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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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翠鬟松,臉紅凝學嬌啼,這説的就是我啊!”靳岄:“是是。”嶽蓮樓撲騰幾下:“章漠第一次看我跳舞,他還鼻血,連衣裳都髒了,好狼狽!而且他本沒認出我是誰,我説我想要西山上開的第一枝杏花,他竟然真的摘了回來,悄悄放在我窗子外面,真是可愛極了。對了,我剛剛提過麼?我和他小時候就見過面,還是他爹把我從亂葬崗裏撿回來的,他嫌我髒,嫌我臭來着。他半大個小人兒,成天帶着一幫小孩子來取笑我,臭妹妹什麼的,我跟他計較過嗎?我沒有哇!”靳岄:“噢噢。”走廊上的陳霜:“……”遊君山衝門內做了個“請”的姿勢:“這些話他方才已經説了兩遍,接下來就該介紹他與你們堂主月下相約,亮明身份後,你們堂主氣得拔劍就打。……您進去嗎?”陳霜長嘆一聲,迅速在他身邊落座,倒茶、碰杯,相視一笑。兩人伴着嶽蓮樓嘰嘰呱呱的説話聲,看停雨後院子裏幾隻飛來飛去的螢火蟲。
嶽蓮樓是拎着好幾罈子酒來的,靳岄只喝幾杯,餘下他全都灌進肚子裏去了。去了幾回茅廁,醉得愈發厲害,蜷在靳岄身邊似哭似怨,睡了過去,手緊緊抓着靳岄上的鹿頭,不讓靳岄身。
靳岄着耳朵,聽陳霜稟報從右護法那裏打探來的消息。
右護法被陳霜揍了久,再度哭爹喊娘,什麼都説了。八年前問天宗宗主死後,四域司天士和左右護法一直在尋找繼任的宗主。實際從尋找新宗主開始,四域司天士隱隱已有分裂之態:南域與東域司天士堅持要找老宗主的託生,他們稱這樣的孩子為“玄天之子”;但西域、北域司天士卻想找一位有才有識之士帶領問天宗。
雙方僵持不下,三年前南域司天士從南境帶回來一個孩子,西域與北域司天士卻也在仙門城接待了一位來自梁京的貴客。
“此人便是夏侯信。”陳霜説,“三年前夏侯信已經是昌良城城守,但右護法卻説他是從梁京來的。我猜那應該是夏侯信借探親之機,繞道來仙門,特地見西域、北域司天士。”
“他來做什麼?”
“他帶來了那幅宗主畫像。”陳霜説,“但此事最奇特之處在於,八年前老宗主死的時候,夏侯信也來過仙門城,同樣帶來一幅宗主畫像。上面畫的卻不是五皇子。”靳岄:“是誰?”陳霜:“誰也不是。畫像中人五官空白。”靳岄心中頓時有恍然大悟之。
梁安崇應該早已看中問天宗。問天宗近幾年的膨大發展,也一樣多得梁安崇扶持。八年前他已經和問天宗的人有所關聯,只是那時候“宗主”僅僅是一個虛像。
而至少在三年前,梁太師選中了岑煅。他要扶持岑煅上位,於是畫像上的“宗主”便有了臉。
百姓崇敬問天宗宗主,奉其為神,等揭岑煅就是宗主,百姓定愈發推崇敬奉。
而無論岑煅是否知道這件事,他都將騎虎難下:利用民間宗派與神鬼傳説營造聲勢,只要捅上朝廷奏本,就是鐵板釘釘的謀逆。岑煅只有兩條路可走:堅決否認,但官家必定嚴懲,信任不在,只怕會戴罪而死;或是與梁安崇合作,把此事坐實。
岑煅到底知不知道梁安崇的這些籌劃?靳岄想起先生謝元至的叮囑,心中情緒十分複雜。
一夜無眠,靳岄思索諸般事件,只覺得頭疼裂,疲憊不堪。嶽蓮樓倒是一早就醒了,醒時還有些恍惚,摸摸靳岄腦袋後獨自走入院子。靳岄以為他傷心,連忙跟出去,卻發現他蹲在池子邊上逗魚玩兒。
“你好了麼?”靳岄也學他那樣蹲在魚池邊。
石塊濕滑,雨濛濛的,很快把兩人頭髮衣裳打濕。魚兒一條接一條地浮上水面吐氣,小口叭叭張合,看起來有些蠢,魚尾巴亂拍,甩了嶽蓮樓一臉水。
嶽蓮樓説:“你瞧,就是這樣,你跟什麼人在一塊兒,即便好得裏調油般分不開,他也會故意説一些讓你傷心的話。他要我離開明夜堂,那我便走唄。我再也不見他,氣死他。”靳岄:“你和堂主彼此彼此吧。賀蘭碸就不會這樣對我。”嶽蓮樓:“會的。一定會。”靳岄氣得笑了:“不會!”嶽蓮樓看他那篤定模樣,也氣得牙癢:“憑什麼你們不會?”兩人當着眾魚的面吵吵嚷嚷,陳霜跑進來的時候又覺得腦袋嗡嗡響。
“別吵啦!”他大喊,“出事了!瀋水上游水壩頂不住,已經有裂口了!堂主昨離開仙門回梁京,現在被困在遊隸城進退不得。這是他方才飛鴿傳回來的訊息。”嶽蓮樓蹭地站起,差點把靳岄推進魚池裏。他匆匆忙忙拎着靳岄躍到陳霜面前:“我去找他。”
“遊隸城?是定山堰出了問題?”靳岄忙問,“是要開堰水了麼?如今遊隸城是誰主事?”話音剛落,遊君山又從外頭急急忙忙奔進來:“夏侯信求見小將軍。”靳岄又急又憂,只得先去見夏侯信。夏侯信來得匆忙,坐立不安,背手在廊下站着,臉與清晨天一樣,渾濁昏暗。
見靳岄來到,夏侯信立刻跑下走廊,一掀袍角,竟跪了下來。
“請小將軍隨我去遊隸城,”夏侯信磕了個頭,“請小將軍救仙門百姓一命。”靳岄連忙將他扶起:“夏侯大人來此,可是為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