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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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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偌大的廢墟里,似乎再沒有活着生物!

恍恍惚惚間,我突然到一隻有力的大手壓在了我的肩上,我驟然吃了一驚亡魂皆冒,狂嚎一聲一個前撲,想要掙大手的控制,可那大手委實有力,我竟然動彈不得,只得乖乖地轉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悲慼的臉容。

武松!

是武松,臉帶悲慼地凝望着我,強健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按着我的肩膀,他温和的目光終於讓我心神稍定。

「你真幸運!」武松的臉上浮起一絲凝重的笑容,「這裏附近十三家富户,都遭受洗劫,你是唯一的倖存者!」

「什麼?」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沒有聽懂武松的話意。

武松嘆息了一聲,悲憤地説道:「昨晚,青峯山賊大舉來犯,趁夜洗劫了清河縣城西的富户聚居帶,包括西門家在內的十三户富户,都慘遭洗劫,一應人畜可謂雞犬不留,唯有你是例外!你真應該慶幸,不是嗎?」我木然地望着武松,腦子仍然有些轉不過彎來。

一直以來,青峯山賊早有耳聞,不過那都是十分遙遠的傳説一般,不曾想一夜之間,這遙遠的青峯山賊居然便洗劫了清河縣城,得我無家可歸、一無所有!

「對不起。」武松輕輕地拉起我,重重地捏了捏我的肩膀,「賊勢過於浩大,我們實在無能為力!不過,官軍會替你討回公道的。」我的目光凝落在武松的胳膊上,那裏綁着一束白綾,仍有殷紅的血絲從旁溢出,武松的髮髻也稍顯凌亂,臉上亦沾着少許的煙塵,眉宇間不可遏制地出濃重的睏倦之來,顯然,武松昨夜也是一夜未睡,與山賊整整廝殺了一晚上,只是勢單力孤,未能阻止山賊的洗劫——我勉強在臉上堆起笑容,但我想那笑容一定比哭還要難看百倍!因為我看到武松的臉越發地凝重起來。

「都頭。」一名捕快匆匆而來,身上的皂服已經破爛不堪,口上也有醒目的一大攤血跡,神情雖然疲憊卻昂之極,「已經清點出來了,總共有十七名弟兄遇難,不過兄弟們夠本了,統共有二十七名山賊被我們擊殺!」一抹痛自武松的眉宇間掠過,武松嘆息一聲道:「都怪武松無能,竟然讓兄弟們有如此重大的傷亡!」那捕快的眸子裏掠過一絲昂之,揚聲道:「都頭何須自責!?相比較以前的忍辱聲,兄弟們現在大可以揚眉吐氣了!我們雖然傷亡慘重,但山賊傷亡更重!從今天起,兄弟大可以直了桿從心裏喊一聲,我們再不懼怕青峯山賊寇了!」言語間,捕快出與青峯山賊誓不兩立之慨!

我有些驚異地望着那捕快,從他的眸子裏毫不掩飾地出對武松的崇敬!

顯然,武松的形象在他心裏已經上升到了相當的高度,我不由得回頭望着武松,他究竟有何魅力?能夠讓這些捕快誓死跟隨着他,與山賊殊死拼殺至陣亡而不後悔?

但武松卻微微喟嘆了一聲,低聲道:「但我們終究沒能保住十三户人家的生命財產,這是我們捕快最嚴重的失責,簡直就是無可饒恕的奇恥大辱!」捕快低下頭來默然不語,顯然武松的話擊中了他的要害我很想説些話安武松他們,但奈何眼下我自己也是一團亂麻。雖然我並非真正的西門慶,但這些時的相處,多少也產生了一些情,驟然間失去了這些「親人」,不免也有些心有慼慼。

第二章世態炎涼肥胖如豬的唐知縣也趕了過來,但一聽武松説我全家死難唯我倖存,對我的態度立刻來了一百八十度急轉彎,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説道:「你也不要太過悲傷了,本縣已經將昨夜的洗劫備案送呈府台,相信不久便會有官軍前來圍剿了。」我心裏嘆息一聲,看來世態炎涼,古來如此啊!所謂人走茶涼,我西門家才剛遭劫難,這唐知縣便忙着撇清自己了。

這一場大火,讓我失去了全部。

我一下子就回到了一無所有的境地,就像我剛剛來到大宋時候一般無二。

家丁和丫環的屍體在院子裏堆成了一座小山,唯一讓我好受點的就是,其中並沒發現大哥大嫂還有梅的屍體,至於那些燒焦的難以辨認的屍體裏是否有他們存在,我也就不知道了。

隔壁的李瓶兒連同她的萬貫家財也一起消失無影。

我抬頭望天,心裏忽然泛起一種不真實的覺,這就像是一場夢,一場夢,夢醒了無痕跡,不是麼?

