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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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還是他的火焰燒化了寒冰?
白珒將吃剩下的蘋果隨手一丟,快步走上了九天雲榭。
*瀑布似銀河傾斜,雲漫霧繞,玉花飛濺。
空中一輪明月揮灑下淒冷的銀輝,將一朵朵雪白的梨花染上悽美的光暈。
纖雲四卷天無河,清風吹空月舒波。
江暮雨站在窗前,遙望墨蒼穹,耳邊靜了下來,身邊沒有一個人,他反倒鬆了口氣。
他這小半生磕磕絆絆,經歷了常人所沒有的抄家,寄人籬下,被師父撿走,在修仙界摸爬滾打,最後趕鴨子上架般的繼承了掌門之位。
哦,對了,還有一次死亡。
江暮雨下意識摸去心臟,隔着單薄的衣料,依稀能摸到稍有凹凸的疤痕。
他十歲那年,趕去鄰居家挑水的路上遇到了師父,師父是那種其貌不揚,但十分耐看的類型,與其説温柔慈祥,不如説玩世不恭,不修邊幅。
衣裳雖然老舊,但很識貨的江暮雨認出那不是普通的布麻衣,當然了,同樣的衣裳穿在不同的人身上,那效果也不同。像師父這樣的,穿上龍袍那也不像太子,穿着破衣爛衫反倒特搭。
江暮雨對這個要麼是江湖騙子要麼是世外高人的男子興趣不大,他所想的是,是誰都無所謂,只要他能帶自己離開叔叔嬸嬸家就行,只要有飯吃不餓死,能活着就行。
至於什麼扶瑤的,什麼大弟子的,無關緊要。
“師父師父,一為師終身為父,我會好好對你的。”
“是。”稀裏糊塗的就認了師父,雖然他沒有足夠分量的拜師禮。
師父遞出一包熱氣騰騰的東西:“來,白麪饅頭,你瞅你這麼瘦,得多吃點補身體。”吃糠咽菜多年的江暮雨,白麪饅頭已經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美食了,不需要就菜,他可以狼虎嚥吃上好幾個。
“謝師父,我……”江暮雨突然想到他還是有拿得出手的東西,雖然對這個師父來説沒啥用,不過,人家給他饅頭了,他就算不回報一車麪粉,給支皇朝藏品萬金難求的玉簫也行,大不了師父將其賣了換錢。
江暮雨領着師父走到一處墓地,在其中一個墓的墳頭後面挖出一個錦盒,裏面有用錦布心包裹的玉簫。
師父好像被這一番奇葩作驚到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扇子拍在江暮雨頭頂:“你這孩子,怎麼隨便挖人家墳?這可是陪葬物品啊,你當心招鬼上身。”江暮雨不知那輕飄飄的蒲扇打在頭上為何這麼疼:“修士還怕鬼?”
“我打個比方,凡人死了才沒資格變成鬼呢。”
“這是我的玉簫,叫離歌。”江暮雨説,“我擔心被嬸嬸拿走賣掉,特意埋在這裏的,至少尋常人不會隨意挖墳,小孩子也不會被允許來這裏。四年,沒丟。”師父聽了這話,異常開心:“小機靈鬼,有主意。誒,等等,你這簫……”江暮雨:“我要把它給師父。”
“這居然是靈武!?我的天,這是什麼狗屎運,呸,那個什麼……好運氣啊!給我?給我幹嘛?不要不要,我又不會吹,你自個兒留着吧。”江暮雨想了想,看見師父身上老舊的道袍,靈機一動:“那就當掉它,給師父換身衣服。”
“你這孩子真孝敬人。”師父動非常,他拿走玉簫,把玩一番,説,“這可是好東西,無價之寶,等你跟為師修行兩年後,為師教你怎麼好好地利用它。”江暮雨半懵半懂,也沒深問。
“行了,你且回家收拾好行李,明個兒一早師父就帶你離開。”彷彿一片青葉落於靜湖湖面,掀起淡淡漣漪,江暮雨充滿了期待,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師父是個好人。
他沒有多少行李要帶,穿了四年的襤褸衣衫,自己千辛萬苦攢下來的幾個破銅板,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唯一一件嶄新的衣裳是他從來捨不得穿,格外珍惜的瑰紅布衣。是當年孃從杭州跑來看他,特意為他新作的,面料很普通,款式雖然新穎,但尺寸不符合小江暮雨好幾歲的堂弟,所以嬸嬸大發慈悲的沒有搶走。
江暮雨取來穿上,用井水洗了臉梳了頭,他想快些離開,一刻也不願多待。
“你想上哪兒去?”嬸嬸向來起得比雞晚,睡得比狗早,此時天近黎明,她竟前所未有的起牀了。她那一身珠光寶氣的打扮十分晃眼,乍一看是個豪闊夫人,實際在真正有錢有勢的人眼中,簡直土得掉渣。
“你想跟那跑江湖的走是麼?”嬸嬸的聲音有些尖鋭,一貫懂得察言觀的江暮雨知道自己又要捱罵了。
“是。”他毫不避諱的説。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們家供你吃供你喝,給你地方住給你銀子花,到頭來你要撒手就走,真是個養不的白眼狼!”嬸嬸氣的眼眶發紅,怒不可遏道,“什麼掌門什麼修仙,跟我這兒招搖撞騙,我呸!那窮酸鬼若是仙君,我他娘還玉皇大帝呢,我不許你去!”
“我偏要去。”
“你!”嬸嬸雙目赤紅,額間青筋直跳,這是江暮雨自進入這家門以來第一次頂嘴,一家之主的嬸嬸當然受不了,若她是一匹狼,那她全身的必然是炸開的,她上前揪住江暮雨的衣領,惡狠狠的説道,“若不是我收留你,你早落街頭要飯了!我給你吃喝給你暖和屋子住,你他娘不懂得知恩圖報麼,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