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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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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看不出來,當年那麼孱弱一孩子,現在居然單槍匹馬,能去談判了。”靳岄被他一打岔,忽然想起自己一直在意的事情:“你們認識陳霜?”岑煅:“……你不知道他是誰?”靳岄:“他是誰?”岑煅和寧元成怔愣一瞬,各自擺擺手:“讓他自己對你説吧。”靳岄氣急,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

岑煅自斟自飲,嘿嘿一笑拾回話題:“賀蘭金英如果答應為我們去北方買馬,那就不是他們單純來援助封狐城和西北軍。這徹頭徹尾就是一場生意,有來有往,有利益也可能有折損。這筆大生意是對怒山、高辛人有莫大好處,他會被打動的。”賀蘭碸學靳岄的樣子,在桌上用筷子畫出長長一條酒線。

線的左端是大瑀,右端是血狼山以北從未開拓過商道的地方,居中之處,便是怒山部落和血狼山。

血狼山以北的情況,他在血狼山生活的時候曾聽人們説起過。

那是更北的土地,擁有漫長的冬季和短暫的夏季,他們有質量上乘的皮子,濃郁的油膏,能把人醉死的酒,還有許多結實高大、勇猛無比的異族戰士,只要提供糧食、牀鋪和酒,他們就能為僱主付出忠誠和生命。

賀蘭碸心想,打開北方的通路,怒山便有了人丁、有了商道,也有了錢。

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接受靳岄的提議,願意用高辛鐵來換取第一筆買馬的資金。

而為了完成這筆生意,他們必須在怒山和封狐城之間開闢出運輸高辛鐵的道路。

怒山和高辛的士兵前來封狐城,並非為了報恩,也不是為了幫大瑀去攻擊金羌。他們是為自己的故鄉和夥伴戰鬥。

夥伴是誰?夥伴是為他們帶來利益的人。靳岄的提議和岑煅的錢,將是怒山成為連通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商道樞紐的開始。

只要賀蘭金英願意冒險。

“怒山人的夥伴是玹王,高辛人的夥伴是我。”賀蘭碸低聲説,“兩者合併,他們就是我們的援軍。”第134章重逢(1)白雀關外風雪漫漫,令人睜不開眼。賀蘭碸與靳岄同乘飛霄,正在雪原上飛奔。

兩人今離開封狐城出關,是為了去尋找靳明照的墳冢。靳岄坐在賀蘭碸身前,披着狐裘。賀蘭碸身着大氅,把他牢牢護在懷中,他並不覺得冷。

賀蘭金英收殮了靳明照的屍體後,把他掩埋在一處穩妥的地方,確保不會被金羌人發現。他只把地點告訴了靳岄。此時靳岄指着前方一座立刀般陡峭的山峯:“在那座山下。”山腳積雪極深,飛霄無法前行,兩人下馬踏雪而過。雪幾乎沒過膝蓋,賀蘭碸扭頭看靳岄:“你又長高了。”靳岄一怔,抬手和他比了比高度,發現果真如此。他沉重心情忽然鬆快了一點兒:“爹爹見到我,一定很高興。”墳冢藏在那山峯下一處凹陷的窄谷中。因有山崖遮蔽,谷中只有少許積雪,雪片偶爾飛落,輕輕落在灰的岩石地面上。賀蘭金英沒有為靳明照立碑,墳冢是一個鼓起的隆包,被枯草覆蓋。靳岄跪在墳前,撥開墳上浮土,在墳包上找到了屬於靳明照的一枚玉佩。

玉佩碎裂一半,賀蘭金英把碎片也一併埋了,作為記認。玉上有青花繩打的結,歪歪扭扭不成樣子。靳岄那時候年紀還小,這結本是母親教姐姐編織的,他看到了硬要學。靳明照也不覺得醜,高高興興拿來佩在身上。行軍打仗時這玉佩不便佩戴,他會把它藏在懷中,這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靳岄在墳前燒了些紙錢,同靳明照説了許許多多的話。賀蘭碸陪着他,倆人跪累了,便搬來岩石坐下。靳岄的話壓兒説不完,他恨不能把自己經歷的所有事情都告訴爹爹。他長高了,長大了,變得和以往不一樣。母親活着,姐姐活着,唯一不能回家的只有靳明照。

直待到天轉暗,賀蘭碸才催促靳岄離開。靳岄起身拍拍衣裳,拉着賀蘭碸再次跪在父親墳前。

“爹爹,你的遺憾,你未竟的理想,由我和賀蘭碸來完成。”靳岄説,“一切過去後,我接你回家。”雪已經停了,愈發冷得厲害。離開窄谷不遠,兩人看見暗夜中有馬隊從關外緩緩行來,風燈招搖。見這些人都是商旅打扮,靳岄便多問了幾句。原來他們都是在大瑀和金羌之間行商的商人。天寒地凍,風雪肆,他們本不該在路上奔波,但金羌境內近氣氛愈加令人不安,原本停留在金羌的大瑀商人們紛紛熬着大雪回白雀關。

關外的金羌軍隊越來越多,漸漸出現了一些針對大瑀商人的搶劫和殺。商客們不想惹麻煩,只想儘快回到白雀關,離開封狐城,回到他們位於大瑀各處的家鄉。

“反正就要打仗了。一旦打仗,哪裏還有我們的活路?”商人們笑道,“只有那些不怕死的才敢穿過白雀關戰場,我們只想好好活着,掙一口飯錢,不摻和了!”眾人與靳岄、賀蘭碸同行。此夜白雀關被月照得明亮通透,商隊中有人吹起簫,曲折悠長,如泣如訴。

“月亮出來了。”賀蘭碸指着頭頂。

靳岄回頭,看見白孤蟾懸掛在那立刀般的山峯上。他忽然“咦”了一聲,指着那山峯。峯頂俏生生立着一株白梅,在月光中彷彿盛了一身冰霜

“雪裏已知信至,”坐在馬車頂上吹簫的青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