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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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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信半疑,漸漸生出信任。

轉眼已近十月十五。這一遊君山路過潘樓,恰見靳岄、賀蘭碸和陳霜。靳岄邀他進樓聽曲。遊君山本想拒絕,但不住靳岄熱情,最終還是隨他一起進了潘樓。

四人在樓上要了個雅座,能居高臨下聽曲看戲。戲台上一張蒙了綵綢的桌子,上書“蘇滾兒”三字。

“今是蘇滾兒的班子。”陳霜説,“賀蘭碸,就是你上次説聽不懂的那齣戲,和尚喜歡尼姑,還記得麼?”賀蘭碸瞥他:“我又不是傻子,前天才聽,怎麼會不記得。”陳霜:“那你知道什麼是和尚,什麼是尼姑?”賀蘭碸:“總之都沒有頭髮,都不得跟人結親生娃娃。”陳霜:“庸俗!”賀蘭碸以為他誇自己:“都是靳岄教得好。”靳岄和遊君山坐得稍遠,回頭笑道:“這倆人一湊在一塊兒,就跟小孩一樣。”遊君山仔細看他,低聲説:“我見你和岑融生了矛盾,常為你擔心來着。”靳岄:“一些小事情罷了,不值一提。”遊君山卻不覺得是小事情。岑融和靳岄的來往明顯冷了下去,他為二人傳遞東西,受頗深。

靳岄轉了轉手中摺扇,輕聲問:“遊大哥,我能問你一件事麼?”遊君山:“儘管問就是了,不用客氣。”

“我知道現在是岑融管着你,你要聽他吩咐。我在仙門的一舉一動你都要跟岑融報告。”靳岄看着遊君山的眼睛,“你當時明明看見了賀蘭碸,你知道他就在仙門出現,你也知道是他出狼鏑救我一命。可你沒有告訴岑融這件事。為什麼?”

“……你還記得當時你為了追趕賀蘭碸,做了什麼事嗎?”遊君山笑着問。

靳岄一怔:他只記得被嶽蓮樓拎上馬車,隨後獨自騎馬追趕,最後被嶽蓮樓打暈帶回去。中間發生過什麼,他如今是想不起來了。

“你這樣拽着我吶。”遊君山抓住靳岄的衣襟,“力氣極大,模樣極兇。你對我吼:停車!”靳岄睜大了眼睛:“……我,我對你吼?”

“連你也覺得不可思議,何況是我?”遊君山鬆了手,拍拍靳岄肩膀,“我從小看着你長大,從襁褓中的小娃娃到現在玉樹臨風的公子爺。靳岄,所有人都覺得你子温和甚至懦弱,不言不語,不聲不響,悶葫蘆一般,即便受了欺負也沒有反擊之力。他們説你不像靳將軍的孩子。”靳岄怔怔聽着。

“可我覺得,你正正就是靳將軍的化身。你心裏有自己的標準,你不會為自己看不上的事情、看不上的人費時間,而一旦你有了想做的事情,想去接近的人,你一定會竭盡全力,絕不輕易放棄。”遊君山説,“從小到大,你哪裏跟人發過脾氣?你什麼時候吼過我?那令你情緒失控之人,對你必定意義非凡。”靳岄此時再也忍不住,他鼻腔發酸,不得不在衣袍中狠狠掐住自己手背。疼痛令他冷靜,他問:“所以你才……”

“賀蘭碸對你很重要,可對岑融,不過是無關緊要。”遊君山低聲説,“我怎麼能為了讓他滿意,而去傷你的心呢?”靳岄緊緊抿着,片刻後才笑道:“遊大哥,以前倒不曉得你這麼會説話。”

“都是真話,沒有花巧。”遊君山拈起碟中乾扔進口中,戲台上蘇滾兒已經拿着扇子戲板上台,“我説過誓死追隨小將軍,西北軍的人,從來一言九鼎。”

“……你也説過,一生盡忠大瑀,為爹爹粉身碎骨。”靳岄輕聲道。

蘇滾兒一張嗓子忽男忽女,靈活萬變,此時唱完一段,歡呼聲四起。遊君山一時沒聽到靳岄説的話,低頭側耳:“什麼?”

“多謝遊大哥。”靳岄換了個笑容,“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萬事都穩妥許多。”遊君山也笑:“你喊得我一聲遊大哥,我自然要盡兄長之責。”幾場戲停下來,靳岄似是心情絕佳,一直笑着。

與遊君山告別後,靳岄帶着陳霜和賀蘭碸去拜訪謝元至。小童引他入內,靳岄坐在謝元至書房裏,一張臉像罩了冰殼,沒有半分表情。賀蘭碸從未見過謝元至,今是靳岄説要把他介紹給先生他才高興跟過來。此時見靳岄沉鬱,他站在靳岄面前,先摸了摸他頭髮,隨後把他抱在自己身前。

“見你和他聊得起勁,我以為你是真高興。”賀蘭碸説,“是他説了什麼惹惱了你麼?”靳岄告訴他仙門的事情,賀蘭碸愈發不解:“這説明他對你還不錯。”

“……是啊。”靳岄低聲道,“越是知道他疼我、愛我,顧念着我,我便越發的恨他。”賀蘭碸不説話,只輕柔拍打他的肩背。靳岄勾着他手指,良久才説:“放開吧,先生要來了。”賀蘭碸:“白鬍子老頭嗎?早來了。”靳岄嚇得跳起,謝元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書房門口,笑眯眯看着房中兩人。

陳霜顧左右而言他:“先生讓我別出聲。”靳岄撓撓下巴,低頭説:“先生,這位就是賀蘭碸。”賀蘭碸恭恭敬敬和謝元至見禮,謝元至上下打量他,嘖嘖稱奇:“我從未見過這般拔英俊的高辛人。哎,你識字嗎?”賀蘭碸:“懂得一些,靳岄和大姐教我的。”謝元至對他愈發欣賞:“好哇,孺子可教。”賀蘭碸又答:“都是靳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