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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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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妹問,“我孃親認得鎮上的大夫,要不還是去找找他吧?”青年接過那籃子,在巧妹手心放下十個銅板。

“不必了,這是舊疾,慢慢將養着就好。姑娘怎麼稱呼?”巧妹和他推,連聲道不值錢,但青年看着白皙文弱,力氣卻大得很,巧妹只得把銅錢收下。

“我叫巧妹。”巧妹鼓起勇氣問,“你叫什麼?”

“在下嶽蓮樓。”青年笑道,“你喊我名字就成。明兒若有好魚,幫我留一條吧。”拎起那沉重籃子,嶽蓮樓離開碼頭。海門鎮位於赤燕最南端,鎮中百姓大部分不是赤燕人。有落到此處的大瑀人,也有最終決定在此留居的瓊周人。大瑀和瓊周人説的話嶽蓮樓能聽懂,但鎮上還有一些着陌生語言的百姓,他赤燕話懂得不多,只能勉強跟人打個招呼。

但他長相端正俊秀,總是未語先笑,極討人喜歡。在這兒居住的一個多月裏,已經把鎮上三兩百人記得一清二楚。一路往姑姥山走去,一路不停與人打招呼,等來到人跡罕至之處,嶽蓮樓手裏已經多了果子、魚乾、鮮、茶葉與一盒胭脂。見左右無人,嶽蓮樓施展輕功,奔向姑姥山的懸崖。

懸崖下的巨大口風聲嗚嗚,海門鎮的人稱這是海神嚎哭。嶽蓮樓了外袍把所有東西全包裹其中,循着悉的路線,踏着石頭從懸崖上往下攀爬。這爬牆和翻山的本事阮不奇最為出,嶽蓮樓起初攀爬時摔過幾次,好在他有輕功護身,不至於跌到海面礁石,粉身碎骨。

嶽蓮樓穩穩跳落礁石,好在此時退,不會浸濕鞋襪。他扛着一包袱的東西,連跑帶躍,進入龍口。

龍口口寬闊,越往裏倒是越窄。穿過幾處陷阱,只見中層巖嶙峋,間有鮫油小燈照亮道路,水面波紋映在壁,搖晃如幻夢蜃影。循繩梯爬上高處,眼前忽然燈火通明,豁然開朗:一艘巨船藏於中,半身破碎。船上攀着十幾位赤膊船工,或是修理,或是談笑,或是點火烘烤海魚片,十分熱鬧。

嶽蓮樓抬手與眾人打招呼,沿木梯爬上甲板。未走幾步,斜刺裏亮出一柄長劍攔住他的去路。

“又騙了什麼好東西?給我瞧瞧。”攔路的是一位年約三十的壯青年,一頭濃黑長髮微微打卷,纏在他背上。同許多長年在海上勞作的船工一樣,他膚如褐,身材虯實,此時手中握着一柄長刀,背上還負着另外一把。見嶽蓮樓不説話,青年跳到他面前,把刀扛在肩上:“有啥吃的?我也要。”説話時青年嘴角一勾,眼中帶笑,但因為他濃眉大眼,長得有些兇狠,這笑容便因此顯得古怪狡黠,令人不喜。

“有。”嶽蓮樓掏出那盒胭脂,“我給你抹?”青年嗤笑一聲,扭頭便走。

嶽蓮樓忽然想起一件事:“鄭舞,海門的鐵匠開門了。我見門口不少鐵釘子,你最好去看看。”

“現在就去。”鄭舞從船上跳下,順手抓起一件外袍披上,蓋住自己結實廓與遍佈傷痕的背脊。船工和水手紛紛同他打招呼,“老大”

“老大”地喊個不停。

嶽蓮樓進了船艙,一路快步穿行,走到艙尾才推門進入。房間窄小,只有一張牀一張桌,裏面有微弱的血腥味。牀邊地上蜷着一人,正是章漠。

嶽蓮樓把手上東西一扔,立刻把章漠扶到牀上坐好。

“又疼了?”他撫摸章漠腹部,“那藥不管用麼?”章漠右手繫着一個鐵環,用鐵索固定在船板上。那固定之處已經損壞了幾次,全是嶽蓮樓用鐵絲加固的痕跡。章漠嘴角咬破了,雙手十指又在船板狠力抓摳,指尖鮮血斑駁淋漓。

“管用的。”章漠聲音虛弱,“偶爾還疼着,但我能看見些東西了。”他伸手去碰嶽蓮樓的臉。

“雖然都是些黑影子,再多吃幾服,會愈發清晰。”嶽蓮樓把他抱在懷中,長舒一口氣,卻絲毫不覺得輕鬆愉快。章漠少見有這般温順柔軟,如今在他懷中不吭聲,像是極度疲累,緩緩閉上眼睛。

嶽蓮樓抵達赤燕已經將近三個月。他是在一個被搗毀的煉藥谷裏找到章漠的。嶽蓮樓殺盡了藥谷裏所有的煉藥人,把連同章漠在內的一批藥奴救出。

章漠進入赤燕之後已經處處提防,但赤燕煉藥人善於用蠱下藥,防不勝防,加之又是大瑀江湖人沒見過、沒碰過的古怪方式——煉藥人將蟲卵藏於飯食、果菜、飲水之中,無法通過銀針等試毒藥物探出。一旦服用,蠱蟲在體內孵化,人便喪失力氣,只能被煉藥人擄走,任其擺

如今章漠體內藏有蠱蟲,又因被迫服下多種詭怪藥物導致雙目失明,嶽蓮樓一路負着他前行,經人指點來到海門鎮,在此等候從遠方橫渡若海來此行醫的神人。

那神醫是瓊周人,只在夏季到海門鎮來。嶽蓮樓使盡各種手段,終於探問出海門鎮這兒有一些瓊周水盜出沒。水盜每年夏季都會藏匿於海門鎮,等風過後離開。那神醫與水盜有些聯繫,因此才每年夏季都來海門逗留半個月。

水盜頭領便是鄭舞。

章漠被嶽蓮樓救出之後,一路渾渾噩噩,腹中不時絞痛,生不如死。他不知道嶽蓮樓和鄭舞之間有什麼換條件,但總之鄭舞因船在風中受損而被迫提前逗留海門,嶽蓮樓和他則得以在這船上住下,等待那位瓊周神醫。

章漠記掛大瑀的情況,尤其是明夜堂和靳岄。他打發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