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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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麼直説的話會讓氣氛更尷尬的吧，苗木撓了撓臉頰，有些赧然地笑了笑。

“這是因為狛枝君生病了啊，這時候就像其他人一樣有些意識錯亂了，我總覺得他本就像是在胡説一氣，大部分都是反話……”這樣一邊思考一邊替他解釋着，誰知自向進門以後忽然陷入沉默的狛枝無預兆地開了口。

“向君在其他時候來的話我都會非常反的，唯獨這個時候讓我很開心。”苗木啞了啞，片刻後臉頰驀然蒙上一層紅暈，眼神遊離，難得有些下不來台。

“哦……症狀是説謊的絕望病。”向端詳着苗木少見的神態，難得遲鈍了半晌才慢反應過來了什麼，“所以狛枝剛才是跟你告白……呃，現在他是嫌我在這裏礙事？”苗木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地低下頭，雙手捂住臉，髮梢下出的耳朵尖都變得通紅一片。

“抱、抱歉……”難為情極了，從指縫間出來的聲音細若蚊蚋。

好吧。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向確實得承認他有一點滄桑的心累，或許還夾雜着某種微妙的羨慕心理……到底他們是怎麼變得這麼要好的啊？這點大概只有作為當事人的狛枝和苗木才知曉吧，然而興許連他們自己也不一定能説得出來。

許久才從習慣追究底的思緒中掙而出，向將目光落到苗木頭頂的小小發旋。

應該説，其實這樣也不賴吧。就算雙方都是同這一點多少讓人有些意外，可從其他方面而言，這兩個人實在有太多契合的地方了……具體什麼還很難言明，從氣質、理念、到相處時融洽自然的氛圍，都很難讓人去相信，這樣的他們不會被彼此所引。

哪怕從個人角度覺得面對狛枝那難搞個的苗木會很辛苦，從實際的情況看來，顯然那傢伙面對苗木的時候幾乎把雙標的概念詮釋得淋漓盡致。令人頭痛的那一面大概也只是其他人對狛枝才會有的苦惱吧。

最令人驚訝的一點——原來狛枝那傢伙還懂得怎麼正常地“愛人”嗎？應該算是正常吧，至少相對於這個人來説。

“總之，看到你們兩個神都還好我就放心了。”向説着就舉起手上的袋子，裏面裝着好幾顆顏紅豔的蘋果，他拿出一顆到苗木手裏，另一顆放在病牀旁的牀頭櫃上，“因為不放心只留你、罪木和幾個病號在這個病院，所以這幾天其他人也會在這裏住。只不過考慮到還不確定絕望病的是否具有傳染，所以兩邊會隔離開來……放心，我會在醫院這邊照應着你們。”輕描淡寫地將絕望病帶給大家的惶恐和一些可能令人寒心的爭執一語帶過，他説完停頓了片刻，若有所指地看了眼苗木眼下淺淺的淡青，看來是發現異常之後大半夜都沒閤眼過了，眉眼間掩不去的疲，語聲不由一軟。

“好好休息吧，你們兩個都是。”苗木點了點頭，微笑着的模樣非常温和，這種柔軟的個特質還難讓人對他嚴肅起來的……甚至有點年齡很小的覺。腦中不着邊際地這樣想着，向也跟着彎了彎角，隨意地抬起手擺了擺，隨後就拎着剩下的蘋果走了。

目送着向離開，苗木覺到狛枝拉住了他的手向回扯了扯，順勢坐回牀邊的位置，他有些失笑地側過頭:“怎麼生病了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幸虧剛才向君脾氣好沒有生氣。”不想要獨處的時候聽到其他人的名字。蒼白虛弱的戀人有些固執地抿起了角。但也不想像是先前那樣，哪怕自己理解，哪怕對方理解，也不希望從自己的口中吐出任何可能會傷害到他的話語。

病痛，會使人變得軟弱嗎？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非常非常渴望苗木了。從窒息的意識沉沼中掙神的瞬息，忽然就陷入了揣揣不安的境地，哪怕在昏中難以辨析飛掠而去的思維片段，那種引人剋制不住消極乃至絕望的觸卻還是殘留了下來。這讓他有些難以自控地畏懼着對方從自己的身邊離開，就像是死死抓住最後一稻草不放手，唯有指尖傳遞來的温度才使他到些許存在的實，狛枝垂下眼瞼掩去深處的偏執，輕微地咳了咳。

“先睡吧，睡醒了就會好一些的。”苗木反手攏住他的冰涼的手指，柔聲道，“不會有事的，彆強撐着了，我會好好幫你看着輸，所以狛枝君什麼都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狛枝凝望着苗木的臉孔，眼睛裏的光微微柔和起來。

為什麼你總是能為我帶來温暖呢？無論遭遇了什麼，一顆純粹至極的赤子之心從來都塵垢不沾，陰霾無法遮蔽你的視野，絕望也無法動搖你的神，有別於苗木誠這個人過於温軟的氣質，你的心底潛藏着足以將他人印象完全顛覆的強悍意志。對此到着又憧憬，狛枝凪鬥無可自拔地被此引着，或許這當中還夾雜着一絲欽羨。

他沒有開口，但是視線是這樣的温柔，苗木被他一直看着，輕輕眨了眨眼，臉頰漸漸就紅了。

從情竇初開的年歲開始就一直是戀愛的關係，不是不對對方的美產生了抗，但有的時候是真的毫無辦法，誰讓他們實在太悉對方，從聲音、眼神，甚至確到每一瞬眼神的變化、面部表情的微小改變等諸如此類的細枝末節，都能夠察覺到他情緒的轉變。

狛枝前輩，眼睛就像是會説情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