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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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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禮部尚書恨聲道:“我待你們不薄,你們竟……”話音未落,他趁眾人不備,一把抓起案上玉璽高高舉起。樂泰大驚:“官家!”

“不必再喊我官家。”岑融已經隱隱聽見了外頭的衝殺之聲,他笑道,“軍已經來了,且看……”手腕忽然一痛,岑融扭頭便見岑煅抓住自己手腕,力氣大得能將他手臂擰斷似的。

“岑煅……你!”岑融與他頑抗,眾臣不敢上前,岑煅眉頭微擰,死死攥住岑融手腕。

“三哥,真是你殺了爹爹麼?”岑煅壓在他耳邊問。

岑融氣得渾身發抖,那玉璽幾乎拿捏不住:“那是楊執園胡説八道!”岑煅長長一嘆,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説:“果真是你。”岑融又驚又怒,恨得咬牙:“岑煅!!!”兩人扭打中,玉璽忽然手而出,砰地砸在了地面。地面用石板鋪就,堅硬無比,玉璽登時裂作一大一小兩半。

岑融失聲大笑:“好哇!這下誰都別……”眾臣尚未反應過來,斜刺裏忽然衝上一個人。他一把扯走案上的退位詔書鋪在地上,抓過兩半玉璽合為一體,毫不猶豫,重重按下!

硃紅大印落下,詔書已成。

一連串動作太快、太出乎意料,就連樂泰與岑煅也呆住了。岑融雙手被擰得發痛,上身壓在案上,他血紅的眼睛狠狠瞪着握璽的人,如同瀕死的野獸一般嘶啞長吼:“紀明——!!!”電光懾亮整片天空,鐘聲已經徹底消去。

沈燈扔下兩位報信內侍的屍身,遠遠眺望鳴天樓。陳霜躍上宮牆,抄出懷中竹笛,高聲吹響。這是一個給明夜堂幫眾的警示,眾人應當亮相,護住德政殿,以確保岑煅等人一切順利。

但沈燈如今真正擔心的,是明夜堂的人可能無法離開皇宮。

軍統領叫什麼?”他問。

“司徒歌,他過去是軍校尉,岑融稱帝后擢升他為軍統領,他是岑融的人。”陳霜跟在沈燈身後往德政殿方向奔去,宮中軍數量眾多,他也不擔憂起來,“燈爺可還記得每年元宵節,負責從宮中出燃火金鳳的軍?那便是他。”沈燈微微一怔:“此人膂力不可小覷。”他想了想,對陳霜説:“先擒住司徒歌。岑煅也帶了不少好手進來,我們只做我們該做的事情。岑煅是生是死,看他自己吧。”陳霜點頭答應。兩人趕到德政殿前,遠遠便見到一列軍飛速奔來。雨水塗紅了他們的帽檐、佩劍與衣袍,步聲整齊,堪比滾雷。

為首的男子肩寬腿長,沈燈眯了眯眼睛:如此身手,正是司徒歌。

他不再猶豫,從懷中抄出一柄小劍,手飛出。

兩人此時還穿着軍服飾,大雨中看不清面貌,誰也沒提防沈燈擲出那把小劍。等小劍飛到身前已然來不及,司徒歌立刻彈身挑起,小劍貼着他腳底飛旋而去,霎時便抹了身後七八位軍的脖子。

司徒歌頓時明白這位才是最難扛的人。他拔劍出鞘,低吼一聲,擊沈燈。

陳霜躍上牆頭,他懷中滿是暗器,輕盈靈活,很快便將沈燈與司徒歌前後的軍清理乾淨。但跳上宮牆之後,仍見到四面八方有軍蜂擁而來。明夜堂此次只是協助岑煅,真正關鍵之處還在於岑煅和御史台必須立刻拿出退位詔書,聲明岑煅即位,才能鎮住軍。

宮中軍只聽命於皇帝,至於皇帝是新皇帝、舊皇帝,那都無所謂。

陳霜左右一看,奔向德政殿。

司徒歌與沈燈打得正暢。他雖然不是江湖中人,卻也聽過江湖中不少傳聞,明夜堂化六變內功乃是武林一絕,司徒歌試探片刻,立刻認出:“明夜堂沈燈?”沈燈不言不語,手中長劍使得幾乎沒了影子。兩人在瓢潑大雨中過招數百下,雙劍一擊,砰地各退兩步。

雨珠亂迸,沈燈淋雨太久,雙目發疼。司徒歌腳下雨水淌出淡淡血絲,是他方才已經傷了司徒歌,但只損了油皮。

“好內勁。”沈燈低聲道,“這是少林的內功。你是少林門人?”

“小時候學過兩年罷了!”司徒歌舉劍再度欺近,劍尖直指沈燈心口。

沈燈急速後退,只見司徒歌尾指在劍柄末端一推,那劍刃忽然旋轉起來,雨水四處飛。沈燈大吃一驚:他看不到劍尖究竟在何處。

沈燈不得不原地一躍跳上宮牆,躲開這一招。他聽見竹笛聲不斷響起,長短各有變化,是陳霜在德政殿屋頂指揮明夜堂幫眾。那處十分穩妥,尋常箭矢不到。沈燈心中一定,從懷中撈起一把暗器投向司徒歌,旋身一跳,落在司徒歌身後,舉劍邊刺。

司徒歌哈哈一笑,反手用劍擋住這致命一擊,空着的左手忽然猛地往沈燈前一抓!饒是沈燈反應極快,口也被他連着衣裳狠狠抓下一塊皮,登時鮮血淋漓。

“虎爪門?”沈燈不怒反笑,“你到底學了幾家的本事?”

“管它幾家,能殺你們這幫逆賊就是我的本事!”司徒歌怒吼一聲,舉劍劈向沈燈!

雨中忽然傳來呼旋之聲,如雛鹿清嘯,更似孤狼夜嗥。

司徒歌腹上猛地一痛,跌跌撞撞後退幾步,靠在牆上。一枚黑箭刺破他盔甲,竟扎入了中。他不過怔愣一瞬,再抬頭時沈燈已經躍上宮牆。司徒歌因痛、因怒而失聲大吼,他舉頭四望,終於在牆上一角看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