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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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醫生和護士緊急跟着段樓去了手術室,剩下的全是等候區的零星家屬。
所有人默契地圍觀了會兒,沒人去給他叫醫生。
過了會兒,醫院上級接到通知,才派醫生過來。給中年人動手術的年輕醫生,心裏噁心得不行,然而職業道德讓他必須把兇手當做普通病人看待。……謝忱行最近很忙,不僅自己有手術,還要幫忙接收段樓的病人。
最重要的是,他要照顧一個不省心的病人。
段樓趴在牀上,聽説兇手已經被刑拘,遺憾自己沒傷得重一點,能讓兇手直接死刑。
“哎——”謝忱行正給他擦身,聞言把巾甩他臉上:“你命沒了,他才判死刑。”段樓聲音虛弱:“沒有人以身相許,活着也沒有意思。如果我死了,能讓傷你的人下地獄,我甘之如飴。”謝忱行:“……滾。”他扔下段樓,冷着臉去巡視病房。
醫院發生的事很快上了新聞,引起社會重大反響,尤其是當謝忱行和段樓兩位年輕優秀的神經科醫生履歷一出,所有人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兇手。
培養一個醫生多麼不容易!
特別是有小道消息傳出,兩位醫生是放棄了國外的高薪和成就,毅然決然回國時,憤怒程度更上一層,把兇手家底扒得底朝天。
謝大哥也很生氣,謝忱行不用他心,不意味着他不關心這個弟弟,網上把家庭背景扒了正好,省了他的事。
兇手家裏開一個小廠子,有點小錢,平時為人囂張,恨不得全世界都圍着他轉。
謝忱行打了幾個電話,這種小廠子,都用不上什麼暗地裏的手段,就能合法地讓它倒閉欠債,等他坐牢出來,無縫銜接百萬債務。
醫院領導這回不敢和稀泥,把兇手和他的家屬都麻溜轉院出去。謝醫生説了,不想讓段樓和兇手極其有關的人住同一個醫院,如果他們不走,就帶段樓走。
“走”就是離職。這句話半點不摻假,當初辦理入職時,領導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謝醫生和段醫生是捆綁進來的,人家不缺錢,當醫生純粹為了救死扶傷。
謝忱行不是聖母,出了這事,還能用平常心去對待兇手的家屬,即便是他研究了一個月手術方案的患者又如何,接下來恢復如何關他事。患者一天能要求自己的殺人犯丈夫去找十八次醫生,也不完全無辜。他也不想要那一點“寬容的美名”。
消息傳到網上,網友大呼痛快。
薛菁最後一個知道,知道的下一秒,立刻要求去醫院探望段樓,心挑選了營養品和謝禮,大包小包把病房都堆滿了。
謝玉跟着媽媽去醫院,不好意思地對二哥道:“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周全。”謝忱行:“謝謝小,你救了我,哪有什麼對不起的。”謝玉:“唔,下次我會把段醫生一起列入保護範圍的。”謝忱行跟弟弟説話的聲音,是段樓羨慕不來的温柔:“小,我們都是次要,你的第一要務,永遠是保護好自己,懂嗎?”謝玉的眼瞎讓謝忱行摸到了一點點真相,故而有此言。
謝玉:“放心,二哥。”謝忱行突然壓低聲音:“其實他可以沒事,對嗎?”謝玉看了看躺在牀上的段樓,遲疑地點了點頭。
如果當時段樓從背後制止兇手,就可以少挨這一刀。
但是愛人在自己眼前出事,人的臨場反應能力又説不準。段樓或許是出於穩妥,以身擋刀最有效,或許是大腦不能思考,條件反撲上前,又或許是神經病發作,想讓兇手多付一點代價。
這誰説得準,總之,謝忱行考慮到最後一種可能,聯繫到段樓的一貫作風,已經一天沒跟段醫生説話了。
謝玉同情地看着段樓,其實,本來,他想幫段醫生背這個鍋的,奈何二哥問了。
段樓住的是單人豪華病房,空間還算大,牀對面有一組沙發,謝忱行和謝玉被薛菁趕到這裏,坐在沙發上,冷漠地看着段樓表演。
薛菁認為,謝忱行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實在太惡劣,照顧人一點都不盡心,也不請個護工什麼的。
“阿行,小段餓了渴了,你要坐在他身邊才知道,沒事就給他削個蘋果倒個水,你是醫生,應該比媽媽細心,不能見慣了就心大意。”真救命恩人謝玉:“……”二哥不説話,我也不説話。
“小段他怕生,不敢喜歡護工碰他,你們是多年老同學,只能靠你了。你給他擦身的時候要輕一點,水要多換兩遍,擦完不許把巾蓋小段頭上……”薛菁來醫院看見的第一幕,就是自己兒子給段醫生擦完藥,甩手把巾蓋段醫生頭上。
謝忱行一臉冷漠。
——哦?怕生?他怎麼不知道。
段樓現在又擺出一副當初在圖書館裝無知學弟騙他的乖巧模樣,開始博薛菁同情。
可能親母子就是這麼神奇,薛菁也吃這一套。
什麼房租貴、離醫院遠、飲食不習慣、家人都在國外回不來……
説得比唱得可憐,彷彿只要一出院就沒人管,一個人在家養病自生自滅遲早會餓死自己。
屋裏四個人,只有兩個明白人。謝忱行知道自己弟弟看人透徹,定然不會跟媽媽一樣心軟易騙,段樓這麼賣力演出,二哥覺得在小弟面前有點丟人。
至於他為什麼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