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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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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那巨大的象骨,起意要去看看。

仙門關兩側被高峻山崖夾着,山崖上數灰白石柱,斜斜刺入山中,石柱上不知是什麼人寫的字,“仙門城外仙門道,仙門關口仙人笑”,數十載風吹雨打,仍舊十分清晰。

“仙人笑”柱子下方便是往供奉聖象遺骨的棚子。

瀋水水位暴漲,淹沒了仙門道與仙門關,水雖然不算太深,但也沒過了馬蹄。靳岄掀開窗上小簾,看見棚子拆走了,裏頭的象骨只剩一半,平時跪拜唸誦的信客則不見一人。

“遊大哥,這是怎麼回事?”靳岄問。

裏陳霜多陪伴在靳岄身邊,遊君山則常常城內遊走巡視,比較悉仙門城裏發生的事情。

“上個月雨太大,沒法來拜象骨。有些歪心思的人便偷偷來竊走骨頭,拿回家裏擺着。”遊君山説,“這事情有一就有二,漸漸地,這骨頭就只剩那麼多了。”僅有大象的頭部和頸部還殘餘着,連兩象牙也被切走,留下兩個圓乎乎的、慘白的切口。

靳岄低頭看了看周圍地勢。象骨下原本是一個石台子,如今連石台也被淹沒了。他心中隱隱泛起不安,但又不知道這不安具體是什麼。正要説話時,天上一道悶雷滾過,雷聲還未消失,大雨又落了下來。

“回去吧。”靳岄皺眉道,“仙門城地勢低窪,這雨下成這個樣子,若是瀋水上游堤壩撐不住,只怕會出大事。”遊君山驅趕馬兒掉頭。穿過仙門關時,靳岄聽見車外嘩啦一陣大響。

大雨竟把剩下的象骨衝散了。

***又是嘩啦一陣響,幾筆滾在桌上,方才搭的小架子沒了形狀。

賀蘭碸被聲音引,慢慢抬起眼皮,看向正在玩兒筆的寧元成。

他不聲不響、不笑不嗔時,黑中藏碧的眼裏藴着一股野獸的怒氣,此時直勾勾紮在寧元成身上,寧元成坐立不安,手裏兩支筆怎麼都搭不起來。

這是封狐城簽發出關文牒的地方,寧元成今兒值班,一閒散無事,臨散值時卻偏偏來了個一個坐如磐石的高辛人,一個不住打呵欠的北戎胖子,和一個分不清雌雄的古怪刀客。

三人呈品字形,將穩坐桌邊的寧元成圍在當中。

“軍爺,”賀蘭碸慢開口,“我們還得等多久?”

“明再來吧,啊?”寧元成苦苦地勸,“我沒權力給你們發出關文牒,我剛剛已經説了兩百遍。”

“誰能發,我們便等他來。”賀蘭碸説,“我大哥和大姐脾氣不好,再見不到你們將領,只怕要生氣了。”巴隆格爾應聲嗬嗬幾下。遠桑背手站在屋角凝神觀察一隻蜘蛛,偶爾冷笑。

眼看天越來越暗,寧元成不得不把燈燭點亮。燈光裏,坐在他面前的賀蘭碸雙目愈發冷森森的,透着寒氣。

此時廊上終於傳來腳步聲,沉穩有力。寧元成幾乎高興得直接跳起:“將軍!”一身戎裝的岑煅掀簾步入,環視一週,與賀蘭碸對上眼神。

作者有話要説:卡文的關口過了,後面幾章都很彩,知了知了~第82章相識初見賀蘭碸,岑煅便看出此人並非行伍之人。賀蘭碸身上沒有軍人之氣,但有一種原始純粹的野。他雖然身穿大瑀衣裝,但那應該是為了方便在大瑀境內活動而置辦的,畢竟鞋子、背後的弓箭,乃至他草草紮起的頭髮,頸上的狼牙項鍊,全都透着莽撞不修飾的狂放。

他看岑煅的目光更是讓岑煅很不舒服。這個人似乎對自己有天然的敵意,可他對此人毫無印象。賀蘭碸相貌氣質絕非泯然之輩,但凡直視一眼,便難以忘記。岑煅上上下下打量他,賀蘭碸微微昂起下巴,用同樣的、甚至更為無禮放肆的目光掃視岑煅。

寧元成跟岑煅説明賀蘭碸等人來意,岑煅翻開三人的文牒,很快便發現,那名為“遠桑”的北戎女子文牒有頗大問題。

文牒顯示,綠眼睛的高辛人名為賀蘭碸,他與北戎男子巴隆格爾於五月從碧山城經楊河城入大瑀,這份文牒是在楊河城簽發的。兩人從楊河出發,一路往南,沿途經過了梁京、仙門等幾個城池。因他們並非大瑀人,每次經過需要檢查文牒的關卡,便有守關卡的官兵在文牒上書寫記錄,時間、地點一應齊全。

兩人離開仙門後返回楊河城,隨即北行,抵達封狐。

岑煅知道最近確實有許多打算前往北戎的人繞道封狐,因列星江域暴雨漲水,船隻難行,不少旅人選擇從封狐城出關。

賀蘭碸和巴隆格爾的文牒沒有錯漏,但遠桑的文牒,卻是從楊河開始登記的。她只有從楊河出發的記錄,卻沒有何時、從何地抵達楊河城的記錄。

“這兩個男的説,那女子身患怪病,兩人打算帶她去仙門城找問天宗看看。誰知她在楊河遭遇火災,文牒什麼的全燒沒了,身上也留了疤。兩人留她在楊河休養,去仙門找能治病的神仙。可神仙最後也沒找着,所以空手而回。”寧元成説。

岑煅:“你信嗎?”寧元成:“那女子的燒傷疤痕我看過,是舊傷,沒有十年時間拉扯不出這麼大的疤痕。”岑煅淡淡一笑。寧元成又低聲説:“我沒有再問,再問也是藉口而已。”岑煅:“可疑麼?”寧元成:“可疑,但又不像細作。天底下哪裏有這麼囂張跋扈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