武松再次拍拍我的肩膀,勸我道:「西門!節哀!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人總應該向前看,對吧?這裏的善後事宜還需要你來處理呢。」我長嘆一聲,心裏暗忖:是啊,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卻得繼續下去!總不能讓這些屍首就這樣堆在廢墟上吧,得讓他們入土為安呀!

思來想去,只有飛馬山莊,還算跟我有些關係,看來現在唯一能夠求助的也只有飛馬山莊了。

出了清河縣城,一路步行上南山。

平時騎馬不知路途遙遠,今番用腳步行方知清河縣城到南山,距離委實不短,我足足走了一上午,才趕到山莊。

在山莊的門口,正好遇上李惜柔一行。

估計她又是率人趁夜上山狩獵才歸罷,她身後那夥人都顯得殺氣騰騰。

李惜柔全副武裝跨騎棗紅大馬之上,顯得英姿颯,尤其是英姿發間出的那股女兒媚態,不住令我心裏一動,有些發起呆來。

李惜柔頓時冷哼一聲,神陡然間陰沉下來。

我從醉裏驚醒,驟然驚覺李惜柔目殺機,冷森森地盯着我,她身後那夥人更是神不善,大有李惜柔一聲令下便蜂擁而上將我亂刀砍死之勢!

我頭皮如炸!

眼下李綱不在,山莊自然是由李惜柔做主,但我與她關係如此之僵,又如何開口借錢?

「這賊小子,家裏剛剛遭了大難,居然還心不死!瞧他那對賊眼盯着小姐滴溜溜轉,真該挖了下來。」人羣裏,不知是誰冷冷地崩出一句。

我心中怒極,難道看一眼也不行?有心掉頭便走,但廢墟里的數十具屍首,尚等着我拿銀子回去下葬呢,只得忍住氣,在臉上堆起笑來道:「師姐——」

「閉嘴!」李惜柔冷冷地喝了一句,就差用馬鞭來我了,「誰是你師姐!?」我驟覺一股熱血上湧,立時便要破口大罵,但一轉念又強自忍耐下來,仍然堆笑道:「那麼李小姐,在下由於家中剛剛遭受劫難,有些無以為繼,山莊可否暫時挪借一些銀兩?在下等着急用。」李惜柔冷冷地盯着我,眸子裏的冷忽然化為不屑,有那麼一會,我覺得她定會出言譏笑於我,不過李惜柔最終仍是沒有嘲於我,只是命人入莊內取了二十兩銀子,到我手裏,然後率人頭也不回地進了莊裏,望着轟然關上的莊門,以及前後判若兩人的守門莊丁,我不在心裏泛起一絲苦笑。看來,不論是在哪朝哪代,權勢永遠都是第一位的,如果你沒權沒勢,那你便如一條狗,誰也不會尊重你。

我還真沒想到,我西門十二居然有一天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哦不,現在我是西門慶了,西門慶又怎會如此落魄?我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難道還不如十二世紀的這些古人麼?

我長了一口氣,攥緊了懷裏的二十兩銀子,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西門慶還會再次崛起!我絕不會就此沉淪下去!

在縣城的護城河邊,我遇到了痛哭涕的應伯爵,這傢伙正軟綿綿地依在城牆邊,在他面前打翻了一隻破爛的瓷碗,碗裏的麪湯撒了一地,他身上那襲燒得又髒又破的錦衫也濕了一大塊,形象好不狼狽。

我心裏嘆息一聲,看來應伯爵也和我一樣,昨晚遭了災難,不由得在心裏泛起一股同病相憐之,真不愧是好兄弟啊,連磨難都要一起承受。

上前安應伯爵,我忽然發覺情況似乎有些非同尋常。

圍在應伯爵左近的那數名青年明顯不懷好意,其中的一人更是一腳將應伯爵面前的瓷碗踢飛,瓷碗裏僅剩的麪湯頓時濺了應伯爵一頭一臉,應伯爵痛呼一聲伸手去抓那飛開去的瓷碗,不想腳下一絆,頓時一頭栽在地下,摔了個狗吃屎。

那數名青年便鬨然發出響亮之極的嘲笑聲,那一腳踢飛了瓷碗的青年更是刻薄地笑道:「應少爺,餓嗎?想吃嗎?想的話就學三聲狗叫,我馬上便讓人再給你盛一碗麪來,怎樣?叫不叫?」

「叫啊,快叫啊!」其餘的青年紛紛跟着起鬨。

應伯爵艱難地爬起身來,目光有些呆滯地望着這些人,嘴囁嚅了一下。

周圍圍觀的人羣裏便響起了一陣嘆息聲,有些老人更是不忍卒睹應伯爵學狗叫的悽慘模樣,黯然掉頭而去。

但我豈能任由我的好兄弟這般任人捉!?

