雙腿。
沈鬱生憑着這雙腿就能確定“師傅”的年紀沒他想的那樣年邁。骨子裏的手控基因讓他下意識地去看“師傅”懸在腿側,戴着白橡膠手套的手。
但是摯友自殺,低悶的情緒讓沈鬱生在下一秒鐘收回視線,只是輕輕對“師傅”點了下頭。
他沒與對方視線匯,也沒仔細看對方的長相。
王叔是個急子,直接對門口的“師傅”説:“行了小林,你也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