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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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岑融一雙眼睛笑得彎彎,去牽靳岄:“世上最瞭解我之人,非子望莫屬。若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吶?”靳岄不為所動,縮回手低頭喝茶。
當夜,岑融帶走了遊君山,命他前往盛可亮老家查探。等靳岄歇下後,陳霜離開府宅,施展輕功,從內城前往外城,去找嶽蓮樓和章漠。
數後,玉豐樓門口客的二掌櫃又見到了靳岄。
他這回沒有大咧咧開口唱喏,小步上:“小將軍,來吃山海羹麼?一樓有個雅間兒,窗外頭就是燕子溪,溪邊燕子巢已經開始有小燕兒歸家了,熱鬧得很,我給你安排去?”靳岄道謝:“我去三樓。”二掌櫃微微一怔,又笑道:“三樓……小將軍可不好上去呀。”靳岄點點頭:“我知道,我是來找盛鴻的。”明夜堂的人只用數便摸清了盛鴻出門的路線。他平裏總睡得三竿才起,或是提溜鳥籠,或是騎着馬兒,白裏出了門,直到晚上在雞兒巷吃喝飽足才會回家。中午他常在玉豐樓用膳,三樓有個雅間是盛鴻長包的地兒,大多數時候只他一人,偶爾也會有些狐朋狗友同他一塊兒吃喝。
玉豐樓這樣的地方是不允許娼奴相公進入的,盛鴻們最多也就吃酒吹牛。靳岄走上三樓,客人不多,寥寥數桌,再往雅間方向走,面便是幾位戎裝兵士呵斥。自報家門後,他得以走過。
雅間三面開闊,推窗齊展,窗外是初裏漸漸熱鬧起來的梁京城,天晴朗湛亮。盛鴻坐在視野極好的位置,正端着一壺酒打量靳岄。
“聽掌櫃的説你在這兒,我便來打個招呼。”靳岄微微躬身,笑容親切,“回京之後還沒機會好好説上幾句話,修文,介意我坐下麼?”盛鴻小時候也曾到靳家學堂聽謝元至上過幾天課,靳岄喚他的字,平添幾分親切,盛鴻便讓他落座了。
“氣倒好了不少。”盛鴻上下看靳岄,“我記得你小時候粉糰子似的,比姑娘還好看。現在長大了些,和你那死了的爹有點兒相似了。”他説話全不看場合,毫不顧忌聽話人受,靳岄沒有説什麼,只是笑笑。見盛鴻目光總往他左臂上打轉,靳岄主動起袖子:“那奴隸印記就在這兒,看得出來麼?”盛鴻猶豫片刻,不住好奇,湊過去細細地看。
“喲,火燙的?”他笑道,“這可是對犯人用的刑啊,你受得住?這怎麼還傷了一道?”賀蘭碸所的高辛箭在雲洲王奴隸印記上劃破一道痕跡,靳岄放好了袖子:“不説了。”他言又止,盛鴻愈發好奇:“怎麼不説了?”靳岄:“被狼撓的,一頭好大的狼,綠眼睛,爪子這麼長這麼尖。”他跟盛鴻説自己用小刀殺熊,説自己舉劍砍狼。盛鴻聽得嘖嘖稱奇,酒都顧不上喝了,微張着嘴不住催促靳岄繼續説。靳岄心中有點兒好笑:他想起嶽蓮樓跟蹤盛鴻好幾天後跟陳霜與靳岄説的話——這廝人大無腦,腦殼裏頭裝的估計都是水,好在沒什麼壞心腸子,要真是比較起來,有幾分渾答兒那蠢貨的意思。
“我一直記着那熊撓過我一記,當時逮着機會,我怎可能放過它?割放血只是閒事,那熊皮我剝下來,好好地做了一件外袍和靴子。”靳岄笑道,“趕明兒我拿來送你?”
“血糊刺啦的,你也敢碰?”盛鴻不住地看他,“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靳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以前怎樣?”盛鴻:“不説話,不吭聲。岑融帶我們去潘樓聽曲兒摸姑娘,你動都不敢動,臉紅得像醉了酒。岑融説你人長大了膽子沒長,跟兔子似的,哈!你當時不就跟兔子樣白麼,被岑融天天得……”一杯酒驀地潑到他臉上,盛鴻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靳岄起身放下酒杯,衝他笑笑,從袖中掏出手帕扔到盛鴻臉上,草草一擦。
盛鴻還愣着,等他擦完了才砰地一拍桌子:“你幹什麼!”靳岄扔了那帕子,施施然坐下,重新給自己倒酒。
“我很記仇。”他説,“今潑你一回,咱們才算兩清。”盛鴻把衝進房間的兵士趕走,自己給自己擦了臉上脖子上的酒跡。他很吃驚,倒沒有太生氣,彷彿是靳岄剛剛説的殺熊殺狼之事太過令人驚奇,他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再看向靳岄時,他眼神有些閃縮畏懼。
“上次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我説呢,你怎麼這麼好,跑來同我喝酒。你是岑融的人,岑融可不喜歡我。”盛鴻説,“兩清、兩清。咱不説這個了,你還殺過什麼?都跟我講講?”兩人聊了許久,一直到傍晚暮爬上西天。盛鴻意猶未盡,對靳岄説的北戎風光,尤其是北都回心院的漂亮姑娘念念不忘。他邀請靳岄今夜同他一起去雞兒巷看姑娘喝花酒,靳岄婉拒,稱自己累了,得休息。
盛鴻一拍大腿:“姑娘都不看,你真不是個男人!那行,明兒我去找你,我帶酒去,你別出門啊,等着我!”之後,盛鴻便成了靳岄府宅的常客。他隔三差五地來,總覺得靳岄是什麼新鮮玩意兒似的,逮着他左問右問。嶽蓮樓有一回決心逗他,穿着女子衣裝在廊上走過,嫋嫋娜娜,風姿萬種。亭子裏的盛鴻看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抓住靳岄追問那是誰。
靳岄只簡單一句:一個紅顏知己罷了。
盛鴻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