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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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卓卓巴在賀蘭碸身上不肯離開,賀蘭碸無論跟靳岄説什麼話她都要湊過去聽,聽了又要問,問完還要學,緊緊地牽靳岄的手。
阮不奇才看賀蘭碸和靳岄幾眼就知道倆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一張臉冷得像冰。陳霜倒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應該,他始終只關心靳岄這一趟回來瘦了許多,得好好吃飯補一補。
渾答兒散值回家已是傍晚,他知道賀蘭碸和靳岄回來之後,連衣服鞋子都沒換,匆匆忙忙來敲門,直奔靳岄而去,張手就要抱他。賀蘭碸和他拆了幾招,渾答兒在他肩上狠狠一捶,笑道:“怎的回燁台一趟還結實了?營寨裏都好嗎?我阿媽沒讓你給我帶什麼?”賀蘭碸把他按在飯桌前:“吃完再説。”靳岄左看右看,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想半天才想起:“都則呢?”卓卓説:“守城去了。”渾答兒大手一揮:“説他作甚!有酒嗎?我要跟靳岄喝酒。”之後靳岄才從陳霜口中得知渾答兒與都則之間發生了矛盾。身為渾答兒的伴當,都則很多時候只是他一個隨從,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都則的父親是虎將軍麾下的將領,都則自然也只能呆在渾答兒身邊,而渾答兒當上了雲洲王的隨從,又因為在朱夜事件中第一個發現朱夜蹤跡受了嘉獎,如今已是蠻軍中一位小校尉。
按道理説,渾答兒可以將都則帶在身邊,甚至給都則謀一官半職。都則也是武將後人,他理應如此。但蠻軍中有相應規定,軍官隨從不得離開軍官身邊,職位只能依貼軍官之職,這是雲洲王為了限制各部落勢力而做的限制。
因有這一限制,渾答兒便面臨兩種選擇:一是把都則引薦入蠻軍,但不當自己隨從,由他自己一步步博功勳往上升;二是都則仍做自己隨從,但此後升降貶損全由自己決定,都則即便立了再大的功,在晉升上都必須被渾答兒壓一頭,且不可能有實際權力。
渾答兒選擇了後者。
“……難怪都則生氣。”靳岄明白了,“渾答兒不允許自己伴當離開身邊,但都則看到渾答兒在蠻軍當了校尉,以後還會平步青雲,他自然也想加入蠻軍。”因渾答兒的決定,都則不能參加蠻軍的訓練,平裏的工作不過是在城牆上巡邏,枯燥無趣,毫無建樹。
都則與渾答兒爆發過爭執。渾答兒説理説不過人,便甩動鞭子揍他。都則格軟弱,渾答兒一動起手他便縮了回去,任打任罵,不敢還口。
賀蘭碸抱着卓卓路過,順便聽了一耳朵。
“渾答兒一直都是這樣不講理的人。”他平靜地説,“他心情好,和人便有商有量,相處得好。但這人自始至終都是個混帳。”卓卓在他懷裏猛點頭。待賀蘭碸帶卓卓離開後,靳岄把陳霜拉到一旁,他臉上的凝重和嚴肅,令陳霜也不由得專注起來。
靳岄告訴陳霜遇到金羌隊伍與喜將軍之事。抵達北都的前一夜,賀蘭金英把靳岄單獨叫去,兩人喝了一點兒酒。賀蘭金英從靳岄這兒知道了喜將軍雷師之和靳明照的過往緣分,而靳岄則從賀蘭金英口中獲知一個令他震驚許久的秘密。
靳明照的屍體是賀蘭金英收殮的。他名為收殮,實則是保護靳明照屍身不受金羌士兵損壞。他潛入戰場,揹負靳明照屍體移動,花費許久才離戰局。西北軍大敗,封狐城城門緊閉,他不知如何將屍體運到城中歸還大瑀人,最後只得在附近山上就地埋葬靳明照。
他為靳明照清洗身體污血時,看到了靳明照前的傷口。靳明照左被利劍刺穿,幾乎當場斃命。賀蘭碸當即心中起疑:莽雲騎聲名赫赫,統領將軍的盔甲怎可能這樣不堪一擊?他翻找下的盔甲,才發現靳明照背後鎧甲破損嚴重,鐵片崩裂,幾乎全都碎了。而再仔細打量,那鎧甲顯然被人動過手腳。
“刺殺你父親的那一劍,是從他背後刺入的。”賀蘭金英當時説,“他中劍倒下的時候,我看得很清楚,他身後有一個莽雲騎的人。”陳霜半晌沒出聲,輕輕拉着靳岄的手,眉頭擰成了結。
靳岄度過了巨大的痛苦和震愕,如今已經恢復平靜。
“明夜堂堂主還在北都麼?我想見他。”
“堂主只來了兩天,已經走了。但明夜堂仍有人停留北都,等待嶽蓮樓。那是我們明夜堂的沈燈,他有法子可迅速告知堂主此間事情。”陳霜説,“靳岄,我明白你的意思。”
“莽雲騎的人並沒有全軍覆沒。”靳岄口吻極冷,“若真有人刺殺我父親,那人必定還好好活在世上。”
“陳霜定會把話帶到。”陳霜衝他深深鞠躬,復又緊緊握住他的手,後退兩步,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的嶽蓮樓剛剛離開沈燈住處。得知堂主來了兩天便走,且直接回了碧山城,並沒有做任何去血狼山找自己的準備,嶽蓮樓氣得俊臉煞白:“我要殺了他!”他的殺意來得快去得也快,堂主給他留了一封長信,半是責備,半是些平淡普通的問候,嶽蓮樓看得高興,又決定不殺了。他與沈燈換了喜將軍的情報,沈燈對喜將軍帶來的那位子十分興趣。喜將軍此次來訪北都是為了見證碧山盟簽訂,這是國事,但他卻偏偏帶上了大腹便便的孕婦;又知喜將軍見那婦人時必定佩戴金面具,想來婦人對他而言,意義十分特殊。
嶽蓮樓卻想,這也説明他婆娘與他關係不好,夫做了這麼久,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