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處小院,道別時嚅囁躊躇,低語般安:“小將軍,你回家了。”小院似乎是岑融居所,檐下有兩位侍女跪趴行禮,靳岄只覺得渾身不對勁,不想走進去,只在院中亂晃。
大瑀人都喊他“小將軍”,靳岄心想,這名號看來是丟不掉了。
院子角落栽滿了樹,有一棵凋了一半葉子,地上落着幾朵紅花。靳岄吃了一驚:那是一株茶花。
茶花顯然移植來不久,泥土都還是松的,但碧山城的氣候與如今的季節全都不適合栽種茶花,那茶花一朵朵地落到地上,只剩一口氣吊着而已。
起身時聽見院外有人説話,聲音極為悉:“遊君山呢?”
“回三皇子,遊校尉今夜休勤,他似是心情不太好,出門喝酒去了。”走進院裏的岑融抬眼見到站在茶花旁的靳岄。他一言不發,大步朝靳岄走去,猛地張開手臂,把靳岄整個人死死摟在懷裏。
靳岄實在不適應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又是尷尬,又是無奈:“三皇子。”
“叫表哥。”岑融悶聲悶氣道,“什麼三皇子,生分了。”靳岄不想起小時候他坑自己的事情,暗笑一聲,還是應:“三皇子。”岑融放開他,毫無芥蒂地捏他的臉,小聲道:“怎麼瘦成這樣!”他拉着靳岄走進屋內,摒退左右所有人,還看了陳霜一眼。靳岄便介紹道:“這是明夜堂的陳霜,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岑融揮手命陳霜離開,回頭衝靳岄笑:“你猜到讓明夜堂找你的人是我?”
“除了你還有誰?”靳岄回答,“靳明照的兒子對三皇子來説,很重要。”
“不,靳岄,你錯了。”岑融牽着他在桌旁坐下,“是你對我很重要。”桌上擺着點心、熱茶,又有一株茶花。但靳岄看得清楚:這茶花已經半蔫了。
兩人不再糾纏於這些無用的閒話,分別説起了離別之後發生的事情。
當與北戎簽訂萍洲盟的是梁太師,北戎執意要靳岄這個質子,梁太師未稟報仁正帝便自作主張地應了。等他帶着萍洲盟回到梁京,一切已成既定事實,仁正帝狠狠訓了梁安崇一頓,削減半年俸祿。
“爹爹不去見你,是因為心中有愧,他貴為天子,怎麼好跟臣下孩兒致歉?我想代他找你,可你在宮中的一個月裏,我卻忙於處理萍洲盟後續事情,尋不到空隙。”岑融握住靳岄的手,“好弟弟,你怪我麼?”
“三皇子言重了。”靳岄笑道,“貴人事忙,靳岄明白。”
“……我知道你生氣,生氣是對的,是應該的。”岑融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你打我吧。”靳岄長嘆一聲,把手回:“好了,我今來見你,不是為了扯這些糊塗事的。”岑融頓了頓,沉聲道:“你放心,我這次既然來了,一定會帶你回梁京。”靳岄告訴他,他從高辛族神女口中獲得英龍山脈山道的訊息,他可以從山道離去,渡過列星江。但岑融不同意。大瑀的三皇子現身碧山,靳岄本不需要再走什麼彎彎繞繞的道路,岑融自有辦法可讓他跟隨自己,光明正大回梁京。
“雲洲王帶你過來是為了刺我們。靳明照的兒子成了北戎人奴隸,這可是大瑀的奇恥大辱。”岑融道,“我知道你會來,我不驚訝。梁太師見你仍活着,他非常恐懼。但你的出現,還有你手臂上的奴隸標記,對這兒的大瑀士兵來説實在難以忍受。”碧山城駐守的除了守城軍士之外,另有一部分北軍。靳明照出身於北軍,北軍將士對忠昭將軍十分崇敬,他的死和靳家的破敗,全都是北軍之人心中的一刺。
“雲洲王此人,你覺得如何?”靳岄問。
“我這次才與他相識,平易近人,言語鬆弛有趣,”岑融果斷答道,“但此人不可小覷。”
“他心思非常細密,從不輕易信人。”靳岄提醒,“他帶我來,不僅僅是用我刺大瑀人。”岑融一怔:“怎麼説?”靳岄便把面見雲洲王、哲翁那夜的事情,以及雲洲王隱晦提及“壽者,無極限也”的話告訴岑融。
雲洲王阿瓦篤定自己會成為下一位北戎天君,而岑融必定是下一位大瑀皇帝。把靳岄通過雲洲王的手還給大瑀,這是一種示好。
“他知道我不可能在北戎當官,也不可能輔佐他。”靳岄道,“我這一路與他聊過許多次,此人有大志,但如今施展無門,他自己也十分焦灼。而且與哲翁不同,他做事絕不會趕盡殺絕,就如賀蘭金英,你應該見過了,他身邊那位高辛族將軍。”岑融示意他繼續往下説。
“高辛遺族曾在北戎點火燒城,傷亡慘重。但在雲洲王勸説下,哲翁仍然繼續讓賀蘭金英擔任北戎將軍。在雲洲王的立場上,他這樣做,是因為繼續使用賀蘭金英的價值,遠比放棄他更大。”岑融便明白了:“把你還給大瑀的意義,比留你在北戎的意義更大。而且必須由他雲洲王歸還給我,而不是北戎歸還大瑀。若成了北戎歸還大瑀,這人情便落到哲翁身上去了。”他對賀蘭金英產生了興趣:“北戎人真的放心讓一個高辛人當他們的將軍?”靳岄:“這是多種選擇中最平衡的一個。”五部落之亂後,北戎內部看似合心,實則內部仍隱隱有四分五裂之勢態。靳岄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