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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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大,後鬥小,大涉政治,小及私情。
方家這個老地主倒了,接着便要整頓風氣。
打頭就先拿木匠和小廚兩個開刀。
先不論兩個男人,成天膩歪在一塊,就説白宣,哪個正經人家像他倆這樣?
被拖出門的時候,陳小廚死死地扒着門框,細手腕上條條青筋顯現出來。
“一羣狗孃養的,老子自己家過子,憑什麼要鬥我?”他臉漲得通紅,“你們爹孃不做那事,你們一個個都是狗生出來的?給我放開!”有人來扒他的手,他一口咬上去,在人胳膊上留下兩排血牙印。
雙拳還難敵四手,他這瘦條條的身板,哪經得住好幾個人生拉硬拽?到底撐不住,被拖着走。
他這子,最是受罪,一路上被人按着不知吃了多少拳頭,嘴裏還是不休。
旁邊郝行江見他吃虧,就要掙開鉗制,可一條木打到他那條瘸腿上,半邊身子就動不了了。
這樣的罪,有頭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那面牆上又新貼了一張紙,説是徐家那個傻子是同戀,跟知青李書華有一腿。
彼時李書華正在一件事煩心。
原來是王寡婦的女兒王翠雲懷了孕,非説是他的孩子,哭得梨花帶雨,説得有鼻子有眼,什麼就在曬場邊的老樹底下兩人共度雲雨之歡。
蒼天可鑑,他李書華這輩子只碰過徐六一個人,連王翠雲的手都沒牽過,要不是這個事,他連王翠雲的真面貌都不清楚長什麼樣子,那還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留下的種呢。
要他當這冤家,他可不幹。
秦朗慌慌忙忙敲響門的時候,他還以為是王寡婦叫的説媒的人來了,坐在屋裏又煩又氣地朝門外喊:“我李書華説沒幹過的事情就是沒幹,你們休想讓我當那個冤大頭!”秦朗在外頭急了:“書華,是我,快開門,出大事了!”他這才忙去把門開了,秦朗一進來就把門給關得嚴嚴實實的,壓低聲音道:“看到那個大字報了麼?”李書華不明白:“什麼大字報?煩着呢,沒空聽你説那些八卦。”
“什麼八卦!你自己的事情!我早就説你別跟徐家那小子走太近,你不聽,這下出事了吧!人家那紙上寫的明白着呢,説你和那傻子都是同戀,敗壞清水村的民風呢!”李書華腦子“嗡”地一聲,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
藏不住了藏不住了,他不知所措地想,怎麼被發現的?平時兩人從不出屋,出去也都是夜裏那一小會兒,怎麼就有人知道了?
災禍一來,這些緣由哪裏有功夫去細細追究?
他兩手抱住自己的頭蹲在地上,腦子裏亂糟糟的。
秦朗蹲在他旁邊道:“書華,咱們跟這些土著不一樣,他們到底還是土生土長的,咱們離家這麼遠,要是折在這兒可就完了,昨天我看到有人被拖出去批鬥,那麼多人看着,讓他説自己是敗類,多丟人啊,千夫所指的,”他苦心勸着,“書華,你聽我説,咱們以後還是要回上海的,他們估計不久就要來了,問你什麼,你可千萬別承認!”李書華抬起頭,把秦朗的衣領揪得發皺,一雙眼睛已經滿是通紅:“那我……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他們都我!都我!”
“別急,書華,你別急,”秦朗安撫道,“要是他們問起你,你就説是那傻子勾引你的,你全給推他頭上去!”
“他們要是不信呢?他們要是不信怎麼辦?!”李書華想起那羣瘋了一樣的人,青天白的背上冷汗直冒。
從前他和徐六躲在徐家小屋裏的時候,總想着,要是被人發現,索就認下來,從此以後帶着徐六,就他倆人,像小廚和那個瘸腿的木匠一樣,過神仙般的逍遙子。
可現在大白於天下了,他卻有些怯了。
“王家寡婦的女兒不是説懷了你的孩子了嗎?你給認下來。”李書華想也不想地反駁道:“你要我吃這啞巴虧?”秦朗道:“我當然知道不是你的,可是你承認了那王翠雲,不就證明你不是同戀了?”李書華愣住了,到頭來,他還是要娶一個自己本不瞭解的女人麼?他腦海裏浮現出徐六不諳世故的一張臉,朝着他傻傻笑着。
昨夜兩人還翻雲覆雨,快活得不知天上人間,今兒卻......
秦朗看他不吱聲了,又急着提醒他:“剛才我來的路上已經看到他們往這邊來了,書華,等下一定要咬死是那傻子勾引你的!”正説着,門就被敲響了,外頭響起一個男聲:“李書華,開門!”秦朗給他使了使眼,李書華站起來,腿剛剛蹲着有些麻,站起來時踉蹌了一下,他走到門後,深了一口氣,一把把門給拉開了。
十來個人站在他家門前,李書華站在門裏,兩眼黑了一下。
為首的大漢轉身把身後的人揪到前面來,正是徐六。
看到李書華,徐六眼睛一亮,就要往他跟前來,只是他兩手被人按在身後,半分動彈不得,眼睛卻還巴巴地看着他。
帶頭的人説:“李書華,有人揭發你跟徐六通姦,你認不認?”通姦?李書華心裏一窒,這羣鄉巴佬,不知道什麼意思,就亂用詞。
但此時此刻,他哪敢上前計較,他攥緊了手,指甲把手心掐的通紅,或許是心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