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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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大哥在,肯定行。”此時岑煅下馬,與兩人在長亭道別。他是新任的西北軍副統領,在仁正帝遺詔中被特意提起,封為玹王,因而一路送別之人眾多,禮儀繁複。
“我沒有禮物可送你,但想與玹王説一個秘密。”靳岄問,“碧山盟之事,官家可有跟你説明?”
“這倒沒有。金羌議和同碧山盟有什麼關係?”
“碧山盟割讓江北全境,其中包括封狐城的半座北廢城。”靳岄展開手中摺子,讓岑煅細看地圖,“金羌若要封狐,這廢城他們必定繞不過去。”封狐有南北兩城,其中北側廢城早在多年前因災廢棄,除非對封狐地貌歷史極為悉之人才會知道兩座城之間的關係。
“金羌要了封狐,不可能還會讓半座對岸的廢城落入北戎手中。”靳岄繼續道,“若喜將軍猶豫,你便再告訴他,封狐南北兩城雖然被列星江隔開,但江中有隱秘水道可供人通行。”靳岄把摺子到岑煅手中。岑煅震驚之餘,緩緩回過神來:“……此前傳説是你提議割讓江北全境,你更是受盡朝中各人議論辱罵,原來是藏了這樣一個陷阱?”靳岄:“北戎有新君,金羌又極進取,兩國都不會輕易放棄封狐北廢城。他們爭搶之時,便是我們的機會。”岑煅卻説:“你之前只怕吃盡了委屈。”
“倒也沒有。”靳岄笑道,“閒人閒話,我從來不聽的。”岑煅鄭重收好摺子,又對賀蘭碸説:“賀蘭碸,我尚未放棄。你且等着,無論如何,我定要讓你入我西北軍。”這話令靳岄有片刻的怔忪。岑煅的西北軍,玹王的西北軍……世易時移,無論是西北軍還是封狐城,如今與靳明照是再無關係了。
“……高辛人術厲害,馬術厲害,”岑煅拍了拍賀蘭碸的肩膀,“等你成了西北軍的人,我就把重建莽雲騎的事兒全都給你。”靳岄狠狠一驚:“莽雲騎?!”岑煅:“當然。莽雲騎是大瑀最鋭的騎兵。若不是白雀關戰役中金羌有備在先,莽雲騎也不至於全軍覆沒。金羌騎兵不可小覷,莽雲騎要是還在,西北軍不至於這樣一敗塗地。”見靳岄仍愣愣看他,岑煅笑道:“莽雲騎是靳將軍一生心血,我接手西北軍,從沒打算要抹去靳將軍功績。大瑀百姓愛他敬他,我又何嘗不是?”他説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拱手行禮,退出長亭。他與子新婚不到一年,正是情濃之時,兩人走到一旁低聲相訴,依依不捨。正説着,子忽然拽住他衣袖,讓他回頭。
長亭外細雪紛飛。靳岄跪在亭外,衝他深深伏拜。
隊伍終於離去,馬蹄聲漸漸消失。賀蘭碸與靳岄牽馬回城,看見陳霜從道旁走出。靳岄眼尖,察覺陳霜膝上還留有殘雪。他心頭微動:陳霜也以跪拜之禮送別岑煅。
他霎時想起許多一掠而過的事情。陳霜從不喊岑煅姓名,一直稱他五皇子。在梁京外城與五皇子見面那,陳霜在屋外與岑煅、寧元成躬身行禮,拱手作揖,十分罕見。陳霜甚至還認得楊執園。
你是什麼人?靳岄心中驚疑不定,幾乎要將這問題口問出。
陳霜未察覺他的變化,匆匆走近,邊從懷中掏手爐邊罵:“賀蘭碸你傻了麼!連個手爐子也不帶,凍壞了怎麼辦?”賀蘭碸攥着靳岄的手給他取暖:“很暖和,不怕。”陳霜:“你皮糙厚,小將軍身體可一直都很弱。”靳岄忽然道:“你怎麼知道我以前身體弱?”陳霜:“明夜堂什麼不知道?下着雪呢,把帽子戴起來。”他説着給靳岄戴好兜帽,掃去他髮梢的雪沫。
靳岄決定不問了。陳霜有秘密,這顯而易見。這秘密章漠、沈燈和嶽蓮樓都知道,但誰也不説。他們似乎有一個默契:這是不能輕易説出口的事情,如果陳霜願意,他一定會告訴靳岄。
在他左右,賀蘭碸和陳霜又開始嘮叨。一個問陳霜和瑤二姐什麼關係,為什麼不同人家好卻又偏偏要收人家的鞋子,紀明每每見到都氣得臉歪;一個問賀蘭碸到底要在靳岄家裏賴多久,如今寧元成跟岑煅一塊兒出門了,靳雲英和寧元成母親一起住,賀蘭碸以後必定光明正大天天跑靳岄家裏窩着不動,可謂十分不要臉。
靳岄邊聽邊想,陳霜這人除了嘮叨,實在是沒有任何別的病。
半個月後,靳岄收到了明夜堂幫眾捎來的信。信是岑煅寫的,簡單告知靳岄議和的進度。他把封狐北廢城之事告訴喜將軍時,喜將軍絲毫不信。岑煅與他去江邊,恰逢大雪,對岸雪氣茫茫,不可視物。喜將軍懷疑之時,岑煅找來年邁船伕,命他在江中撈出水道。
那水道是數十條手臂般細的鐵鏈條,浸在江裏,兩頭深嵌在河岸之中。鐵索平時被江水完全淹沒,水草叢生、污泥覆蓋,完全看不出形跡,一拖拽起來便嘩嘩作響。它專用於連接南北兩座廢城。
許多年前列星江上有一座鐵索橫橋,橋面以鐵板鑄造,十分堅固穩妥。但後來因北城爆發瘟疫,許多人循橋跑到南城來。南城的人為了保命,乾脆撤掉了橋面鐵板。天長久,此橋隱沒在水中,銷聲匿跡。
喜將軍站在岸邊,忽然仰頭大笑。他笑了許久,回頭問:遊君山在封狐生活十幾年都不知道此事,你們竟然能找出這樣一處地方給北戎、金羌設下陷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