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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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向少幫主差。”
“少幫主找他作甚?”另一人壓低聲音,“上回就因為這嶽蓮樓,少幫主惹惱了明夜堂,還是老幫主和夫人押着去明夜堂給章漠道的歉。才過多久又忘了?又要招惹這不男不女的妖怪?”巴隆格爾聽得尤為認真,半晌後小聲問:“是咱們認識的那位嶽蓮樓?”賀蘭碸:“……應該是了。”身後幾個人一面説岳蓮樓容雙絕,一面又説他不男不女,與明夜堂堂主不清不楚,聊到自家少幫主,不捶頓足,恨鐵不成鋼。
“上月鐵刀門門主的女兒,據説拿着十來把寫滿酸詩的扇子上明夜堂找嶽蓮樓,要嶽蓮樓娶她來着。”又有人笑道,“那酸詩確實都是嶽蓮樓寫的,哎喲我的天,念出來都讓人臉紅。”
“所以呢?娶了麼?”
“沒呢!不知怎的,被那章漠一揮手,全都燒沒了。”那人拍着膝蓋大笑,“我聽明夜堂裏的兄弟説,嶽蓮樓在院子裏跪了兩天兩夜,動都不敢動一下。”餘人紛紛大笑,巴隆格爾也跟着一起笑,被賀蘭碸瞪一眼,迅速閉嘴。
等進了梁京外城,關於明夜堂的傳言便越來越多,越來越具體。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與嶽蓮樓有關,説他好看,説他胡鬧,説他成上躥下跳,説他引得梁京城內姑娘少婦穿衣打扮都換了風格,等等等等。巴隆格爾聽得震驚,再三跟賀蘭碸確認,此嶽蓮樓究竟是不是迴心院裏跳舞的彼嶽蓮樓。
在梁京他倆只呆了三天。賀蘭碸跟人打聽了靳明照府邸的地址,在清蘇里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他買了盞天燈,拿着筆猶豫很久,寫了個“岄”,鬆手讓它往上飛了。在靳府圍牆徘徊的時候,他甚至想翻進去看一看,看看靳岄常説的那棵李子樹還在不在,靳岄小時候常栽進去的小魚塘是否乾涸。
他在靳府外徘徊三夜,也沒做別的事情,就把靳岄説過的地方,一個人一一走了一遍。燕子溪邊的海棠早已落花,兩岸都是綠葉葱鬱,燕子們果真在岸邊屋檐下築了許多巢。賀蘭碸比劃着小橋的扶欄,心想,被爺爺牽着來看小燕子的靳岄,那時候應該只有扶欄那麼高。
他一雙黑中藴碧的眼睛實在令人印象深刻。第三夜他離開清蘇里,往潘樓走去,在街上看見賣櫻桃煎的攤子便要了一碗。他不大喜歡吃這種甜膩的東西,全因常常聽靳岄提起,那櫻桃煎點的是杏花,琥珀般的甜水裏飄着殷紅的櫻桃餞。
賀蘭碸喝了一口:“……”在他認識的人裏,只有卓卓可能會喜歡這玩意兒。
但他還是一點點地吃完了。
攤子前不知何時來了兩位青年,不住地打量他。賀蘭碸抬頭,只見其中一位身佩長劍,器宇軒昂,他不想惹事,便低下了頭。
另一位文士打扮的青年卻走來問:“閣下可是高辛人?”賀蘭碸一怔:“我是。”
“聽聞最近靳明照將軍府外有綠眼睛的男子徘徊,你也認識靳將軍?”
“我從馳望原來,到南境做生意的。”賀蘭碸説,“心中欽佩靳將軍,便多去看了幾眼。”那青年面喜:“原來你也崇敬靳將軍。不知將軍在馳望原是個什麼説法?聽聞北戎人不喜歡咱們將軍,高辛人又如何看待?”賀蘭碸不想和他多言語,起身告辭。
待他遠遠離去,紀明才黯然一嘆:“高辛人怎的如此不好相處?”他與衞巖點了些餅子和酒,店家笑道:“我給小將軍也備一份櫻桃煎?”
“小將軍今不來。”紀明道,“你家這櫻桃煎太甜了,除了小將軍,也沒人吃得下。”賀蘭碸並不知道自己方才偶然路過的小店子是靳岄等人常去的地方。他徹夜不眠,等巴隆格爾歇下了便翻上屋頂。此次來大瑀,他們輕裝簡從,賀蘭碸此刻卻覺得手中空空。
靳岄離開這麼久,他已經把靳岄教他的《燕子三笑》學會了。可惜沒有機會吹給靳岄聽。
梁京城中仍有燈火通明之處。他吃不慣甜食,仍吃了;聽不懂潘樓裏的嘌唱,仍去聽了。玉豐樓的燈閣沒有點燃,城中沒有燈會燈節,他這三幾乎將靳岄説過的所有地方一一去遍,還是覺得不夠。
來梁京之前,他還不知道自己這樣想念靳岄。
此天此月,此風此景。一想到靳岄和自己同在這大城之中卻無法得見,賀蘭碸心口便一陣窒痛,令他不上氣。
巴隆格爾以為他不適應大瑀才夜夜失眠。離開梁京前往仙門,一路上他都不住提醒賀蘭碸:需好好休息,抵達仙門後才有力去認真尋找遠桑。
這一路奔馳不停,又是大半個月。
仙門道附近山坳險峻,路徑複雜,道中有一處關口名為仙門關,無人把守,只是個過去常在詩誦裏亮相的地點。凡從南境往北,或是北境往南,走仙門道是最快的路徑。也正因為來往路客多,漸漸才便有了仙門城。
賀蘭碸和巴隆格爾越是靠近仙門關,越是覺得氣氛古怪。仙門道上許多身着黑衣、白衣、綵衣之人,成羣結隊,唱誦着古怪的歌謠,舞蹈般跳躍來去。
“大瑀人這麼想當神仙?”巴隆格爾笑道,“這一路都是神仙,天上哪裏裝得下這麼多。”兩人翻越山徑時,賀蘭碸往遠處隱約可見的仙門關望了一眼。這一眼他便停下了,懷疑自己眼神是出了問題。
一具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