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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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鄢極高的聲望,再打上清君側的名義,恐怕到時會有一羣人倒戈。
謝玉放下奏摺:“是不是呀?”一國之君自然有他的情報線,已得謝玉提點,派人再深入探查,很快就得到了他們出師的藉口。
清君側?
找死。
“看見奏摺了還問!”謝玉小聲:“我自然是要聽陛下親口説。”
“恃寵而驕。”君主笑罵了他一聲,復又輕嘆道,“你等着。”大軍出征,謝玉沒有跟去。前線捷報頻傳,商鄢果然謀反,舉國震驚。
隨着戰火漸漸從大梁境內一舉推到邊境線,再成功收復四十年前被異族啃下的失地,謝玉在國師府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直至昏不醒。
消息剛才京城傳開,百姓無不緊張,從第一天開始,有九旬老漢跪在國師府前,向上天請願,願意以命換命,報國師舊年救命之恩。
接着,人越來越多,從一到十,從十到百,從百到萬。
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如可贖兮,人萬其身。
萬人哭祈,上達天聽,下達地府。
商鄢朝堂聲望高又如何,此事一出,所有大臣才知道,謝玉最得民心,無人可與之爭鋒,陛下都得往後讓。
謝玉甚至可以一句話組織一個軍隊。
謝玉知道自己為什麼昏,無非就是近些年算命越算越大,開始干涉國運民生,受到了天道反噬。
他原先小打小鬧,替謝家人謀生時,只是偶爾身體差,也不知道原因。跟在陛下身邊讀了很多書之後,他才悟到這個原因,也試着找辦法去化解它。
他找到了方法。
上天註定商鄢會謀反,他的鋭部隊會讓天子陷入險境,平叛曠持久。
謝玉不想這樣,他想把商鄢的謀反摁死在萌芽之中。儘管他知道遇上這樣的大事,自己的障眼法不頂用,會被反噬得很嚴重。但沒事,天道肯定會留個縫隙給他,他一定能慢慢摸索到更合適的辦法。
謝玉沒想到,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去探索了。
從昏中醒來,謝玉首先見到的君主的怒容。
“謝玉,你看見外面萬民請願了嗎?孤覺得自己不需要國師了。”君主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孤要你發誓,從今往後,再不算大梁的一命一卦,若有違反,別怪孤不念舊情。”李太監攤開聖旨:“謝玉跪下接旨。”聖旨上止謝玉再算卦。
謝玉抬頭看他:“為什麼?”李太監四平八穩:“陛下剛剛斬下商皇叔首級,謝國師可要引以為戒。”謝玉目光盯着那道玄身影,一動不動:“陛下平叛回來,覺得我比商鄢還厲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暴君轉過身來,負手而立:“焉知你只是草繩,而非亂麻。”快刀斬亂麻,一勞永逸。
謝玉低下頭,看見自己的眼淚砸在地上,“我發誓。”暴君看見把頭垂得很低的小國師,冷笑道:“前年你我在揚州,你十步算十卦,三名聲大燥。你怎麼保證自己看見七旬老嫗生活困苦,你不上前幫忙?”謝玉梗着脖子:“不知道。”
“不如你呆在國師府,哪兒也不去。”謝玉猛地抬頭看他,噙滿淚水的雙眼再隱瞞不過。
四目相對,誰也沒説話。
“我教你的第一件事,有人把你關起來,你要逃。”謝玉腦海裏閃過這句話,定定地看着暴君。
他聽到這句話起,就把它奉若箴言,卻沒想到,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遇到類似的情況,第一個要關他的人是暴君。
“你出爾反爾。”謝玉哭着道。
暴君沒有回答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國師府,再也沒有踏進一步。
謝玉在國師府等來了一道道罵他的聖旨,等來了隔牆婦孺八卦當今聖上暴戾,忽然要了金台滿門命,等來了南浦聖手教他行醫。
或許這只是暴君百忙之中,惦念起國師府裏還有個國師,覺得他還有點行醫價值。
謝玉沒有再見過暴君。
名聲除了會功高震主,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氣死我了。”謝玉紅着眼睛醒來,一邊刷牙一邊生氣。
早知道第一天他就跑了。
商言戈把謝玉的腦袋從飯碗裏扒拉起來,“以為這樣我就看不見了?”穿了一回兔子玩偶服,眼睛就比兔子還紅。
謝玉:“不是大事,昨天有人在夢裏罵了我好幾回而已。”商言戈擰着眉心,嘴上問着“誰欺負你”,心裏卻有種難以言喻的自責和愧疚,好像那個人就是他一樣。
謝玉:“忘記了,不。”商言戈本是進退有度的人,察覺到謝玉不想説,按理應該給他一點空間,可是今天他不想這樣。
“那今天不要上學了,我帶你去遊樂園好不好?”監護人又在攛掇學生逃課。
謝玉:“遊樂園哪有工地好玩。”只有鬼屋,又沒有真鬼,幼稚。
商言戈被起了一點好勝心:“那我帶你去工地。”商家也有很多項目,橋樑隧道應有盡有。
謝玉:“不了,我想當個好學生。”商言戈碰了一鼻子灰,只能親自開車送謝玉上學,轉頭把車開進商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