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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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駕過來,待得元胤踏上馬車進去,這一直在門口待着的何文瀚便也與蘇文方告辭,喚了聲蕭大人,便一同上了馬車。
而馬車內的三人相對坐着,蕭戎與何文瀚低眉垂首,臉深沉,而元胤卻是藴含着怒氣,雙拳緊握擱在膝上,眉頭緊蹙,就連呼都漸漸沉重起來。
“還請陛下息怒。”瞧着元胤那副陰沉的模樣,何文瀚雖然知道皇帝不過十六歲,可如今這副樣子,卻是讓何文瀚有些膽寒,不敢相信他真的只有十六歲。
“息怒?如何息怒!”元胤聲音愈發的狠戾,抬眸在眼前的這兩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神更加深沉,指着那車簾外,狠道:“你們也聽見他説什麼了?他家老爺認識的大官連翰林學士都不放在眼裏,如今還能帶人私闖官員府邸,他家老爺是怎樣的人,他家老爺認識的大官又是怎樣的人!天子腳下竟然如此目無王法,這樣的人若是不清查,朕如何面對天下百姓,如何能讓天下百姓心安!”聽着元胤的呵斥,蕭戎與何文瀚便都一直垂首不肯再多説一句。
元胤捏緊了雙拳,若非是他今所見,只怕他還真以為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呢,如今想來,只怕任重道遠。
“若是按照心蘭姑娘的話來説,今被巡防營拿下的人只怕就是那位新上任的雲州知府派來的人了。”馬車在宮門前停着許久,蕭戎這才開口説道。
“啓稟陛下,這雲州知府……是吏部尚書常大人以十萬兩紋銀售賣出去的。”馬車內沉默良將,何文瀚隨即便在馬車內跪下,抱拳行禮,鄭重其事的説道。
元胤聽着何文瀚的話,愣的半晌沒有回過神來,蕭戎側眸瞧着元胤眼神中的驚詫,略微頷首,也不再言語。
“你説什麼!十萬兩紋銀賣出了一個雲州知府的位置?”元胤不可置信的看着何文瀚,咬緊了牙關,語調清冷兇狠道:“吏部雖是調配各地官吏之處,可説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買賣官爵!”
“陛下容稟。”何文瀚穩了穩呼,隨即抬首瞧着元胤道:“常大人仗着陛下年幼,少不更事,這兩年更是賣出官爵不下數十位,微臣多方勸阻,卻始終無果,還請陛下明鑑。”
“那你為何不早早稟報於朕。”元胤怒視着他道。
“臣職位低微,且當時並無實證,故而只是在暗中收集證據,待得證據齊全,乃敢稟告陛下。”何文瀚言辭認真懇切,倒也不像是在説謊話。
“既是如此,便不能打草驚蛇,蕭愛卿,今巡防營出動一事,由你出面壓下,不能讓外人知道今巡防營所拿之人究竟是誰,至於這吏部尚書,朕倒想親自聽他説一説。”元胤眸深沉,聽着蕭戎應下了此事,便拂袖起身,由小路子伺候着下了馬車回宮。
六月二十五,晨起還是晴空萬里,豈料午時一過便是烏雲壓頂,不過片刻便是暴雨傾盆,雨柱順着屋檐落在地上,濺起的碩大的水泡。
文德殿外伺候的內侍各個恭敬的垂首在殿外候着,而殿內,元胤高坐在桌案後頭,瞧着蕭戎送來的一些奏摺,而吏部尚書常瀚宇恭敬的站在殿中,頷首立着,偶爾抬眸瞧着高位上坐着的皇帝,隨後便又垂首候着。
散朝以後元胤便令太監前去傳話,要單獨召見常瀚宇,而這常瀚宇則是有些詫異,除卻了上一次關於刑部尚書與刑部侍郎的擇官,他似乎還不曾單獨見過自己,此次見他究竟是為了何事呢?
常瀚宇心中甚是疑惑,卻不敢擅自揣度皇帝的心事,自上次刑部尚書的人選按照他的意思任用了宋顯之後,刑獄之事便再沒出過紕漏,就連丞相魏為安都讚不絕口。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如今皇帝要單獨召見他。
“常愛卿,朕自登基以來,似乎不曾查閲過各地官員的政績,父皇在時常言,西北涼州外接西域各國,是往來通商的必經重府,故而選材用人不可馬虎,西南青州之地複雜,所居的也並非只有漢人,故而所選知府必定要心堅定,處事公允,東三江匯合的江州,地域富庶,江州織造又稱我大魏第一織造,故而這江州知府用人必定要正直清廉,不得貪贓枉法,受賄徇私,北有燕州幽州,毗鄰北夷邊境,常年飽受戰火紛擾,故而略顯貧瘠,知府用人更要充滿血,不能軟弱無能,常愛卿,你説朕説的可對?”元胤起身緩緩踱步到常瀚宇的面前,面含淺笑,視線不時的落在常瀚宇的身上,話音落下時,正好站在常瀚宇的面前,直的站着,直視着常瀚宇。
常瀚宇抱拳頷首,聽着元胤那逐字逐句説的鏗鏘有底,氣勢平穩,略微愣了愣,隨即才行禮道:“陛下説的無錯,各地官員任命,必定經過重重考核,方能勝任。”
“嗯,朕自然是信你的。”元胤輕拍了一下常瀚宇的肩膀,臉上雖是掛着微笑,可常瀚宇怎麼想,怎麼覺得皇帝話裏有話。
“陛下可是有何囑託?”常瀚宇果然是沉不住氣,率先開了口。
元胤負手走回桌案後頭,抓起一本奏摺道:“也沒有什麼囑託,只是朕忽的想起來,雲州的山原縣曾是朕的太傅蕭戎蕭大人任職縣令的地方,想着曾經這山原縣本是貧瘠不堪,可在蕭愛卿的治理下竟漸漸好轉,故而,朕想問問這雲州如今如何?可還是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否?”常瀚宇身形微顫,連忙抬頭瞧着元胤那雙滿是好奇的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