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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謐,山泉瀑布,水上亭屋,蒼勁翠竹高聳立,高風亮節;可謂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
然,居住條件最差的地方也是九天雲榭。其他住所冬暖夏涼,南北通透東西曬。而九天雲榭倒好,夏天是特別涼快了,到了冬天裏外通透的能凍死人。
儘管是修仙之人不會被凍冒,但沒沒夜的調動真元去禦寒也是累死個人。所以自扶瑤開山建派以來,這個堪稱門派最美風景之處的九天雲榭就被擱置了,空空蕩蕩,沒人樂意住。
終於,在千年後的某一天,九天雲榭命中註定的主人江暮雨駕到,總算讓這堪比冷宮的地方多了點人氣兒。
和“正常人”一樣怕冷的白珒心虛的迴避江暮雨的注視:“所以我想到師兄的房中……暖和暖和?”
“……”江暮雨看着他不説話。
白珒又嘴笨的糾正道:“涼快涼快?”江暮雨可沒心思跟他猜啞謎:“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什麼,我對師兄沒有企圖。”這話聽着就像有所企圖。
白珒的腦子也不知哪筋搭錯了,突然要跟他同屋,準沒好事。以江暮雨現在的狀態可沒那力應付他,直接開口攆人:“既然無事,那就……”
“其實我是想再給師兄補過一個生辰!”白珒氣勢洶洶的搶着説話,無比真誠。
江暮雨面無表情的把後半段話説完:“回你的住處去。”白珒:“……”這怎麼好賴不分呢?給他關心給他愛都不接着?
有個!
白珒攆着説道:“師兄,我真的是想……”
“不用。”江暮雨拒絕的果斷,都不等白珒説完,面透着霜月之寒,“生辰而已,過了就過了,哪來的補過一説。”白珒算是明白了,對江暮雨這個人來説,自己的事不叫事,別人的事才是重中之重。什麼生辰啊,生病啊,受傷啊,都不算事兒。師弟師妹們傷心啊,害怕啊,被欺負啊,對他來説反倒值得重視了。
白珒豁出老臉不要,幾個闊步走到江暮雨身旁,一鼓作氣,拽着他的袖袍開始嚶嚶嚶:“好嘛好嘛,我承認還不行嗎。其實我就是被李準嚇到了,他太厲害了,先是放蛇噁心人,又出個什麼畫中仙來大開殺戒,兩個村子上百號人都死絕了,全是屍體,鮮血淋漓的。我實在是怕得要死,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死人,我不敢一個人睡覺了!”江暮雨:“……”
“你……”説真的,江暮雨有點被白珒的“失心瘋”嚇到了。從昨夜在楊村遇見他就變得很不正常,從刺蝟變成綿羊,從狼狗變成貓,還特別軟特別黏人,像個沒斷的孩子。
是走火入魔了?還是別有用心?
江暮雨心細如塵,七竅玲瓏,事情的方方面面他看得透徹,想的也多。心思重負擔也重,就好比人家隨口一説的話,擱在南過身上也就隨意一聽,並不會往深了想。而江暮雨則不同,他能在一瞬間聯想出數十種意思,推敲出對方數十種心理。
這種特點在南華那裏被稱之為眼力見兒。
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有眼力見兒是好事,但也不絕對,想得多顧忌的多,就有可能想歪了,把人家的一片好心扭曲了意思,變成截然不同的結果,造成一連串的誤會。
就好比現在,江暮雨覺得自己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或許白珒真的是因為害怕才來的,並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以往的白珒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什麼妖魔鬼怪的聽了也不害怕,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要見識見識魔修的能耐,在鳳言面前誇下海口要給人家抓只魔修當寵物玩兒。
説大話歸説大話,現實教他做人。
只怕這孩子是真被李準嚇着了,初入師門的第一次劫難就碰上了李準這個硬角,親眼見到屠村的慘烈,也難為他了。
自己好歹是做師兄的,師弟被嚇成這樣難道要丟下不管嗎?
江暮雨這樣一尋思,便軟了心,鬆了口:“也罷,那就在我這裏住一晚吧。”白珒眼前一亮,忙不迭點頭應下:“多謝師兄。”成功開啓對付江暮雨第一式——賣慘!
天一擦黑,白珒就去了後山的天然温泉泡澡,把自己洗涮乾淨了之後直奔九天雲榭。
屋子裏並未掌燈,白珒摸黑進去,在矮几旁發現支着頭睡的江暮雨。
白珒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生怕吵醒他。伸手從屏風上取下披風,小心翼翼的蓋在江暮雨身上。白珒鬼使神差的蹲下,就這麼不錯眼的盯着江暮雨看。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他了。
對以前的白珒來説,欣賞江暮雨睡顏是一種人間不可多得的享受。
江暮雨在醒着的時候,雖然傾世絕美賞心悦目,但氣質太冷,生人勿進,極難相處。反之,他睡着了就不一樣了,毫無設防,身心放鬆,安靜的如一捧雪,輕柔的似一片雲。
當然,若是以為他此番模樣任人宰割,那就大錯特錯了!
白珒以傷筋動骨一百天的慘痛實驗證明,儘管江暮雨睡得昏天黑地月無光,但他警惕依舊很足。在他四周怎麼鼓搗怎麼搗亂都沒事,一旦觸碰上他的身,哪怕是一飄蕩在身後的頭髮絲,他都會像詐屍一樣驚醒。然後遊走在四肢百骸的護體真元敲鑼打鼓的趕來護駕,對方反應快及時躲開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