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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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過生辰,她走之後賀蘭野也很快病逝,兄弟倆忙於生存和照顧妹妹,子記不清楚,也不覺得這是多麼重要的事情,漸漸地就模糊了記憶。
但賀蘭碸和賀蘭金英都牢牢記得,卓卓出生在天,是冰河化凍的那一天。
靳雲英笑道:“那也不是固定的子啊。”賀蘭碸:“嗯,但冰河化凍的時候我們就曉得,卓卓又長大了一歲。”靳雲英看着他,眼神裏是賀蘭碸常在靳岄目光中看到的温柔。
“子望能認識你們,真是他的幸事。”她笑道,“如今子望在這兒,除了我之外再沒有其他親人,也不會有人給他過壽辰。要不今年你同我們一塊兒過吧?他心中思慮太重,許多自己的事情也無法顧及……他以前比現在開心多了。”她説着説着,漸漸沉默。
“姐姐,”賀蘭碸忽然問,“你的生辰又是什麼時候?”靳雲英愣住片刻,笑着拍了拍賀蘭碸手背。
“這個世道,你這樣的好人是會吃苦的。”姐姐説,“有時候我覺得,你和子望還真的有點兒像。”賀蘭碸心想,我不怕吃苦。
賀蘭碸之後一直把靳岄的生辰掛在心上。靳雲英告訴他靳岄小時候十分喜歡隔壁方尚書家的白小貓兒,常常趁大人不注意翻過圍牆,蹲在小貓面前看它瞌睡打滾吃魚。方尚書家一對雙胞姐弟同他要好,那貓兒天天被三個小孩圍着盯緊,禿了好大一片。
賀蘭碸天天往外跑,就想找只漂亮小貓給靳岄當賀禮。這一找貓不成,卻在明夜堂外面看見一匹極為漂亮的白駿馬。那馬兒的鬃馬尾是燦然金,光下熠熠生光。見賀蘭碸走近,馬兒垂眸看他一眼,並不理會,仍靜靜站着,姿態十分驕傲。
嶽蓮樓騎在馬上,一身火焰般的紅衣,愈發襯得人紅齒白,那馬純然無垢。他見到賀蘭碸大喜:“高辛狼,快看我這馬,俊不俊?”賀蘭碸在腦中將嶽蓮樓塗抹去,把靳岄放在馬背上。
“這馬多少錢?”他問。
嶽蓮樓笑罵:“你這混帳,我是讓你誇它!你這是想奪我的心頭好?”賀蘭碸:“我買給靳岄,他生辰就要到了。”嶽蓮樓連忙下馬:“好哇,那我也湊一湊,這馬就當作我倆一塊兒送的。”賀蘭碸不肯:“不要你,我自己送。”嶽蓮樓:“這馬得十兩銀子,你有嗎?”賀蘭碸:“十兩是多少?”嶽蓮樓:“能買你們燁台所有羊羔子。”賀蘭碸閉嘴了。他沒那麼多錢。嶽蓮樓又問靳岄何時過生辰,賀蘭碸説了子之後嶽蓮樓臉大變,罵道:“不提還好!一提我就來氣!不賣了不賣了!”他拂袖走入明夜堂,賀蘭碸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走走停停。沈燈不在,嶽蓮樓在院子中尋了個涼快地方坐下喝酒,賀蘭碸靜靜站在他面前。
“……罷了。”嶽蓮樓説,“我看得出你對靳岄是真情。只要你答應以後給我嶽蓮樓做牛做馬,任我驅使,我就原諒你,把馬兒給你。”
“不行。”賀蘭碸説,“我只給靳岄做牛做馬,世上只有靳岄可以驅使我。”嶽蓮樓十分嫉妒:“氣死我也!也就只有我這麼好説話,坐在這裏的若是陳霜,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賀蘭碸:“那馬兒給我麼?”嶽蓮樓:“五兩銀子吧,你慢慢還我就是。”賀蘭碸坐在他面前,眼珠子滾動,言又止。嶽蓮樓多看他幾眼,只覺得院中景不錯,眼前的高辛人又俊美異常,心情自然舒暢,展開扇子快樂道:“還有什麼想要的,一併説了吧。”
“我對你不恥下問。”賀蘭碸胡亂用詞,“男子和男子之間做那個事情,是不是都會不舒服?”嶽蓮樓大吃一驚,“啪”地一合手中摺扇。賀蘭碸連他如何起身如何挪動都沒看清楚,眼前一花,嶽蓮樓已經坐到他身邊,聲音因動變調:“你和靳岄……?”賀蘭碸耳朵梢紅了,揚起臉承認:“嗯。”嶽蓮樓滿臉興奮,舉起摺扇先在賀蘭碸腦袋重重打了一記:“氣死我也!”可他滿臉笑容,眼中閃動求知熱望:“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如何行事?”賀蘭碸閉嘴不言。
嶽蓮樓用扇子勾他下巴:“那我先答你那個問題。當然不是!只怕你們若是懂了其中關竅,那便……嘿嘿。”他連連壞笑,一斂表情,肅然道:“不恥下問,可造之材。茲事體大,你與我細細道來,嶽兄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賀蘭碸聽他文縐縐講了一堆,耳朵嗡嗡響,實則全聽不懂。
“不説了。”他掙嶽蓮樓手腳的糾纏,起身往外走,“我回去再慢慢想想。”嶽蓮樓追上他,展開摺扇掩着嘴巴低聲道:“好吧,不逗你玩兒了。你隨我去一趟風雨樓,包你大開眼界。”作者有話要説:故事之外的故事:沈燈此時正在佈置之後接近遊君山的諸般事情,忽然打了個寒戰。
他身邊小廝恰好抬起頭:糟了,燈爺。
沈燈:怎麼了?
小廝:我忘記告訴你,嶽蓮樓用陳霜名義昨支了十兩銀子,説是去買馬。
沈燈:……
小廝:怎麼辦?我晚上看借據冊子才發現那不是陳霜的字跡。
沈燈咬牙:把他賣到風雨樓,跳舞還債吧!
第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