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14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驚心。

他走到浴桶旁,伸手扒拉開礙事的鮮花瓣,仔細觀摩那道傷疤,是不偏不倚正刺在心臟上的,並非簡單一劃,而是狠狠進去。

好似被毒蛇用力咬住五臟,白珒僵在了當下。

江暮雨曾經受過這等致命創傷嗎?

他一時看傻了眼,繁亂的思緒堵得白珒腦殼生疼。

修士不同凡人,打從修行的那天開始,凡胎洗髓,身上被砍了劈了得血模糊,只要傷好癒合就不會留疤。哪怕被人斬,只要當時不死,再把下半身接過去,用藥得當,嚴絲合縫,一點痕跡都不留。

而之所以有的修士身上帶疤,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在他修行之前受的傷。

白珒緊咬牙關,他知道江暮雨修行的年月,他難以置信,究竟是誰那麼殘忍,居然對還是孩子的江暮雨下此狠手!

水中美人忽然驚醒,好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他無意間回頭,正對上白珒那一臉“禽獸”表情盯着他看的模樣,震驚之下,他隨手撈起一把花瓣夾着洗澡水朝“禽獸”臉上糊去。

禽獸猝不及防,滿臉開花。

等白珒用袖子抹一把臉再看人之時,浴桶空了,江暮雨穿着雪白的中衣站在面前,目含厲光。

白珒窘迫的趕緊解釋:“師兄,我不是……”

“你怎麼……”江暮雨正要出言呵斥,可話説出半截,當場啞然了。

你怎麼進來不敲門?

你怎麼偷看我沐浴?

這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好像良家少女被那個啥了一樣,膈應的江暮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他太,同為男子,就算被看光了還能懷孕咋地?

想到這點,江暮雨燃起的無名怒火又無聲無息的褪了下去,他似乎太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曾經和師父外出,或是自己在外歷練,經常有男子跟他搭訕,對他言語騷擾,他不懂的時候視而不見,懂了之後厭惡的不行。漸漸地,他不僅認為男女授受不親,還覺得男男也授受不親。

不過此時在他面前的是白玉明,是他的親師弟,跟那些貪圖美的登徒子不同。

江暮雨凌厲的目光柔和了下來,有些疲倦的説道:“找我有事?”他為了遮羞,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中衣,本來不及將身體的水漬擦乾,此時衣服被浸濕,濕漉漉的黏在他光瓷白膩的肌膚上。衣襟領口還未收緊,寬鬆咧着,緻的鎖骨;半乾不濕的如緞墨髮披在玉雙肩,襯出他清冷的面容更加白皙無瑕,身姿如煙離,超塵似仙。

白珒目瞪口呆,只覺血氣上頭,鼻子酥酥的,温熱的血湧了出來。

江暮雨:“……”好的登徒子???

“不是。”白珒胡亂抹了一把鼻血,“空炤門的人給我拿了好多人蔘,我吃多了那玩意就這樣了,我那什麼……我是來給師兄送藥的。”白珒匆忙遞上食盒以證清白。

江暮雨信了他的鬼話,食盒裏面裝着一碗藥和一瓶草木華。白珒趁此機會去外頭透口氣,江暮雨換好衣服出來,見白珒倆鼻孔着錦布,模樣要多傻有多傻。

“你冒雨來的?”江暮雨看白珒的身上比他還濕。

“我故意淋濕的。”白珒笑呵呵的説,“人蔘吃多了,火力旺。”草木華用水晶瓶裝着,裏面的淡綠清明剔透,白珒伸手搶了來,又牽過江暮雨的左手腕,將鳳血玉鐲往上推了推,倒出一點草木華,小心翼翼的在細白勝雪的手腕上塗抹均勻。

二人面對面坐在榻上,中間隔了張矮几,白珒神情專注,塗抹了一層又一層,心裏卻在暗自猜測江暮雨心臟處的刀傷究竟是怎麼來的。他幾次想開口詢問,卻又顧忌自己口無遮攔勾起人家的傷心往事,只好作罷。

白珒起身走到江暮雨跟前,看着衣着端正的他,品着自己齷齪腌臢的心,突然難以啓齒起來,臭不要臉的誅仙聖君扭扭捏捏道:“我剛才看你鎖骨的位置有傷,要不,你把衣服解開點?”江暮雨伸手道:“給我。”

“你自己上藥不方便,還得照鏡子。”這個節骨眼上的白珒確實沒有非分之想,但架不住江暮雨光彩照人,他伸手把江暮雨的衣領往下拽了拽,一本正經的説,“你別亂動啊。”白珒沾着草木華的手指在碰上江暮雨鎖骨的瞬間,倆人心下均是一顫。

這並非什麼親密無間的舉止,可白珒心中卻盪漾起連他自己都承受不住的驚濤駭,他低估了江暮雨的魅力,更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本以為最多也是濺起小小漣漪,卻不曾想,指尖滾燙,直達心窩。

江暮雨整個脊背都僵住了,他不知自己為何瞪瞪的就從了白珒,或許是不想拒絕白珒對他的好,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貪戀這一點稀薄的温暖,他莫名有點心跳加速,不知是否剛洗完澡的關係,熱氣燻頭,他有點面紅耳赤。

白珒暗罵了自己千萬聲“沒出息,窩囊玩意”,愣是哆哆嗦嗦的給江暮雨上好了藥,他熾熱的指尖殘留着江暮雨身上獨特的温涼,湧入神魂,讓他有些醉。

“師兄……”白珒極輕極柔的喚了一聲。

江暮雨抬眼看他,白珒的視線像一捧火,並不灼人,可他這塊冰承受不住,他有點想逃。

“大師兄!”突然的一聲叫喚瞬間打碎了白珒的意亂神,更讓心慌意亂的江暮雨猛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