「住手!」我大喝一聲,排開人羣,大步向前閃身擋在了應伯爵與那領頭青年跟前。

近到眼前,我才發現那領頭青年形貌慘厲,尤其是那一頭紅髮狀如厲鬼,十分陰森可怖!我細看之下,不心裏微微打鼓,這兇惡之人若是拳腳相向,只怕我立時便要當場出醜。

「吖!這不是西門二少爺麼?」紅髮青年冷冷地斜了我一眼,不屑地向他的兄弟們道,「兄弟們,大名鼎鼎的西門二少爺來了,你們還不快上前來見禮?若是惹惱了西門二爺,小心你們的狗頭不保!」我便是傻瓜也聽得出紅髮青年話裏的譏諷之意,只得硬着頭皮悶哼道:「在我沒有發怒前,你們立刻給我滾!」紅髮青年臉上浮起莫名的笑意,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般,笑對他的兄弟道:「兄弟們,聽見沒有?西門二少爺讓你們滾呢,還愣在這裏做什麼?滾哪!」但下一刻,那紅髮青年突然回過身來,我還沒有清楚發生了什麼面門上已經重重地捱了一腳,只覺腦中嗡的一聲然後便到自己的身軀已經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再然後到自己的身形猛地一頓,再難以呼,憋得難受至極——待我清醒過來,我才發現自己已經緊貼着城牆坐在地下,嘴角傳來鹹鹹的酸澀,想來是血了!應伯爵正壓在我身上,死死地將我護在身下,以他那略顯肥胖的身軀抵擋着那些潑皮的拳打腳踢。

這一刻,伯爵的哀求聲近在耳側!

「劉大爺,劉祖宗!劉老爺,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放過我們吧——」我心下一慘,真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西門家才剛倒呢,這些潑皮無賴便已經欺侮到頭上來了。

嘆息一聲索閉上眼裝死,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拳腳聲終於竭了下來,睜眼看看,那些潑皮已經跑沒影了。

「伯爵。」我輕輕地推了推身上死豬般的應伯爵,忽然間笑出聲來,「別裝死了,那些潑皮已經走了。」肥胖的身軀略略動了動,應伯爵這才哼哼着翻身坐倒在我身邊,痛哼道:「虧你還笑得出來,我都快給那些混蛋給打死了,唉呀,我的部好痛啊。」

「他們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要無緣無故與我們過不去?」應伯爵停止哼哼,忽然伸手過來摸我的額頭,被我一手打開。

「老大你不會是被劉唐打失憶了罷?赤發鬼劉唐你都不記得了?在以前,這廝便專愛跟我們作對,後來被希大帶人狠揍了一番,從此老實多了,只是,唉,現在三十年風水輪轉,現在輪到他來欺侮我們了。」第三章發憤習武「唉,要是希大在就好了,便燒光了所有家產,也還有人保護我們。」應伯爵嘆息一聲,撣了撣衣裳,仰頭悵然,「也不知道希大過得怎樣?想來軍營裏定是艱苦得緊。」我也苦苦一笑,嘆道:「是啊,要是希大在就好了。」應伯爵又嘆息一聲,倚着城牆爬起身來,苦着臉説道:「還是別想希大了,先想想咱們的活路吧,這清河縣是沒法呆了,有劉唐那夥潑皮在,哪還會有我們兄弟倆的活路?不如咱們就去京城吧?」

「去京城?」我輕輕地念了一句,腦海裏驀然浮起一道倩影,心下便有幾分煩悶,悶聲道,「這便要逃走嗎?區區一個劉唐便能夠讓我西門慶落荒而逃,那我西門慶又算得了什麼?活着又還有啥意思?」應伯爵一呆,乾咳一聲道:「老大,所謂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我越發煩躁,翻身爬起身來,肋骨傳來一陣劇痛差點又一頭栽倒,幸好一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