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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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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盛可光家的名錄中。它會回到你家裏,仍是你好好保管收藏的御賜之物。”盛可亮終於點頭:“你問吧。”靳岄想從盛可亮口中探問的有兩件事。在他與盛可亮來回辯駁追問中,紀明終於明白,為何靳岄執意要拿到這九龍樽,為何執意要盛可亮。

因為盛可亮是他苦苦尋找到的唯一缺口。

“元康三十二年,金羌進犯北戎,我父親在封狐城外的白雀關率領西北軍拼死敵,最終大敗收場。金羌軍破入白雀關,莽雲騎全軍覆沒,我父親死於沙場。”靳岄雙手在袖中微微攥緊,“當從北軍和梁京調運往西北軍的軍糧,為何被截留?被誰截留?”盛可亮睜大了眼睛,良久才笑出聲。

“果然是靳明照兒子,一針見血,單刀直入。”他長笑兩聲,面一沉,“我知道自己已是棄子。如今壓在刑部大牢中,朝不保夕,若非有少司寇安排人緊密看守,我早已經死了幾百回。當我去尋梁太師救助,梁太師避而不見,我便知道會有這樣一。”他抬頭緊盯靳岄:“三十二年秋深之時,北境風雲急變,才入十月便滿天飛雪。容河全域陷入冰災,未來得及收割的糧食全都壓在了雪地裏,許多還未備冬衣的人凍死餓死,僅昌良一城,半個月已有上千餓殍冰屍。”昌良城位於列星江南岸,與北邊的碧山城遙遙相望,都是列星江的重要港口。容河是列星江支,昌良城是容河域最大的城池。冰災時,容河上下游無數難民羣湧向糧儲豐厚的昌良城,昌良城一時間壓力巨大。

昌良城守夏侯信開城門接難民,城內百姓節衣縮食,富賈捐衣捐糧,連開粥棚,讓難民至少有衣上身、有米落肚。

“賑濟災民的是夏侯信,扣下軍糧的也是夏侯信。”盛可亮説,“夏侯信是梁安崇學生,他是奉梁安崇之命行事。”容河冰災的摺子雪片般飛到朝廷,仁正帝彼時已經撥下糧食北去賑災。這批賑災的糧食只行陸路,比從梁京調配到西北軍的軍糧要稍遲一些。

“昌良有大碼頭,梁京的軍糧從瀋水、入列星江,北軍軍糧同樣通過列星江水道運往昌良。按照安排,這兩批軍糧將在昌良匯合,一同用大船逆而上,運至封狐城。”靳岄微微點頭,牢中燭光低暗,他半身隱在暗處,半身敞在光亮中,眼神閃動。

“兩批軍糧都被昌良夏侯信扣下了。”盛可亮微微一笑:“夏侯信沒有那麼蠢。搶糧的是城內和城外的難民。昌良接收數萬難民,當時城中糧食漸少,原本一天能喝兩頓粥水,變成只得一頓粥水。又是寒冬,夜落雪,宿在外的難民極其難熬。”在難民搶糧之前,昌良城內儲糧之倉也曾被難民攻陷,結果其中只有麥皮,難民們哀哭不已,跪地求天。等到麥皮也吃完了,城內商賈人人自危,可實在是一把米都沒有了。恰在此時,城內忽然傳一個訊息:梁京運來了大批糧食,卻不是給難民的,是送給金羌當做合議之禮的。

靳岄失聲而笑:“真是辛苦,編出這樣一個藉口。”

“雖是謊言,但當時難民如同火藥,一點便着。人人都不想死,搶糧是死,不搶也是死,可搶了指不定還能多掙兩天吃的。許多人拖家帶口來到昌良,哪怕為兒女搶下一把半把米也值得。”盛可亮説,“搶糧之事持續三天兩夜,死了許多人。護糧的那些官兵哪裏能打得過成千上萬饑民?那可都是不要命的人。”他沉默片刻,又道:“彼時你正在宮中。朝中之人一知道軍糧送不到西北軍,便立刻曉得,靳明照是不成了的。他既然不成,你又算得了什麼?”靳岄閉了閉眼睛,如今再聽到這種話,他已經不憤怒了。有更大、更洶湧的怒火淹沒了他。

“搶糧之後大約七八,朝廷賑災的糧食便到了。”盛可亮説,“夏侯信回朝請罪,在殿外長跪五,暈倒了又着人潑水澆醒。他年紀已有四五十,官家看得不忍,又有梁太師在旁勸説,最後免了死罪,削官下放到仙門城去當城守了。”仙門城是南方小城,在瀋水下游。仙門城城守與昌良城城守地位絕不可同而語,要細論起來,連刑部文書都比仙門城守高出幾階。

“仙門……”靳岄重複,“是仙門城外仙門道,仙門關口仙人笑那地方?”

“正是。七宗九教,品複雜,但夏侯信是個奇人,他去仙門,仙門便立刻開始傳説他為黎民百姓不惜抗旨奪糧,是個真正愛民如子的好官。此人在仙門十分受崇敬,其明圓滑,可見一斑。”靳岄一一記住了,手指輕撫九龍樽,問了第二件事:“梁安崇與五皇子岑煅之間是怎麼回事?岑煅去了封狐城,這裏頭有什麼彎繞?”紀明大吃一驚:他左右看着靳岄和盛可亮,一時間還不明白盛可亮這事情與岑煅有什麼關係。

盛可亮神變化,“哈”地一笑:“你果然是岑融的人。”***離開刑部,靳岄走在清明夜中,深梁京夜間的清空氣。嶽蓮樓和陳霜跟在他背後,兩人都在發怒:“那盛可亮説的什麼話,小將軍什麼時候是岑融的人?”

“若是有利,我當岑融的人也不是不可以。”靳岄説,“沒有差別,如今朝廷中的人全都認為我確確實實依附岑融,真相已經不重要。”他袍袖一拂,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