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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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啊!”林景澄想説會請的,話到嘴邊卻咳嗽起來。
邢達這才注意到林景澄的臉沒有半分血,慘白慘白的。
“生病了?”邢達追上前問。
“沒睡好。”林景澄説,“補個覺就好了。”邢達看林景澄不像沒睡好的樣子,他讓林景澄先回宿舍,找了冒藥送過去。
邢達進林景澄宿舍的時候林景澄剛躺下。
他説:“我真沒事兒。”
“沒事兒也得吃。”邢達幫林景澄倒杯水,看着林景澄把藥吃完才離開。
林景澄起初沒什麼睡意,後來藥勁兒上來了慢慢閉上眼睛。昨晚那個荒唐好笑的夢又在他腦子裏亂晃,一場舊夢,生發芽似的重複上演。
林景澄夢見高中的自己在路邊攤前停下腳。
攤販問林景澄買什麼,他就指着地攤兒上的一對戒指,説:“買這個,多少錢?”
“20一對兒。”
“15吧!”他蹲下來講價,“我兜裏就剩15了。”
“買個地攤兒貨還講價?”攤販沒給他好臉,卻還是收了錢,把戒指賣給他。
林景澄高興的,把其中一枚戴在手上,回頭跟身後的人説:“我送不起值錢的禮物,這個月僅剩的零花錢都用來買戒指了。我一個,你一個。”他語氣停頓一下,接着説:“等我以後掙錢了,就買個好點兒的,能刻字的。一枚刻着林景澄,一枚刻着宋卓。”宋卓……
這名字在腦子裏打轉,林景澄忽然明白,那段被他封印起來,努力不去觸及的回憶像顆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炸了。
宋卓這人,也像一細細的針。掉到角落裏找不到,但總有踩到它的那一天,扎得你腳底生疼。
林景澄不想和回憶糾纏。
他睜開眼睛,用力甩了甩頭,想把宋卓從腦子裏甩出去。結果腦袋發暈,差點兒沒從牀上滾下去。
支撐住身子,他看眼手機,下午五點。睡了一整天,肚子也開始叫了起來。
林景澄打算去泡碗泡麪,剛出門,便看見邢達出現在門口。
“睡醒了?”邢達問,他又把手伸到林景澄面前,説,“鑰匙給我。”林景澄轉身去拿,放到邢達手裏的時候聽見王叔的聲音從走廊深處傳來。
王叔嗓門很大,林景澄不用細聽都能聽清王叔説了什麼。
他説:“老林讓你們在屋裏等,他正往這兒來呢!”林景澄想看看是誰要找林建明,可他身前擋着邢達,看不見王叔身邊站着的人到底是誰。
但是邢達看得見,他胳膊肘懟懟林景澄,説:“來了個導演,就是有名的那個向朝平。”他伸長脖子繼續看,看完把聲音壓得老低:“還有去年朋友自殺,來咱們殯儀館的那個沈鬱生。”
“沈鬱生?他怎麼來了……”林景澄小聲嘀咕,往旁邊挪了一下。
視線繞過邢達,沈鬱生的身影正好闖進林景澄的眼睛裏。是高大英俊,每走一步都像特寫鏡頭的好看身影。
走廊深處的沈鬱生老早就看見邢達身後的林景澄的了,待林景澄看到自己,他朝林景澄點了點頭,像在説你好。
林景澄也點點頭,無聲地問好。
向朝平問沈鬱生:“你認識?”沈鬱生“恩”一聲,説:“幫紹鈞化妝的入殮師。”向朝平聽沈鬱生這麼説,看林景澄的眼神都變了,帶了點兒敬畏,還對林景澄來一句:“年少有為。”林景澄不知道自己年少有為在哪兒,可能有為在膽子大了一些,也不像普通人忌諱那麼多吧。
王叔就喜歡聽別人誇館裏的這幾個孩子,他跟着誇了幾句,到林景澄和邢達身邊説:“他們要拍入殮師題材的電影,想找老林當顧問。我先帶他們過去等,你們倆該回家回家,該值班值班。”林景澄和邢達點點頭,王叔就帶着向朝平和沈鬱生去了林建明的房間。
沈鬱生忍不住多看林景澄一眼。
林景澄回看過去,發現沈鬱生對着自己眉頭緊鎖。
邢達問:“他怎麼總看你?”林景澄不知道,所以沒吭聲。
邢達見林景澄什麼都沒説,晃晃手裏的鑰匙:“那我走了,別忘了請我吃飯。”
“忘不了。”林景澄目送邢達離開,終於給自己泡了碗泡麪。
他邊吃邊看電影,加上今晚沒遺體往殯儀館送,可以慢悠悠地吃。就是他嘴裏沒味兒,沒吃出來泡麪的味道。
後來吃完泡麪去扔垃圾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邢達打來的電話。
按下通話鍵,林景澄靠着走廊的牆壁的問:“怎麼了?”邢達説:“你躲的那個人剛剛來了,就跟瘋了似的叮咣敲門。我出去説你搬走了,他還不信,就差衝進屋裏來找你了。”林景澄只説了聲:“恩。”邢達又説:“覺你這朋友不太相信你搬走了,你這幾天在宿舍住,別回家了。”林景澄也是這麼想的,他和邢達道了謝,才把電話掛斷。
他這會兒頭疼的厲害,尤其又聽到宋卓瘋了似的去找他,腦袋更像被槌砸了一樣,就差噴血了。
林景澄閉着眼睛了太陽,後腦勺貼着牆壁深幾口氣。
這樣站了十多分鐘,頭疼的症狀絲毫不見好轉。他想回屋找頭疼藥,結果剛挪動腳步,就無力地往前倒去。
林景澄已經做好了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