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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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碸一模一樣的細銀鱗盔甲,披風上繪着雲洲王的家標,威風凜凜。虎將軍見到兒子似是換了個人,第一時間不是向他道賀,而是衝到賀蘭碸身邊狠狠抱了他一把。
“多虧有你啊賀蘭碸!”他聲氣大聲説,“要不是你,渾答兒也混不出這種樣子!”渾答兒氣得笑了:“到底誰才是你兒子!”卓卓無心祝賀渾答兒,渾答兒卻喜歡逗她,捏了把她的小臉:“這盔甲好看吧?我比你二哥帥多了,是吧?”卓卓:“呸!你放狗!”渾答兒一愣:“這什麼話?你跟誰學的?”靳岄心道那當然是阮不奇。渾答兒認為卓卓太小,還不懂辨別美醜,又問給卓卓梳頭的靳岄:“靳岄,你最公道,你説我和賀蘭碸,誰穿這銀甲更好看?”這完全不值得猶豫,靳岄回答:“賀蘭碸。”渾答兒:“行了我明白了,你也不公道。”這時賀蘭碸從靳岄身邊走過,一把將卓卓抱起,飄然走開時扔下一句話:“他騙你的。”靳岄:“……”實際上那細銀鱗盔甲並不十分獨特,初來北都那幾,靳岄已經在街上看到有年輕兵士穿着。但它穿在賀蘭碸身上,便似是全然不同了,不僅威風,還更顯得錚然肅穆。天底下除了賀蘭碸,誰也穿不出那氣勢來。靳岄每每看到,心頭除了高興之外,還有幾分熱騰騰的東西,堵在口裏,讓他一顆心七上八下,懸得發疼。
抱着卓卓的賀蘭碸回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撞上了,誰都沒回避退縮。
靳岄以為賀蘭碸要找他説話,才往前走了兩步,賀蘭碸便轉開了目光。
“渾答兒,”他問,“你的巡邏路線定了麼?定了給我看看,我得告訴你路上有哪些鋪子、哪些人是碰不得的。”
“定了定了!”他們往裏走去,靳岄聽見自己短促的嘆聲。
數後,今年的最後一場雪終於飄飄搖搖地降臨了。
阿瓦回王府住了兩天,今冒着薄雪來到蠻軍軍部,滿臉喜:“這場雪過了,咱們北戎就全都入啦!”才剛進門,便有人通報:賀蘭金英來了。
賀蘭金英是專程來拜會他的,還帶來了一些大瑀的茶葉、茶杯和吃食。
無論邊境線平靜或動亂,每年天商路都必定想盡辦法開通。在鏢師的護送下,大瑀和北戎的商人在這路上來來往往,馬兒、羊兒和駱駝成為人們穿越馳望原與山川峽谷的舟楫。
“每一年,只要在北都能喝上大瑀的茶,我就知道,這一年會是好年。生意做得下去,牧場轉得順利,子自然過得舒坦。”與大巫不同,雲洲王是北戎朝堂中出了名的大瑀通。他不僅説得一口漂亮利的大瑀話,而且對大瑀民風習俗十分悉,就連北戎人喝不慣的茶葉,他也能品得頭頭是道。
燁台是距離大瑀最近的部落,賀蘭金英帶來的都是燁台人從遠方給虎將軍和他捎來的禮物。阿瓦挽留賀蘭金英,親自為他沏茶,請他細品。
“這雪來得也太遲了。”賀蘭金英笑道,“燁台來的人説,羊羔子都生下來了,我們也得往南轉移牧場。今年羊羔子很乖,就是不夠強壯,不知能不能撐過這場雪。”兩人邊喝邊聊,阿瓦還叫來了賀蘭碸,賀蘭碸見到賀蘭金英便一臉彆扭,這讓阿瓦愈發開心,催促他立刻坐下,一同喝茶。但賀蘭碸兀自白着一張臉,看起來很不妥當。
賀蘭金英告訴阿瓦,他昨夜練武着涼,似是生病了,但有公務在身,連假也不敢請。阿瓦便讓他回家歇息,準他休勤一。
賀蘭碸騎着飛霄離開軍部,他了臉,那張方才還掛着病容的英俊面龐神情謹慎嚴肅。他沒有回家,在街口一拐,往城南去了。
此時的城南,還未修復的廢墟一片慘黑,被漸漸密集的雪花覆蓋裝扮着,悽清冷淡。但開攤售賣的人永遠不會消失,在半傾頹的屋舍前,在黑的灰燼中,人們打掃出一片片足夠擺放貨物的地方,吆喝聲在雪裏也不見虛弱。
渾答兒拉拉自己的兜帽。
“這兒還有必要巡嗎?”他問領頭的老兵,“這寒也太凍了。”
“巡完便回去。”那老兵帶着七八個人,其中渾答兒最稚年輕。他知道這北戎少年是燁台虎將軍的兒子,不敢怠慢,一路上關照有加。
循着路線往前,漸漸深入城南角落。販售馬兒的地方現在是一匹馬都看不見了,但因房子只燒燬一小半,其餘仍算結實,不少商販聚在此處設攤售貨。烤、油餅和油茶,氈毯、皮靴和氈帽,吃的用的應有盡有,儼然是一個小小的市集。因人多,又因處處燃着火爐,裏頭比外頭暖和得多,百般氣味巧妙混雜,面而來的是豐釅熱氣。
渾答兒鞋底都是城南地面的髒污餘燼,他在薄薄的積雪上蹭乾淨鞋底才走進去。見到蠻軍兵丁和雲洲王隨令兵,市集裏擾攘聲霎時間靜了一靜,很快又熱熱鬧鬧轟然:“給雲洲王把這些帶回去吧!”渾答兒又驚又慌,許多人接二連三地往他們手上東西,都説是給雲洲王的。人人都笑着,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一坐、吃一碗油茶。這忽然之間的熱絡令渾答兒茫然:“這……這是怎麼了?”
“我們雲洲王是北都最好的人。”那幾個老兵面驕傲之,“你以後會適應的。”他們只挑了些條吃下,其餘東西一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