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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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胤心肝兒一顫，渾身發抖，本無法成眠。

雖説他喜歡和蕭戎這樣睡在一起，但是總覺得這帷帳落下後，裏頭的温度便升的高了，灼的元胤是心跳加速。

而蕭戎則是貪戀的擁着元胤，心滿意足的睡去。

翌散朝後，換上了便裝的元胤與蕭戎一道出了宮，按照昨夜的安排，二人一道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不比京兆尹府的牢房，頑石成壁，留着一扇通風的鐵窗，每間牢房中皆有被褥，就連普通牢房的黴臭，及一些動物屍身腐爛的味道，在刑部大牢都不能聞到。

蕭戎呆這兒元胤在獄卒的帶領下下了台階直奔顧念夏所住的牢房走去。

顧念夏臉慘白，眼神空的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還是蕭戎府上的丫鬟服飾，只又那一雙眼睛，此刻遍佈淚痕。

牢門被打開，顧念夏的神情這才略微有所動容，抬眸瞧着眼前走來的蕭戎及元胤，連忙跪到蕭戎的面前説道:“蕭大人，殺害趙夫人的兇手可找到了？”蕭戎側首瞧了一眼身側的元胤，隨即道:“我今來就是想問問你，趙夫人可是你殺的？”

“不，不，不是我，欽差大人賑災時待災民極好，我不可能恩將仇報殺害他的子。”顧念夏連忙為自己辯解道。

“既是如此，那我問你，當夜是何情況？”蕭戎在獄卒拿來凳子後，一裳擺坐下，深邃的雙眸便一瞬不瞬的盯着顧念夏的雙眸問道。

顧念夏垂眸頷首，仔細的想了想:“那晚是我守着趙夫人的，趙大人死後對夫人打擊極大，總是渾渾噩噩，不知屋外天時。半夜時，我與原本伺候趙夫人的丫鬟換，卻聽到屋樑上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音，我雖見過貓在屋頂走過，可它們卻是沒有能力踩碎瓦片，故此，我便想推門出去看看，卻不想剛開了門，卻聽見身後有人閃過，等我回過身來時，趙夫人的口就着一把匕首……”顧念夏説的悲慟，語氣中也滿是悔恨，似乎是在很自己不該卻開那道門，才枉送了一條無辜者的命。

“那把匕首，你可認得？”蕭戎又問道。

“不認得，我從未見過。”顧念夏連連搖頭。

蕭戎側首瞧了一眼身後站着的元胤，便也起了身，可走到門口時，卻又再次駐足對顧念夏説道:“那你可知道這前去崇州賑災的欽差，是怎麼死的麼？”顧念夏一怔，深深地埋下了頭:“欽差大人是染瘟疫而死的。”蕭戎伏了身湊近到顧念夏的面前，神凝重:“趙大人不是死於瘟疫。”聽到蕭戎如此説，顧念夏只是不由的身形一顫，深深地垂首，本不該抬起來望着蕭戎一眼。

蕭戎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就算她本不曾出半分的端倪，卻依舊敢肯定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那麼簡單的:“趙大人……是中毒而死。”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只有顧念夏能夠聽見，她抬頭錯愕的看着蕭戎，有些驚詫:“為何……他們不是焚燬了趙大人的屍身？”蕭戎坐直了身軀，垂眸對上顧念夏的雙眸道:“驗屍集錄中記載，凡中毒身死者，雖焚燬屍身，可撿起未化屍骨，取清水煮沸，放至骨頭，後取水喂鼠，鼠死，可推斷，即便屍身焚燬，骨頭依舊存毒，故鼠死。”元胤聽完時只覺得自己對蕭戎的欽佩之心更甚了，他知道蕭戎乃是天下第一大才子，早該知道他是飽讀詩書的，卻不曾想他竟然連驗屍之類的書籍都看過，着實厲害。

而顧念夏聽完後卻是臉發白，本不敢再去看蕭戎的眼睛，她只覺得那雙波瀾不驚的雙眸像是能將她悉的徹徹底底，毫無保留，此刻她只覺得心跳過快，快要暈厥了。

蕭戎終於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顧念夏道:“殺害趙夫人的兇手，宋尚書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若你冤枉，離開天牢便是指可待。”顧念夏伏首叩拜蕭戎，知道聽見他們的腳步聲漸漸離去，她才癱坐在地上，雙眸含淚的瞧着獄卒再次將牢門鎖上。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就算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終究是我對不起趙夫人。”熱淚滾落出顧念夏的雙眸，她伏地無聲痛哭着，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減輕一些自身的罪孽。

出了刑部大牢，元胤似乎是若有所思，似乎是在計算着什麼。

而蕭戎卻是靜靜候着，元胤不説，他便不問，白朮及小路子早早的向他們請了安，搬下了腳凳伺候着元胤蹬車。

坐上馬車以後，元胤的臉便是漸漸好轉了，側眸瞧着在為自己斟茶的蕭戎，笑着説道:“蕭卿，再有兩，這趙大人在崇州的事就都該明瞭了。”

“陛下有什麼打算？”蕭戎將茶杯放到元胤的面前問道。

“這個打算嘛，得需要蕭愛卿配合才是，朕覺得這個顧念夏疑點頗多，卻也相信趙夫人不是她殺的。”元胤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隨即堅定的説道。

不過視線落到了小碟中的糖蓮子上，角勾起一抹弧度，擱下了茶杯，捻起了糖蓮子便送到了口中，甜意在口中化開，使得元胤的心都化了。

“既是陛下吩咐，臣自當遵命，不過臣倒是覺得趙夫人不是她所殺，那趙大人之死卻與她有着幾分關係。”蕭戎嗅了嗅茶水，隨即説道。

“何以見得？”元胤問道。

“她自崇州而來，念欽差賑災，想去府上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