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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1關於他説沒死人這一點,我保持懷疑,我見識過他招式的狠毒,昨天對付那三個假警察時候幾乎出手就是要命的狠招,而晚上面對近距離的四個壯年對手,他不用致命的招數就能身我是不大相信的。
不過現在我也沒什麼説話的權利,畢竟我現在是個連站都站不穩的廢人一個。
俗話説,上山容易下山難,昨天我們連滾帶爬地從坡頂下來,覺只用了幾分鐘,而現在我們重新往回爬,即使有了驢車做代駕,我們走了差不多兩三個小時也才爬上了山嵴,回頭在看村子,已經重新變成了一小撮山溝溝裏的小房子了。
不過似乎能看到村裏有幾台車在快速地移動,尤其是村邊的老金頭家,門口至少停了兩三台閃着警燈的藍白相間的車輛。
距離很遠了,聽不到什麼警笛聲,不過我想現在村裏已經大亂了吧。
山坡上面的地面很鬆軟,由於是北坡,所以在個別的背陰之處還留着厚厚的積雪,驢車拉着兩個人,車身很重,我們過來時候並沒有刻意的處理痕跡,所以我想應該很快就有人會發現我們的行進軌跡,很快就會有人追過來吧。
我忍不住有些期望起來。
甚至開始幻想那個玷污了我子的畜生被警察抓到時候的慘樣。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神志不清的小妍會不會為了那個畜生被抓而傷心。
想到小妍痛苦哭泣的臉,我心裏居然又開始柔軟起來,似乎相比較小妍的傷心難過,南成宰那個畜生似乎並不重要,只要我心愛的子能平安度過這次劫難就好。
我承認,我今天的下場,和我的軟弱與所謂的善良是有絕對的聯繫的,但是我,只要涉及到小妍,我真的硬不下心啊,我真的無法做到放棄她啊。
她就在我眼前,就在我頭頂不到兩米的地方和另外一個男人烈合苟且,可我知道那本不是她的本意啊,她真的就是以為那個騙子是她的未婚夫,和自己的未婚夫做愛本就是理所當然的呀,這本不是她的錯啊!這其實歸到底就是我這個正派丈夫的軟弱和無能所導致的呀!那本不怪她呀!我這幾天已經無數次偷偷淚了,想到這些,眼淚有一次沒出息的湧出眼眶。
我的手始終是被手銬銬在身後的,我能明顯覺到兩手早已經麻木了,我在派出所工作,幾乎每天都能見到雙手被反剪着扣在身後的嫌疑人,那一雙雙被手銬緊扣導致不回血而變成紫青的手我早已見慣不慣了,只是,我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我居然也被一雙手銬銬住了,此刻的心裏真的是覺到無比的淒涼。
翻過山嵴,我們又開始下坡,人用兩腿往坡下衝的時候很迅速,幾乎連滾帶爬就下去了,不過驢車載着重量往下走就不是那麼的輕鬆了了。
驢子也是有自己的思維邏輯的動物,上坡雖然吃力,不過它總是能低着頭看到地面,所以一步一步穩健地爬上了山坡,可是到了下坡,尤其是我們走的方向並沒有路,深一腳淺一腳的,驢子低頭很費力,所以經常會非常遲疑着不肯邁開步子,急的南成宰不停地用竹條製成的鞭子猛勁地打着驢子,驢子吃了疼,就開始焦躁地快速閃躲,烈的動作帶着驢車開始大幅度顛簸起來,把坐在車上的我和小妍幾乎甩下車去。
小妍十分驚恐,瞅了個稍稍穩當一點的空檔立刻從驢車上面跳了下去,而我就不行了,已經是受傷後第五天了,雖然身上的傷痛好了很多,不過還是虛弱的無法走路,只能強抓着驢車上面矮小的護欄,拼命保持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在劇烈的顛簸中給甩出去。
小妍在跳車的時候沒站穩,被摔了個四腳朝天,本來已經在老金頭家裏換洗乾淨的一身又沾滿了污泥,這讓愛乾淨的小妍十分抓狂,一邊着摔疼的股,一邊氣呼呼地跟着驢車往山下一路小跑,一邊跑,還一邊不停地嗔怒道:「哎呀!又搞我一身的泥!氣死人了!
