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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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緊了緊,真冷。小時候過生許過弱智心願,希望全世界都變成他的大冰場,現在真恨自己這張烏鴉嘴。
陳重身上有了酒味,濃烈異常,像把空氣都燒了一遍,但是不難聞,非常純粹的二鍋頭。
“自己喝。”夏冰皺了下眉,不好的預。
“你別是酗酒吧?”陳重搖了搖頭,重新看向了那扇門。
之後他們便不再,兩人一呼一着,專注留意門外的動靜。終於有時間冷靜了,夏冰在心裏不斷覆盤,像他每一次參加比賽,找突破口、找薄弱點,理清思緒總結經驗。一個合格的運動員,絕不能輸在比賽開始的地方。
首先能確定的是,喪屍吃人,通過血傳播病毒,受傷的人會經歷一次死亡,幾分鐘後就會重新站起來。當他們再站起來,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會增強。目前來看,空氣應當不傳播。
其次,他們能聽到聲音。能不能看見、聞見,待定。
最後,他們不怕冷,也不會因為寒冷變得僵硬,但正常的人不行,對於急速冰凍的低温環境,夏冰太有體驗。
因為隊裏每年都會拉運動員去最寒冷的城市冬訓,在冰湖上晨練。極端環境下人的肢體會不聽話,或許連腿都邁不開。
總結,帶隊員貿然突破尋找救援,不如暫時原地待命。在目前食物飲水充足的情況下靜觀其變。
覆盤結束後,夏冰才覺出疲憊,把被子又緊了緊,發現兩隻手是顫的。
還是會恐懼,大腦再理智,身體總會密。
不僅恐懼,還特別冷,現在夏冰可算理解陳重悶二鍋頭的做法了,這小孩兒還聰明。
“給我一口,行吧?”夏冰用膝蓋碰碰他。結果他忘了不能隨便碰的約定,就看陳重一胳膊朝他掄過來,肘部正對着他的臉。夏冰也不是善茬兒,從小就是種子選手,滑冰、打架一樣沒耽誤,長期訓練的肌反應又快,拿胳膊一架。
兩條小臂撞在一起,兩個人一起疼得眉頭一。
陳重是收了勁兒的,從他回頭看清楚這人是夏冰開始,已經往回收了。他不高興地説:“你碰我。”
“我怎麼那麼愛碰你啊?”夏冰都嚇出汗了,“以後我再碰你我是狗。”可能有點不好意思吧,陳重把胳膊收了回來。
“誰碰誰狗。”
“對對對,我説的,死小孩兒脾氣還大。”夏冰看人都是用手機屏幕那點光來照,“小二,給我一口,太冷了。”陳重卻沒給,抿着嘴,在原地糾結。
“就一口小二,不至於為難成這樣吧?”夏冰開始重新認識他,沒幾生活費,還摳,錢全買零食了,一口二鍋頭也不讓喝。
全身上下除了一張臉和身材,一無是處。
“這瓶我喝過。”陳重半分鐘後才説,“對嘴。”夏冰架着胳膊笑開了,原來不是吝嗇,是小孩兒害羞。
“怕我和你間接接吻啊?”他就是隨口一説,畢竟隊裏的人都的,訓練結束來不及拿水,大家拿到誰的水杯直接開喝。
沒想到一句玩笑話,小孩兒害羞了。儘管周圍很黑,可夏冰還是能從他渾身不自在的反應看出來。
真是年輕,臉皮薄。夏冰拿過他那瓶小二,咬開瓶蓋,懸在嘴上兩釐米處倒了一口。烈酒入喉,他打了個靈,身上覆了一層酒的熱。
“謝了。”夏冰輕輕説,寒冷環境下酒真是好東西,怪不得雪崩搜救犬的項圈上都拴着小酒瓶,“不過你隨身帶酒是什麼意思?平時喜歡喝兩口?”陳重把自己的小二拿回來,屈着手指,一下下地繞着酒瓶蓋劃圈。
“怕冷。”
“啊?”夏冰一臉不可思議,練冰刀的,怕冷?
“從小就怕。”陳重又説。
夏冰剛想説怕冷你不會多穿衣服,又噎住了。買了零食就沒飯吃的小孩兒,訓練服當常服穿,估計也不捨得給自己花錢添衣,冰面上練冷了就悶口小二。
可憐的。運動員不容易,分自己砸錢練,和自己省錢砸命練,夏冰清楚這些,他就是後者。
“被子給你披會兒?”他把身上的空調被過去。
可陳重沒要,藉着夏冰的手機燈光,眼睛裏閃亮。
“你先睡。”也行,夏冰沒推卻這番好意,這時候誰有機會休息就趕緊休息,和賽前狀態一樣,保存最大體力才能應付硬仗。也是真的累了,裹着被子往浴毯上一躺,他什麼都不想了。
等夏冰睡着之後,陳重又擰開瓶蓋,悶了一口。只喝三口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自律守則。他不想和爸媽一樣變成酗酒的人,可是有擺不掉遺傳下來的基因,對酒和暴力有種依賴。
他把酒瓶放進箱子,儘量不留下發出聲音的後患。坐回來時,夏冰剛好翻了個身,出臉來。鼻樑骨上一顆小小的硃砂痣,像紅圓珠筆點上去的。
陳重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那年冬天,5歲的自己被爸媽打得鼻青臉腫,被居委會好心的阿姨帶出來吃頓飽飯,碰到了在冰湖上集訓的青少年速滑隊。
長長一串隊伍,十幾個男孩,最快的人是領隊,速度比汽車還要快。快得像能逃走,像一支穿雲箭,壓低前身,破開空氣的屏障。領隊的男孩像拖着一串小尾巴,轉個圈急剎,叼着一隻糖,笑着,衝自己身後的速滑隊教練招手,喊着,説自己又破了自己的記錄。教練叫他名字,夏冰。
陳重就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