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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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大概。”靳岄心頭一熱:“她似乎沒受苦。”白霓和孩子在後院逛了很久才被婆子請回房中。靳岄戀戀不捨,扭頭説:“我問過岑融,他説白霓很難帶走,大瑀和金羌之間沒有來往。”賀蘭碸與他坐在一塊兒:“你們回去了,她怎麼辦?她又要跟喜將軍回金羌?”靳岄低聲道:“遊大哥分明已經知道白霓就在金羌使隊中,他卻似乎毫無動靜。”
“指不定他已經去看過了呢?”
“看過了,又任由白霓獨自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麼?”靳岄不解,“這太奇怪了。”嶽蓮樓去封狐城查探的消息與遊君山所説是一致的。當從戰場上救回來的莽雲騎傷員一共五人,除遊君山之外,其餘四人傷勢極重。有一人不治,其餘三人現在呆在封狐城,並未離開。
回到梁京的,只有遊君山。
“你懷疑是他……”
“……我希望不是。”靳岄臉沉靜,“我不想恨他。”賀蘭碸靜靜陪他坐了一會兒,靳岄不想以這沉重話題度過一夜,笑着説:“我想起來了!明夜堂的人安排阮不奇跟着白霓,一路保護她。”
“又是那明夜堂堂主?”賀蘭碸問,“從沒見過他,也不知他是什麼人。他似乎對你家的事情特別關心。”
“明夜堂的沈燈還在碧山城裏,但據説堂主已經回大瑀了。”靳岄也對明夜堂堂主充滿好奇。他打定主意,等回到大瑀,一定想方設法見一見這位堂主,跟這堂主打好關係。等賀蘭碸去了大瑀,也把賀蘭碸介紹給堂主。他總覺得賀蘭碸和那堂主,是意氣相投的。
直等到夜降臨,兩人才從樹上溜下來。碧山城大街小巷在沉寂一段時間後,漸漸恢復了元氣。人們實則尚未能接受碧山已歸大瑀所有的事實,但子總要過下去,收拾了滿地狼藉,街面上的鋪子又一個接一個地開了門。
靳岄和賀蘭碸都是初次見識碧山街巷風光,此地身處大瑀與北方氏族範圍,既有明顯的大瑀特,又處處滲透着北戎風情。街上偶爾能聽見北戎人的方言,羊、牛切得極為豪邁,與大瑀的細切方式完全不同。賣酥油茶的鋪子門口人羣擁堵,幾位讀書人吃飽喝足,正在爭論誰為這油茶寫的詩更為妙;出售秋梨釀的酒館一半都是北戎大漢,一邊批評酒釀不夠醇厚,一面喝得面紅耳赤。
靳岄帶賀蘭碸去吃炒蟹和烤蝦子。列星江裏出產的蝦蟹個頭很大,張牙舞爪,賀蘭碸看它們如同看一盆子怪物。蚌子十分新鮮,今新打撈上來的,也不需怎樣複雜調理,碼頭附近的鋪子往往就在門前架起小火堆,蚌子一個個扔進去,等它們顫顫地張開貝殼便用鉗子夾起,迅速送到客人桌上。蚌鮮美,汁水豐盈,賀蘭碸吃了兩個,眼睛睜得老大:“這是什麼!”兩人吃飽喝足,手牽手在街上來來回回地走。碧山城裏河眾多,大橋小橋,兩人走得暈頭轉向,路了也不着急,躲在燈火晦暗的巷子裏貼着臉輕吻。
“你有炒蟹的味道。”靳岄嘴。
賀蘭碸抱着他,深深地嗅他頸脖的氣味。岑融的宅子裏總燒着薰香,靳岄身上的味道已經變了,這意料之外的變化讓賀蘭碸緊張。
“十月十五是慶典。”靳岄説,“岑融晚上離開,我和他一起走。”賀蘭碸沒吭聲,下意識將他抱得更緊,片刻後才開口:“我會來送你。”
“不必!”靳岄忙説,“你和你大哥儘快離開碧山才對,別回來了。”
“不回碧山,我在山上送別你。”賀蘭碸低笑道,“這段子,雲洲王老讓我出城辦事,我上了幾次英龍山脈,那山道也找到了,果然隱蔽。到時候我就在英龍山上送別你,我會騎着飛霄,給你唱‘將許事,笑談成’。”靳岄問:“然後呢?”他心頭是無窮無邊的惆悵,賀蘭碸親吻他多少次都無法消弭。温暖的燈火就在幾步之遙,他此刻不是質子,不是奴隸,僅僅是“靳岄”本身。他忽然間像是被河水浸沒了,骨頭不自覺地發起抖來:“然後會怎麼樣?”
“然後我會去找你。”賀蘭碸笑道,“你帶我去燕子溪划船,帶我逛潘樓,那什麼雞兒巷雀兒巷的,我也想去看。”或者……賀蘭碸低聲在靳岄耳邊説,或者是靳岄到馳望原找他。只要能抵達血狼山,他就一定能找到賀蘭碸。他會在最大的月亮下等他,只要血狼山仍在燃燒,他就是一直等候靳岄的風鹿。
“我要你記住我,永遠記住我。”賀蘭碸咬他的嘴,囈語般低嘆,“馳望原的天神作證,我們一定會重逢。”夜中,失路的孤雁揮動翅膀,鳴叫、滑翔,朝南方孤獨遷徙。誓言點亮萬盞燈火,江水搖動,星輝淌。
***十月十五當,陳霜一早就來到靳岄門口。靳岄一夜未眠,他已經數未見過賀蘭碸,只有偶爾的,牆外會傳來一兩聲馬嘶,他知道那是飛霄的聲音。
陳霜為靳岄梳頭,梳齒斷了兩。靳岄面蒼白,陳霜安:“是我力氣太大。”推開窗門看見地面一鳥羽,靳岄還未開口,陳霜立刻關窗:“好個禿雁子。”他平素很少開玩笑,這一卻頻頻跟靳岄逗樂。靳岄笑得勉強,陳霜轉身抖擻出一件狐裘。
“來時穿這件,走時也穿這件。”靳岄告訴他,這狐裘他曾轉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