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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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她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我這兒還有夫人捎的獅子糖,吃不吃?”靳岄終歸只有十五六歲年紀,頓時喜悦:“櫻桃煎還有麼?”白霓打開紙包,亮出小獅子造型的糖塊:“櫻桃煎五前就被你吃完了。這獅子糖裏頭加了牛和酥酪,是川中的貢品,夫人好不容易才拿到的。”靳岄只好與她分食獅子糖:“母親做的櫻桃煎也不知放了什麼,天底下一頂一的好吃。”車內温暖,靳岄忘記了顛簸的路途和車外漸大的雪,連方才未問姓名的北戎少年也拋在了腦後,歡歡喜喜與白霓聊起母親的諸般手藝。
***此時的北戎都城,鵝大雪已停,石城內外一片靜寂,人聲稀少,只有王城中央一座高塔上仍燃着不滅的長明火。
負責傳遞訊息的赦例郎君騎馬衝入城門,亮出手中金牌。這是從邊境傳來的緊急軍情。都城中央大道上登時燃起數束青煙,各處關卡見了青煙,便知有軍情傳達,紛紛放行。
一位身着北戎銀甲的青年將領緊隨在赦例郎君身後,風一般馳入城內。
議堂中,有臣子正跟北戎天君稟報大瑀質子情況:“質子已入燁台境內,現由虎將軍護送。”
“是怎樣的孩子?”北戎天君問,“像不像靳明照?”大臣不笑笑:“那孩子身量窄小,一身文氣,與其父靳明照絕無半分相似。”北戎天君當即朗聲長笑,眼中盡是冷冷寒光:“瑀朝內,不知幾百年才能出一個靳明照這樣的將才!”此時堂下有人來報,軍報抵達。青年將領大步走入議堂,呈上手中信簡。北戎天君展開一看,登時變,怔愣許久後長嘆一聲。
“靳明照……”他沉沉低語,“戰亡了。”落針可聞的一瞬過後,議堂譁然。
大瑀忠昭將軍靳明照,是大瑀開朝以來最為神勇的將領,統領西北邊防軍二十餘年,未吃過一場敗戰,始終將金羌死死擋在大瑀西北邊境白雀關之外。
數年前,北戎大軍伺機而動。大瑀皇帝將駐守西北的靳明照緊急調至北方邊防軍,北戎人曾狠狠吃過這位忠昭將軍的虧。北戎文臣武將中,見過靳明照的人少之又少,但誰都聽聞過這位將軍的名字,這死訊突如其來,令人震愕。
“怎麼死的?”天君緩過神,問那年輕將領。
“靳明照死於白雀關。”那將領深深埋下頭去,“致命一劍直刺左,當場斃命。靳明照麾下八千莽雲騎,無一生還,西北邊防軍死數近萬,白雀關眼看是守不住了。”北戎天君眉間有痛惜之,沉默良久才問:“你叫什麼?”那青年將領忙答:“燁台,賀蘭金英!”北戎天君淡淡道:“靳明照已死,大瑀再無我北戎畏懼之人,萍洲盟無需再守,那質子也不必再留。賀蘭金英,你回燁台處理去吧。”作者有話要説:徐呂皮:野馬皮,上層階級才可用的皮料。
紅虎皮:野騾子皮,普通人家常用的皮料。
---提醒:本文背景設定參考北宋相關地理、歷史內容,有大量架空、虛構、雜糅和胡説八道。
---第2章乾夢裏也全是漫天鋪地的雪。靳岄冷得打顫,從夢中驚醒時幾乎在車內蜷作一團。
車外一片漆黑,白霓不在身邊,車隊正在風雪中緩慢行進。
他嚇得不輕,忙推開木格門大喊:“白霓!”白霓騎在馬上,應聲而來。
車隊原本打算原地紮營過夜,但風雪由小轉大,來勢洶洶。虎將軍提議就近到燁台營寨歇息,等大雪過後再繼續往北都前進。
“別怕,我在呢。”白霓道,“虎將軍要帶我們去燁台營寨,就在前方不遠。”靳岄縮回車內,緊緊關上木格門。暗夜中有馬嘶風鳴,紛紛灌入耳中,他全無睡意,裹着熊皮大氅坐在車內,不又想起梁京的事情。
大瑀自建朝起定都梁京,已有八十餘年。
靳岄在西北邊防軍軍部所在的封狐城出生,六七歲時官家一紙詔令,強行將母子二人召回梁京,之後他便再無遠行機會。
靳岄不是第一次當質。過去他和母親都是父親押在官家面前的人質,如今他是大瑀押在北戎的人質,橫豎並無太大區別。
他不喜歡皇宮。小時候逢年過節會隨父母入宮面聖,讓官家考問考問功課,讓聖人貴妃捏捏小臉,再不樂意也要笑得乖巧。因父親身為西北邊防軍統領,母親又是先朝帝姬,內侍臣子們個個見着靳岄,都笑作一團團顏各異的金絲大菊,殷勤得讓人害怕。
宮裏的皇子帝姬們起初以為靳岄與靳明照相似,身懷豪氣,情桀驁;但後來發覺,他體弱多病,武藝不,是能花半個時辰看一朵覆霜山茶的呆小孩兒。
他們愈發喜歡逗靳岄玩兒,麪般他的小臉,宮裏的新奇玩意兒和金貴吃食常常水般送往靳府。
靳家就在梁京內城:從朱雀門出宮,往東過岷州橋再南行半盞茶功夫便是清蘇里。靳家在清蘇里中央,一個不大不小的宅子。
靳家有個練武場,靳明照不在家的時候,那是靳岄姐姐的地盤。靳家還有個學堂,請了梁京出名的西席先生,學生都是尚書的兒子太尉的女兒,偶爾還會有一兩位喬裝的皇子帝姬。
只要西席與侍衞一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