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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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後,他將一杯熱牛放到沈念面前,對他説:“在我們聊天前,喝杯牛可能會讓你覺得舒服些。”沈念拿過熱騰騰的杯子握在手中,面對祈寒回想起曾經的噩夢。
許多當時忽略掉的細節在得知事情真相後漸漸浮出水面。
他開始慢慢講述回憶:“哥哥自收到心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後就被父親進公司學習,當時爺爺還沒有將沈氏集團的管理權給父親,所以父親是執行總裁。父親週末會去工作,哥哥不得不每天一同去公司報到,心裏十分不高興。”
“七月二十號那天是週末,爺爺不會去公司,哥哥一早就跟父親和母親説要帶我去老宅看爺爺,父親同意了。”沈念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熱牛,眯起眼睛説:“其實現在想想,那段子爺爺正在挑選自己的繼承人,老人家在我父親和大伯間猶豫,父親讓優秀的哥哥去公司學習,也是為了討得爺爺歡心。”
“所以那時候表面上看起來風平靜、歲月安好,其實暗地裏父親和大伯鬥得不可開。”沈念接着回憶道:“父親不讓哥哥自己開車,派家裏的司機送我們去老宅,哥哥在車上偷偷告訴我,下午要和你一起帶我出去玩。”
“我聽了很開心,跟哥哥悄聲討論要怎麼做才能不被父親發現,讓我們免於責罵。那時候我十六歲,你和哥哥都是十八歲,現在想想,對於我們來説最重要的不過是做了壞事不會被家長懲罰。”説到這裏,沈念暫時停止了敍述,陷入沉默。
祈寒知道,接下來他與沈恕在路上遇到了車禍。
他沒有催促沈念説下去,而是一直擔憂地看着他,沈念現在看起來正極力剋制着自己的痛苦與難過。
沉默了近二十分鐘,沈念平靜下來繼續説:“車從家中開出來不久,我們就在東四環的十字路口遭遇了車禍,當時是綠燈,我們按規則直行,突然從左邊衝出來一輛大貨車,直直開小向我們的車。”
“我坐在司機後面,本來不及反應,眼看着那輛貨車就要撞上來,身邊的哥哥突然撲過來,用身體將我整個人護在了懷中。”説到這裏,沈唸的聲音漸漸沙啞。
祈寒聽不下去,走過去蹲在他身前,緊緊握住了他握着玻璃杯的手。
沈念現在的體温冰涼,身體在微微顫抖。
祈寒看着他,心像是被細密的針扎過一樣疼。
“哥哥最後對我説的話是小念別怕,有哥哥在。”平裏説話一向涼薄的沈念此時似是壓抑了太多太久的情緒,他紅着眼睛對祈寒説:“這是我第一次對別人複述這句話,因為從我在醫院醒來後,周圍的人就不斷重複地告訴我,哥哥不在了,他為保護我死了。”
“他們似乎不關心死去的人當時的心情,也不關心活下來的人的心情,只是不斷地在重複這件事,有人惋惜、有人憐憫、還有人傷心。”
“哥哥一直是我母親引以為傲的兒子,他的意外離世讓母親的神幾近崩潰,她恨我的父親,卻因為不能把他怎麼樣,就把怨氣全部撒到我頭上。”沈念再次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要怎麼跟祁寒描述那段黑暗的子。
許久之後,他決定略過這段回憶,對祁寒説:“半年後父親與母親提出離婚,不顧我的反對堅持要送我出國,我以為他是為了娶劉曉進門。”
“現在看來,他們兩個或多或少都知道當年的內幕,但父親沒有動大伯,所以母親被瘋了。”沈唸的心緒漸漸平復下來,冷靜地跟祈寒分析。
祁寒第一次聽沈念提及他母親的情況,才知道當年的車禍竟會造成這樣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不知道做什麼能讓沈念覺得好受一些,只能站起身給了他一個擁抱,安他道:“一切都過去了,當年他能逍遙法外,這次卻不會再那麼幸運。”
“我沒事,”沈念主動親了一下祈寒的側臉,語氣淡定地告訴他:“你説得對,沈宏承沒有多少子可以囂張了。”祈寒早料到沈念知道真相後會採取行動,所以聽到這句話後沒覺得意外。
想必沈念已經在心中有了打算。
雖然這是沈家的家事,不是祈寒一個外人該管的,但以他和沈恕的關係,將兇手繩之以法這件事,祈寒期盼已久。
這一夜,兩人幾乎沒有闔眼。
第二天,沈念沒像往常一樣去公司,而是決定去療養院看母親。
他要知道母親對於哥哥的死究竟瞭解多少。
祈寒想起昨天沈念説過的話,堅持要跟他一起去。
沈念卻不願意讓祈寒看到母親如何對待自己。
兩人僵持不下,最終還是沈念無奈妥協,答應讓祈寒見一見母親。
老羅開另一輛車來接兩人,到達療養院後,沈念和祈寒按規定在門口登記,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
祈寒推着沈念穿過院中的大片空地來到樓內,在高級病房區見到了沈唸的母親安任然。
安任然年過五十,與祈寒的母親年紀相仿,並且也是個端莊大方的女人,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正坐在病牀上微笑地與一名護士聊天。
兩人在門外看了一會,祈寒推沈念進入病房,對安任然恭敬地説:“伯母您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祈寒。”安任然端詳許久才記起他是誰,緩緩開口問:“你是……小恕的朋友?”
“是,”祈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