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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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酒杯才問道:“若我真的計較你的身份,又如何會帶你來京城,以定安之名帶你出道謀生,帶你認識我所認識的人?只是情之事説不來的,無緣之人便是無緣,與身份無關。”
“蕭兄將話都説滿了,我還有什麼好説的呢。”駱辰接連飲了幾杯酒,蕭戎才記得駱辰從前是不喝酒的,就算喝也不會是像現在這樣連飲幾杯。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吧。”蕭戎開口説道。
駱辰卻是自顧飲酒,自嘲一笑:“哪裏敢勞煩蕭兄大駕,如今我孤身一人再無牽掛,今次回京也不過是想再見見你罷了。”蕭戎凝眸望着駱辰那笑意所掩蓋着的悲慼,眸中氤氲水汽,他雙手緊緊握着酒壺,肩膀抖動着,雖壓抑到了極致,可依舊聽見了他的啜泣。
“發生什麼事了?”蕭戎問道。
駱辰終是忍不住,垂首哭出了聲:“我父親……我父親沒了,他雖好賭,卻還是我父親,自我走後他便改好了,每外出做工養我母親,可就在前些子,他在碼頭扛包時不慎落水,沒了……我母親因着受不了打擊,也跟着去了……”駱辰聲音悲慼,可蕭戎卻沒有任何立場上前給予安危,只得再為他斟上一杯酒,喝醉了,便能忘記傷心事。
蕭戎不動如山的坐着,眸幽深,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醉成一灘爛泥的駱辰,不由嘆息一聲,上前將駱辰扶起,卻不想駱辰卻就勢跌進了蕭戎的懷中,靠在他的肩上。
他眼角淚痕半乾,楚楚可憐,蕭戎攙扶着他帶出酒肆,卻不想剛到門口,與一身私服的元胤撞個正着。
駱辰再往蕭戎懷中靠了靠,姿態楚楚,與蕭戎甚是親密,元胤不怒反笑道:“朕不過午睡片刻,竟不知蕭卿如此好的豔遇,竟有美人在側,朕是不是不該來啊。”
“陛下你誤會了,駱兄只是提及傷心事飲了幾杯酒醉了,我只是想將他扶到馬車上而已。”這元胤生氣倒還好説,蕭戎心裏便還有底,可如今元胤不怒反笑的模樣,卻讓蕭戎有些不知所措,似乎連解釋都成了多餘的。
“哦?朕來了,你便是想將他扶上馬車,朕若是不來,莫不是蕭卿想將他帶回府?”元胤眸一沉,蕭戎便立覺不好,連忙朝着白朮使了眼,讓他前來相扶,卻不想這駱辰似乎就認定蕭戎一般,伸手將他緊緊抱着,不肯撒手。
元胤冷哼一聲,也不與蕭戎爭辯,轉身便上了自己的馬車。
蕭戎心裏有些焦急,這駱辰卻似甩不掉一般,便只能先將他扶上馬車,由白朮將他送回他現在住的地方。
太尉府的花園之中,朔月抱劍朝着正在修剪花枝的許政走去,抱拳行禮道:“啓稟大人,駱辰得手了。”
“陛下真去了?有何反應?”許政停下手中的剪子,認真問道。
“陛下很生氣。”朔月回答的簡單。
許政勾一笑,眼中盡顯得意:“也對,動了情的人都是善妒的,既然這蕭戎是他要立的皇后,自然是不許他人染指的。”
“那大人接下來會怎麼做?”朔月不由好奇的問着。
許政望着那被修剪好的花枝,凝眸半晌後才起身道:“這兩朝臣跪求無果,怕是明,陛下便不會再有立男後的心思了。”朔月似懂非懂,只是靜靜地望着許政的背影。
他永遠記得那消瘦的背影在風中矗立時,只為等一個人,他心生憐憫,由憐生愛,決定護他一生一世。
去年隨他前去荊州時,齊王與阿丹公主成婚當,他是主婚之人,朔月永遠記得他每開口一次,掌心便會多一道傷痕,以至於散席之後,他的掌心遍佈血痕。
可他心心念念之人,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只在入房前來見過許政一次,詢問了京中近況便轉身離去,只關心他的新側妃,與側妃腹中的孩子,本不會在乎眼前這個人。
朔月始終是齊王的替身,他一直都知道,可唯有在情動放縱的時候,他才能真正的擁有許政。
許政的心是孤獨的,愛上了一個本不可能全心全意愛他的人,他於那個人來説,不過就是一時消遣,與棋子,只因為救命之恩,許政便甘願為他驅使,縱使只是利用他也甘願。
可他卻又異常的清醒,他知道齊王不曾全心全意愛他,亦不肯光明正大告訴所有人,許政是他的情人,是他的外室,所以當他得知元胤為了一個蕭戎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時,他是震驚的,同時也是害怕,嫉妒的。
他害怕他對齊王多年的愛意,會因為元胤的舉動而支離破碎,他嫉妒為什麼有人可以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他用了十幾年還不曾得到。
他是真的不甘心啊……
翌一早,朝臣們依舊跪伏於宣政殿外,跪求元胤收回立男後的旨意,而元胤也不與理會,只留在後宮,本不去前朝。
瓊花台上,元胤獨自悠閒的坐着,眺望着御花園的花圃,嗅着這隱隱飄來的桂香,手邊是一壺去年制的桂花茶,帶了些許的甜味,味道正好。
元胤瞧着許政遠遠的走來,隨即朝小路子投去了眼神,小路子便立即會意,上前去將許政了過來。
“臣許政,參見陛下。”許政邁步上了瓊花台後,望了一眼滿臉疲的元胤,忙叩首行禮。
元胤用餘光睨了一眼許政,隨即眉頭深鎖,一副疲態的朝着許政招了手道:“許卿來見朕,還是打算讓朕收回成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