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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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實在是他家裏頭早就揭不開鍋了,村裏頭人都知道他是啥樣人,借糧食本借不到。
後面的人一聽還能這樣,很明顯只管飯不給工錢更划算啊,就生怕顏爻卿點頭,於是就趕忙喊:“老五,我也不要工錢,你只要給口吃的,管飽就行。”
“給口吃的就行,我保準幹活出力。”
“不給吃的,每天叫我刷刷鍋也行。”燒的鍋刷一遍,那刷鍋水也有味,拿來燒菜也能沾點葷腥,正好。
話都説到這份上了,好些個人就開始打退堂鼓,他們家中還有些糧食,倒不是衝着管飯來的,而是衝着工錢來的。如果顏爻卿覺得這些不要工錢的人更划算,不要他們,那他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這個賬誰都會算,不拿工錢就能省下銀子,能省銀子誰願意往外拿銀子呢?
“我定的規矩,誰説可以隨便修改的?”顏爻卿瞪大哥,“你現在可以家去了,我不要你。無生你過來……”
“為啥不要我?”大哥不服氣。
“我説不要就不要,沒有為啥。”顏爻卿不理大哥,扭頭衝着無生道,“你今兒個怎麼過來了?”這個無生説來也是命苦,大小到上坡村,村裏頭人家都覺得這孩子命苦,就隔三差五的給口吃的,叫他硬生生在上坡村慢慢長大了。
長大以後無生就在村裏自個兒起了一間草屋,平裏幫着村裏的人家幹一些農活換口吃的,湊湊活活的這麼些年也過來了。
不過也只有農忙的時候他才能找到活計,農閒的時候家家户户都沒事幹,難能請他幹活呢,他就得自己尋摸吃的。顏爻卿見過他那草屋,外面天天曬一些野菜,約莫是曬乾了磨成粉,留着冬農閒的時候果腹的。
現在地裏的活就不多,無生大約是好些子沒吃飽了,看着面黃肌瘦的,偏偏他骨架大,瘦高瘦高的,看着就有些可憐。
“我來看看。”無生心虛,轉身就想走。
他終究不是上坡村的人,甚至是連户籍都沒有,是個黑户,天然的就被上坡村的人劃分出去,所以大哥才能那麼理直氣壯的看不上他。
顏爻卿手指頭有節奏的敲着,拿眼角瞥黃四郎。
真要説起來還是黃四郎棋高一着,真相大白以前他其實也是黑户,可他成了黃家老四,名副其實的黃四郎,就身世上來説簡直是無懈可擊,便是黃家自己也是不知道黃四郎並不是真正的黃四郎的。
無生就不一樣了,他就是個切切實實的外人,任何人都知道。
“你先不着急。”顏爻卿就説,“等回頭我想想辦法,先把你的户籍落下來再來作坊幹活,我現在先定下你,如何?”有時候這村裏的觀念實在是説不清好壞,看重户籍也能理解,若是有外人來為非作歹,立馬就能發現,可太看重户籍了,有時候也不是好事,至少無生從小在村裏長大,應當是算得上自己人了。
可憐無生連名字都沒有,那‘無生’還是鎮上有一回來了唱大戲的,説起‘無生’來,唱戲的説是浮萍水,無無家,看的當時還是小孩兒的無生眼淚嘩啦啦的。
從那以後他就叫無生了,村裏頭的人也這麼喊,不過大多數人都還是帶着一絲同情和排斥,並不承認他是自己人。
“能成?”無生嚇了一跳,趕忙小心翼翼地問,生怕驚動了燕洵似的。
“回頭我試試再説。”顏爻卿沒打包票,不過他覺得應當是差不多,“行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後面的人過來……”那邊大哥還沒走,一直盯着無生等結果,結果就是無生讓顏爻卿定下了,而他被直接攆走,本不要他。
這他能受得了?
“老五!”大哥當即就要嚷嚷起來,他非得鬧得其他人也不能進作坊不可。
“匪哥。”顏爻卿衝着遠處招手,頓了頓,又喊,“悍哥。”那邊匪哥倒是沒過來,只是往這邊看了眼,然後微微點頭,又轉身走了,悍哥緊緊跟在後面。
大哥就跟叫人掐住脖子似的,頓時就説不出話了。
他不敢説。
匪哥那種見過血的人像山裏吃人的狼,每到冬天山裏沒東西吃,餓極了的狼就會下山來村子裏溜達,若是有落單的人甭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有可能被拖走,通常等人再找過去的時候,就只剩下幾骨頭了。
所有人都對狼恨入骨髓,可狼在山裏,本捉不到。
很多人也懼怕痛恨匪哥,可他們拿匪哥沒有辦法。
顏爻卿那麼能耐,不也拿匪哥沒有辦法。明知道匪哥這次回來很有可能是故意衝着他來的,他偏偏沒有別的辦法,在家裏遇上事情的時候,因為自己內心的貪婪,想要掌握更多的話語權而不去求助陰秀才和新老爺,選擇去求助匪哥。
從某種程度上來説,顏爻卿和匪哥算是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只不過一個手上沾滿鮮血,一個暫時乾乾淨淨而已。
因為匪哥遠遠地了一面,大哥也不敢鬧事了,灰溜溜的走了,村裏頭其他人也都大氣不敢出,顏爻卿問什麼説什麼,不讓進作坊也不敢有怨言,都老老實實的走了。
*匪哥逐漸走遠。
這會子天有些冷了,他也還只是身上隨便披了塊獸皮,半點不覺得冷。
悍哥跟在後面,裹了裹身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