…
…摔得我股都要兩半啦!疼死啦!」南成宰拼命地拉拽這驢的嚼子,聽到小妍在身後抱怨,居然噗嗤一下樂了。
最^^新^^地^^址'www.91ks.online「我摔了,你又笑我!」小妍噘着嘴,生氣地抱怨。
「你的股又被摔成兩半了?一會光了讓我幫你。」南成宰吃力地拉住驢子,一邊還不忘揶揄取笑小妍。
「滾!」小妍氣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臉上卻莫名的帶着一絲笑意。
驢車一路顛簸,終於在跌跌撞撞中到達了山坡下,遠處已經能看到那個木材廠的圍牆了。
我本來就不舒服,被顛的更加是頭昏腦漲,胃裏雖然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卻還是翻江倒海的噁心起來,不過乾嘔了幾下,畢竟沒什麼可吐,只是喉嚨裏返上來一兩股酸熘熘的胃,卻也刺着我嘴巴里的傷口開始火辣辣地疼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儘管地面已經平緩了,南成宰還是緊張的用力拉住驢子,小妍跟着他身邊,把驢車一直拉到當時藏車的地方。
看起來這裏還沒有被人發現,車子依然靜靜地藏伏在草叢裏,南成宰讓小妍把我扶下驢車來,自己則立刻鑽進車子裏翻找起來。
我和小妍一樣好奇他在找什麼,從驢車上下來,眼睛就一直看着藏車的方向。
等南成宰從車子裏出來,他手中已經多了兩支長槍。
我想起來,當時小鬍子把冰面上樸老頭用的步槍和他們帶來的霰彈槍一起扔到了車子上,原來南成宰費了這麼大勁一定要回來車子這裏就是要來取這兩支槍的。
不過那支他從北朝鮮帶過來的步槍應該是沒有子彈了才對的,當時他只有三發子彈,一發打了我,一發我槍槍的時候打飛了,還有最後一發是樸老頭打的。
看他緊張地拉栓查看那支槍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他身上一定還有子彈,只是我想不通他把那些子彈一直藏在什麼地方而已。
「你專門就是回來取槍?你到底要幹嘛?你之前答應我的話都是放對嗎?」小妍憤恨的身體都繃直着,攥緊着小拳頭,站在南成宰身邊,大聲尖叫起來。
北朝鮮是個絕對男權的國家,那裏的女人極少敢對男人如此大發雷霆,不過似乎南成宰似乎並沒有朝鮮男人那種專橫和霸道,當然,也可能是他確實覺得自己理虧吧,他一直低頭擺着手裏的長槍,卻本不敢抬頭和小妍的眼神對視。
小妍則是個地道的中國女人,數落起男人來完全不留情面,見南成宰不答話,她的火氣更加被點燃起來,甚至一步邁到了南成宰的身邊,使勁在他的後背上猛捶了一拳頭,不過這拳頭對南成宰來説,甚至還不如撓癢癢來得有威力而已。
「你説!你到底要幹嘛?一定要去找那人拼命是嗎?你就完全不為你老婆想想是嗎?」小妍氣的渾身直哆嗦。
這個南成宰也真夠可以的,小妍這樣子發脾氣,他居然像個悶葫蘆,就那麼一言不發的低頭擦他的槍,甚至連小妍捶打他,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類似惹到她生氣這種事我也做過,我就機靈的多,我會立刻道歉服軟去哄她,直到她的氣消了,當然,她認為我做錯的事我不見得會改,只是不會這麼悶聲葫蘆一樣我行我素,這種態度其實就是強硬的對抗,結果就一定會惹得小妍更加生氣,最後一定會以更加烈的爭吵收場。
他倆居然會這麼快就開始吵架,這讓我有些意外,我和小妍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甜的和摻了一樣,兩個人整天膩在一起,幾個月就沒有過任何意見不統一的時候。
果然,南成宰的悶葫蘆格讓小妍更加抓狂起來,也不管會不會被人聽到,使勁跺着腳,一邊大哭一邊朝南成宰大叫:「死人啦!你為什麼不説話!
…
…嗚嗚嗚……」悶着頭的南成宰憋了好半天,終於漲紅着臉,緊抿着嘴,朝小妍低沉地説了一大段朝語。
小妍仍然在哭泣,不過看起來對南成宰的話確實起了些作用,她沒有繼續抓狂,只是柳眉倒立,憤恨地在南成宰身邊瞪圓了兩眼盯着他看。
南成宰説的話我只能聽懂幾個詞,我所能理解的內容就是大概和他的養女有關。
小妍的身體顫抖着,沒有繼續發癲,用力用拳頭在南成宰背上又砸了一拳頭,才噘着嘴巴,使勁一甩手,猛地擰身朝木材廠方向跑了過去。
如果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追過去,然後抱着她趕緊認錯。
可惜南成宰這個呆頭鵝居然看着小妍跑走的方向,不緊不慢地把兩支長槍都扛在肩上,還不忘用樹枝重新蓋好那台車,才踱步走到我面前,一手扶正肩膀上的兩支槍,一手就抓起我的胳膊,推搡着我,也朝木材廠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