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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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覺瘦弱的靳岄在懷中放鬆了力氣。
“你傷在哪裏?”嶽蓮樓壞笑:“在你不能看的地方。”靳岄不知真假,又是吃驚又是難過地看着他。被他發亮的眼睛看着,嶽蓮樓也無法繼續扯謊了,他指着自己脖子上那個金圈與金圈環扣上的紅玉:“在這兒。”對這顆紅玉,靳岄印象深刻。一是因為它澤豐盈漂亮,無一絲瑕疵,通體潤澤,形狀圓整,是顆上好的血玉。二是因為,這玉初看像是嵌在頸上金環的吊墜中,但靠近細看,會發現它實際上陷在嶽蓮樓的皮膚裏。
紅玉似是落在他鎖骨凹陷處的一滴新血。
嶽蓮樓指着頸上飾物,笑道:“這玩意兒我自己可取不下來。”靳岄一愣,片刻才意識到,金圈繞頸,竟是為了掩蓋環着脖子的一圈傷疤!
“……你可憐我什麼?”嶽蓮樓他冰冷的臉龐,盯着靳岄帶了幾分不忍與難過的的眼睛笑,“你啊,自己還未險,怎麼總是記掛別人?我活得比你自在多了,不必可憐我。”陳霜卻補了一句:“當時情況確實險。”
“好吧,確實,差點兒就死了。”嶽蓮樓假裝打了個冷戰,“我若是沒了,你們只能認識嶽鬼樓,豈不可惜?”他開始一通亂説,手腳也不安分,一會兒靳岄的傷疤,一會兒戳戳陳霜的笑渦。陳霜平對着靳岄倒是活潑的,但和嶽蓮樓呆在一塊兒,他文靜得像第二個靳岄。
“你每次見完堂主都這麼高興,真噁心的。”他説。
嶽蓮樓臉一沉,裝作不悦,拎着陳霜衣襟扭頭對靳岄説:“你休息吧,我出去罵罵陳霜。”兩人仍舊從窗口滑出,悄無聲息地攀上屋頂。嶽蓮樓問陳霜:“阮不奇在哪兒?”陳霜:“……你又要做什麼?”
“她和你,一塊兒罵。”嶽蓮樓臉上笑容全無,眸冷酷,“她是不是又抬出自己那套‘靜觀其變’的説法?堂主説過,無論任何情況,保護靳岄為上,她是忘了,還是故意不聽?”兩人低聲談,朝卓卓卧房奔去。
第二賀蘭碸起牀後,習慣地往窗口矮榻看了一眼,之後才想起靳岄不在。他心情仍舊不好,叫醒卓卓時和妹妹吵了一架。到了後院看到阮不奇黑着一張臉在砍柴,賀蘭碸情緒更糟:“靳岄呢?”阮不奇不理他。卓卓從賀蘭碸背上爬下,竄到阮不奇身邊看她。賀蘭碸在這兒呆得沒意思,端着一碗油茶又走了出去。
阮不奇昨夜被嶽蓮樓狠狠訓斥一頓,十分懊惱,劈柴的力氣也沒收,一刀下去木頭完整裂成八瓣。
“我昨晚看到你跟陳霜説話了,還有一個很高的哥哥。”卓卓蹲在她身邊説,“阮不奇,你會説話呀?”阮不奇登時一愣,手裏斧頭不由得攥緊了。
在廚房偷吃東西的野貓渾身一悚,夾着尾巴貼牆角溜走。但卓卓絲毫沒察覺阮不奇身上瞬間迸發的殺意,她搬了一塊大木頭放在阮不奇面前,邀功似的説:“這個給你砍。”掂了掂手裏的斧子,阮不奇決定不用它。她太擅長製造意外和處理意外了,這裏是後院,讓一個幾歲的小姑娘遭遇不測,有太多工具可以使用。見血總是不好的。
不傷老弱婦孺,這是明夜堂七不殺令其中一條。但如今情況危急,阮不奇心想,若是堂主責怪下來,就推到嶽蓮樓身上,畢竟昨夜是嶽蓮樓反覆提醒,一切以保護靳岄為上,所有事情都必須讓步。
“你會説話,太好了。”卓卓蹲在她面前,很快樂地説,“以後渾答兒和都則再笑你,我們可以一起罵他們。我教你罵人的北戎話,你教我罵人的大瑀話,好不好?”阮不奇:“……”她鬆開手裏斧頭,張開手臂。卓卓知道這是要抱她出去玩的意思,立刻跳進阮不奇懷裏。
“卓卓可以幫我保守秘密嗎?”阮不奇小聲説,“我的聲音被天神收走了,昨天才還回來。你看到的那個好看的大哥哥,就是天神的化身。你要是把秘密告訴別人,他立刻就會把我聲音收走。我有好多故事想告訴卓卓,沒了聲音,就説不了了。”卓卓眼睛都亮了,拼命點頭。
***“阮不奇現在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壞?”賀蘭碸説,“她天天帶卓卓,我怕卓卓被教壞了。”巴隆格爾一頭霧水:“哦……但你跟我説這個有什麼用?”賀蘭碸:“……隨便説説。”巴隆格爾:“你去找靳岄啊,平時不都跟他聊這種廢話麼。”他正在鞣製熊皮,不太想搭理賀蘭碸。
渾答兒得知賀蘭碸陰差陽錯救下的那個人居然是雲洲王之後,隔三差五就拉着都則跑郊外去閒晃,希望自己也碰上這陰差陽錯的“好事”。
賀蘭碸實在找不到人説話,扔了枴杖,連蹦帶跳,艱難爬上屋頂。他拿出懷中的狼鏑,開始了每天一次的擦拭工作。純白箭羽上的污血難以擦除,賀蘭碸細細地用手指去羽上凝結的血粉。
他看着北都繁華街市,想起的卻是燁台的草原。
燁台是北戎最南端的部落,也是最早接天的部落。歲除之後沒多久,雪就應該融化了,冰河解凍,寬闊草原一比一綠得快,小松林和大松林裏更是漸漸熱鬧起來。
他發了一會兒愣,聽見有人爬上來。
靳岄不聲不響坐到他身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