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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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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覺得自己的手上都是粘稠温熱的觸

那人臨死前的詛咒也猶在耳中。馳望原的殺神,天神的仇敵,一生孤苦,死於非命。賀蘭碸不能不在意,每個人看到他狼瞳時都會出畏懼。

靳岄展開他的手。

“是這雙手殺了人?”

“嗯。”

“也是這雙手給我打上了奴隸印記。”靳岄把狼鏑放在他手中,自己也握住了賀蘭碸的手,“這雙手也救過我,送過我禮物。”賀蘭碸:“……”他忽然不再糾結昨夜的夢魘。他發着高熱,而靳岄的手和狼鏑都是冷的,相握的温度令他到平靜和舒服。他徹底放鬆,肩膀不再繃緊,背脊靠在車壁上,讓靳岄依偎着自己。

他想提醒靳岄可以再靠近一些,他其實不疼。

但靳岄想到他身上的傷,沒多久就坐直了,不再依靠他。兩人都聽到馬車之外的各種聲響,車子正穿過熱鬧的街道,叫賣聲、吆喝聲,車馬鳴嘶,一一入耳。

賀蘭碸只能看到靳岄的背影,年少的大瑀人正望着雪粒飄飄搖搖落到車內。他的手幾乎是無意識地,虛虛蓋在自己打了烙印的左臂。

兩人回到虎將軍府中,才知賀蘭金英和虎將軍被留在了宮中。一早起來不見二哥也不見阮不奇和靳岄的卓卓正在大哭,渾答兒和都則從後院找到了刷鍋的阮不奇,頭疼不已,把她直接往屋裏拖。

卓卓奔向阮不奇,阮不奇把小姑娘抱起來,緩了緩,眼中殺氣才漸漸消退。

賀蘭碸和靳岄進府時,正好看見渾答兒和巴隆格爾穿戴整齊,正打算去王城找人。巴隆格爾看到賀蘭碸一張臉比昨天還白,冷汗全都下來了,雙股戰戰,聲音發抖:“賀蘭將軍呢?賀蘭將軍知道你受傷了麼?”他一轉頭便看見靳岄跟在後面,看情形也不太樂觀。陳霜攙着靳岄跟在賀蘭碸身後往屋子裏走,巴隆格爾顧不上説奴隸不該住家主房子,東奔西跑地張羅人燒水燒飯,去找能治病的巫者。

連卓卓也翻出自己的果子,怯怯遞給賀蘭碸。渾答兒與都則不知做些什麼好,站在屋內,沒話找話説似的:“賀蘭碸你可以啊,能從王城裏把人整個兒撈出來,今天起你就是燁台的大王,我們認了。”

“讓人給靳岄看看手上的傷。”賀蘭碸説。

渾答兒便湊到靳岄身邊,開他的袍袖。剛綁上的布帶被血和黃水糊緊了,他撕得魯莽,靳岄疼得一抖。

“……這是什麼?”渾答兒愣住了,“奴隸印記?”他有些生氣:“賀蘭碸,不是你哥説的嗎,靳岄不用打印記。”

“是天君要打。”賀蘭碸虛弱地回答,“我哥不頂用。”

“不對啊,這不是一般的奴隸印記。”渾答兒家中蓄養奴隸,他對這類印記很悉,“北戎的奴隸不是這個標記。”靳岄現在才有些佩服他。那傷口模糊可怖,他竟然還能辨認出形狀圖案。

“打的是雲洲王的家標。”靳岄把之前情形告訴兩人。

渾答兒和都則臉變化:“雲洲王?!”把前後事態一併聽完,渾答兒在屋裏走來走去,被氣得笑了:“賀蘭碸你傻嗎?你拼命救下雲洲王,雲洲王還給靳岄打他們家的家標?!”賀蘭碸不明白這其中深意,渾答兒揮拳在他肩膀砸了一記:“打了雲洲王家標,靳岄就是雲洲王的奴隸了!”***雲洲王阿瓦上門拜訪,是半個月後的事情。

賀蘭金英和虎將軍幾乎沒回過家,只在賀蘭碸與靳岄受傷之後匆匆來看過兩次。倆人馬不停蹄,帶着龍圖欽啓程往碧山城去了。

阿瓦來的那天天氣極好,靳岄手上的傷已經癒合了,只是尚未痂,賀蘭碸口劃傷基本無恙,整天拄着枴杖一瘸一拐走路,看渾答兒和都則打架。

有人通傳外頭來了個允天監的巫者,陳霜便去應門。他認出了雲洲王,登時一愣。阿瓦沒察覺他的異樣,笑意盈盈地亮出手中包好的禮物:“賀蘭碸在麼?”他帶着兩位隨從走入府中,受傷的胳膊沒好完全,心情倒是十分亮敞愉快。沒看見賀蘭碸之前,他先瞅見了在檐下給卓卓烤豆子的靳岄。

第24章爭執靳岄今仍是大瑀人的髮式打扮,長髮一半在腦後綰起,餘下散在肩背上。他原本在燁台時天天干活,膚曬得發紅,但來了北都之後就一直在屋子裏待著,此時抬頭看向阿瓦時,又是一張白皙的臉,和一對墨黑的濕潤眼珠。

阿瓦把手裏的東西到陳霜懷中,幾步竄到檐下,一把將卓卓抱起,坐了卓卓原本的位置。

“我叫你靳岄,可以吧?”他的大瑀話口音純正好聽,但靳岄頭都沒抬:“雲洲王客氣了。”阿瓦笑道:“不必見外,你同賀蘭碸一樣叫我阿瓦……”話音未落,憤怒的卓卓就在他臉上撓了兩爪子。阿瓦被卓卓嚇得鬆手,卓卓跳到地上,把靳岄烤好的豆子一把抓去,頭也不回地跑了。

“這是誰?”阿瓦着臉,“這麼兇,賀蘭碸妹妹?怎麼一家人都是這種脾氣?”

“你來做什麼?”靳岄問。

他絲毫不禮貌也不客氣,阿瓦臉上笑着,心知他們已經懂得靳岄手臂上那奴隸印記的意義:“我來領我的奴隸回家。”給靳岄打上雲洲王的家標,其實並非哲翁一時起意。靳岄在兩人面前闡述十害之後,哲翁便有心收攬他。在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