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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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有不少手段，一時間卻施展不得。

“現在還來得及，你還可以擁有很長、很好的人生。”元嶽還在試圖説服，只是他實在不長於口舌之爭，儘管態度誠懇，卻依舊無法説動執念成魔的女鬼。

祝棄忍不住道:“她聽不進去的。你看她一臉蠢樣，淪落到這個地步，都要怪她咎由自取，唉。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女鬼猛然轉頭，一雙眸子迸出兇光，惡狠狠盯住祝棄:“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被人當個傻子似的作，還分不清好人壞人，不知道誰真正想幫你。”祝棄雙手叉，伶俐地説道。

“哈……他們，都該死！”女鬼獰笑，“他們辱罵我、斥責我……逞一時口舌之快，把我往死路上！”

“哦，是嗎？所以，你想把罵你的人全部殺死？”祝棄聳聳肩，溜溜達達走到病牀邊，一抬下巴，瞥了眼病牀上的王，“他就躺在這裏，什麼也不知道。你殺了他，他死了，然後呢？”

“他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女鬼陰森注視着祝棄。

她此時的注意力已經全然被祝棄引，並沒有注意到，元嶽已悄然繞到了她的身後。右手虛虛在空中一劃，彷彿鐵石相擊，在空氣中無聲地擦出一蓬火花。

“那你呢？”祝棄看到元嶽的舉動，面上毫無異狀，只是對女鬼嘲道，“他死了之後，你是能過得比以前更好，還是能變得比以前更好？”不待女鬼反應，祝棄搖頭自問自答:“都沒有，你甚至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因為你也死了，徹底沒了。跟他一個樣子，變成了一堆爛。”女鬼呆呆地看着王，似乎第一次考慮到這個問題。與此同時，她身後的元嶽屈指一點，指尖一點火星，悠悠飄向女鬼背心，一閃沒入了她的體內。女鬼毫無察覺，身形卻猛地一顫，像是打了個靈。

“可是，他這樣一個爛人，坐過牢，名聲差，連他的女兒都看不起他。你憑什麼要跟他一個下場？還有那些罵你的人，他們有你長得好看嗎？有你賺的錢多嗎？有你名氣大嗎？有你討人喜歡嗎？”祝棄看到元嶽朝他點頭，微微一笑，掰着手指頭繼續數着，“他們也都是差不多的爛人，哈，你跟他們一起死，到底是你報仇了，還是他們賺到了？”

“可、可是……”女鬼雙目眸光閃爍，喃喃道，“他説，天地不公，混沌無序……那些人不會為自己的所為付出代價，唯有我自己，才能報自己的仇……”

“你可以讓別人替你報仇呀。”祝棄道，“你看我怎麼樣？給我兩千塊，我包這老小子從病牀跳下來衝你磕頭認錯。還有那些罵你的人，我全都給你罵回去。”女鬼目瞪口呆，紛飛的長髮卻漸漸安靜下來，漂浮在她的身後。

祝棄還在意猶未盡，不遺餘力地推銷自己:“真的，我打字可快了，罵人一個小時都不重樣。你放心，只要錢到位，活人我都能給你罵死。”元嶽忍不住道:“罵人是不好的。”祝棄衝他做了個鬼臉，無辜道:“哎呀，你不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朝天吐一口痰，唾沫星子總會落回到自己臉上，我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而已。”想了想，又對女鬼道:“十二個小時的時間限制，你能殺的人也不多吧。倒不如長長久久地活下去，能報復的人也更多呀！”

“我……不知道。”女鬼茫然道。

“那就先活過來，慢慢想。”祝棄柔聲道，“活人變成死人容易，死人復生就不可能了。”

“我已經……沒有機會了……”女鬼垂下了頭。

“不。”元嶽道，“還有時間。”夜深沉，羣星黯淡，元嶽與祝棄正在月下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