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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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句話就平平淡淡地説完,搞得祝棄一直沒把“隱機者”當回事。如今講述者換成了祝棄,情形立刻大不一樣。
只見祝棄繪聲繪地描述起自己這兩三天的經歷,把一段冒險描繪得高迭起、驚險萬分,把自己描寫得威風凜凜、勇敢無畏,聽得元嶽身臨其境,時而為祝棄的危險遭遇屏住呼,時而又為他在危急關頭的英勇表現連聲喝彩——完全忘記了自己擺平這一切只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了。”祝棄意猶未盡道,着元嶽亮晶晶的目光,還不忘謙虛,“你也不用太崇拜我,沒辦法,我就是這樣臨危不懼、大義凜然、足智多謀,區區詹江,本不足掛齒。”元嶽也很捧場地點着頭:“我本以為你面對詹江會很吃力,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倒是黃青青,膽子也太小了些,若不是你拉着她勇闖辦公室,恐怕就要讓詹江得手了。”
“哪裏哪裏,只是我膽子太大,才把她襯托得膽子小的。她也就是一般人的正常水平。”仗着黃青青不在,祝棄一頓海吹,説到後來,卻是有些黯然,“可惜湯蕊,唉……還有那些人。她們一直沒有説過話,她們在想什麼呢?”元嶽抓住他的手。兩人雙手握,體温在靜謐的氛圍間融,悲傷與沮喪侵襲着兩個年輕人,然而此刻淌在兩人之間的,是純然的平靜與安寧。
突然間的喧囂聲打斷了他們,警車正一輛輛地從早餐店門口駛過,許多人被就近送入縣醫院。人們好奇地議論紛紛,祝棄和元嶽默默地注視着這一切。
“走吧。”祝棄站起身,方才的悲傷已經不見蹤影,着八月的朝陽,他舒展雙臂,伸了個懶,“方不方便讓我搭個車?”昨天夜裏光線昏暗,祝棄一直沒看清元嶽的摩托車。如今旭東昇,這匹瀟灑剽悍的機器鐵騎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祝棄豔羨地摸摸那光滑暢的金屬外殼,問道:“你會騎摩托?我還以為在山裏只有驢給你騎呢!”
“我確實有一頭驢,還有幾匹馬,幾頭牛。”元嶽説,“山路不好走,許多地方只有摩托車能夠通過。不過進山之後就好多了,山谷裏有一大片空地,飛機也可以開進去。”
“説得像你會開飛機一樣——等等,你不會真的有架飛機吧?”元嶽只笑了笑,道:“我不會開。從小到大,我一直在山裏住,沒有出來過,也沒有接觸過電視和網絡。”
“夠慘的。”祝棄評論道,“簡直跟坐牢一樣。難道只有這樣,才能練厲害的法術?”
“我的情況不一樣。”元嶽只簡短地説了一句,將頭盔遞給祝棄,自己拿了備用頭盔,長腿一跨便上了車,“去哪裏?”
“西城區。”祝棄也跳了上去,聲音隔着頭盔甕聲甕氣的,“去看看滿滿這小胖子想我了沒。”一路風馳電掣。清晨的風帶着鄉間草木的清香,遠方碧空如洗,海面泛着柔柔的波濤。
祝棄的雙臂環上了元嶽的。他偎依在元嶽的背上,呼逐漸變得清淺而綿長。
元嶽放慢車速,長長的道路寬闊平坦,像是能綿延到一切童話故事的盡頭。
駛入市區時,元嶽覺背後一輕,祝棄已經從小憩中清醒,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失去祝棄的體温,元嶽微失望,同時又覺得打哈欠的祝棄可愛得要命,心猿意馬地駕駛着車輛,在祝棄的指揮下停在路邊,他才後知後覺到達了目的地。
“滿滿在哪裏?”他摘下頭盔左顧右盼,“我給他帶了糖和點心。”祝棄卻將他往後一扯,拉着他走進路邊一家裝潢十分高檔的文具店,停在靠窗的地方。元嶽這才發現,原來馬路對面有一座樣式巧、如城堡一般的小樓,樓前是一個小場,草坪上散佈着顏鮮豔的各式滑梯、鞦韆、蹺蹺板,眾多孩子正在家長的帶領下朝裏面走去。
他不解地想要詢問,卻見祝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門口,便安靜地站在旁邊。過了許久,祝棄突然一笑,撞了撞他的肩膀,伸手指道:“瞧,這小子變帥啦!”元嶽定睛一看,果然見到人羣中揹着小書包的滿滿。他換上了合身又漂亮的新衣裳,更襯得一張小臉粉雕玉琢,比起周圍的孩子們,他更加成懂事,乖巧地牽着一位婦人的手——這位婦人大約是滿滿的新媽媽,她的容貌並不出挑,但温柔又耐心的微笑足以讓她熠熠生輝。
祝棄出神地看了一會兒,又出那種嚮往與羨慕的神情。
“不去見他?”祝棄回過神,懶洋洋道:“這不是看見了麼。”
“你看見了他,他卻沒看見你。這怎麼能算見呢?”元嶽道,“我這幾天都這樣想你,他一定更想你。”
“小孩子忘大,等有了新朋友,再過幾天他就忘記啦。”祝棄伸手拿起店裏售賣的進口蠟筆,認真比對着上面的價格,隨口道,“更何況,我這樣的人,記得還不如忘掉。等他長大了,明白自己跟個沒用的混子混了幾年,會不好意思的。”元嶽皺起眉,他不喜歡祝棄這種自我貶低的嘲口吻,也不覺得滿滿會為祝棄而到羞恥:“他很喜歡你,你給他庇護,教他生存,用盡全力讓他過上好的生活。你是他的英雄。”
“喂,你不會被黃青青傳染了吧?怎麼也張口閉口‘英雄’起來了!”祝棄受不了地了胳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