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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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教教我,怎麼讓手掌發光!”瞧着哪吒求知若渴的模樣,敖丙手掌一翻,催動靈力,讓光芒不斷變換形狀和顏,上一刻是空濛山間的初陽紅,下一刻便是瀲灩動的湖水藍,彷彿天地萬物的好顏都匯聚在這一方掌心之上,秋片刻過,轉眼已百年。
最後,敖丙緩緩地將手掌舉到邊,輕輕一吹,光芒盡散。他衝哪吒墨眉輕挑,嘴角含笑:“你是説這樣?”哪吒完全看呆了,靈術也好,敖丙身上那股子清高不可欺的氣質也好都將他深深引。
這等絕,他生平第一次遇到。
敖丙看他直愣神的樣子,取笑道:“嘴巴里都能鴨蛋了。”哪吒不自然地嘴,過了會兒才道:“真是…漂亮。”回山的途中,哪吒喜滋滋地向敖丙炫耀山上的“有趣”生活,講得唾沫橫飛,説來説去,無非是他乾的那些頑劣事蹟。
抓鳥獸剃染、在身上綁小石子是幹得最多的,他還曾把野狼和麋鹿的尾巴綁在一起,給蛇打死結,把藏在湖底的百年老龜從水裏搬出來,殼兒朝底,腿朝上,倒放在太陽下暴曬。
説到興處,哪吒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是不知道,麋鹿被嚇得又蹦又跳,用鹿角到處亂頂。野狼比麋鹿小了快一半,只能被拖在地上。”敖丙問:“那後來呢?”哪吒道:“後來更有意思,林子裏突然又竄出了一隻野狼,把被綁住的那隻野狼的尾巴咬斷了。”這個答案讓敖丙既心驚又心痛,這隻咬斷尾巴的野狼一定是被縛住那隻的同伴,它大概觀察了許久,才想出這麼一個殘忍而絕望的解決方法,又或許一開始它瞄準的是同伴的喉嚨。
哪吒又道:“那隻新竄出來的野狼一定和綁住的那只有仇!”敖丙微微一愣,側頭看向與自己並行而走到哪吒,問道:“什麼?”哪吒抬頭回望着敖丙:“不然怎麼會趁其不注意到時候,去咬斷它的尾巴呢?他倆一定有仇!”敖丙頓了頓:“我倒不這麼認為。”哪吒瞪大眼睛:“不是仇人是什麼?”敖丙道:“是同伴。”哪吒想了一會兒道:“管他是仇人還是同伴,誰要是敢這麼對我,我一定死他!”敖丙一夜無眠,哪吒倒是躺下就睡着了,蜷着身子縮在敖丙的腳邊,鼾聲輕動。
深夜的天空和大海一樣沉默而又漆黑無邊,月光下的波光粼粼是空中閃爍的星子,拍上岸邊的海像動無形的白雲。
但是海的深處是困住龍族的牢獄,而天空的那邊卻是天地間所有生靈嚮往的飄渺仙境。
下海成魔,上天成仙。
上仙不念龍族之苦,人族不思仙魔之事,只有龍族活在煎熬中,一復一,一年復一年。
這天地之美,唯有他一人得了半清閒,可以細細品過。
敖丙心中悽然,轉頭看向哪吒,見他早已沉沉睡去。敖丙小腿微抬,腳尖如刀鋒,慢慢從哪吒的圓肚,一點點移到脖頸。
咔!
一刀,足矣!
---台子是用松木鋪成的,雖有幽香入鼻,但卻硌得很。敖丙翻來覆去不停倒騰,最後受不了了,只能坐起,斜靠着樹幹。
清晨出是一之內靈氣最盛的時候。
見天邊曦光微現,敖丙立刻從台子上翻身而下,瞥了眼仍在睡的哪吒,往一旁偏僻處走去。
山間的霧氣濃重,不過行了幾步,衣襟便已打濕。
敖丙尋了處沒有樹蔭遮蔽的地方,盤腿打坐。
很快,雲霧盡散,旭高升,林木層層,盡數染上金晨光。
敖丙閉目靜坐,運氣用功,用天地靈氣養體內真元,這是他每必須的修行。
三年前,申公豹從元始天尊那裏盜來靈珠附在龍蛋之上。
之後,龍蛋四裂,敖丙口含靈珠而生。
靈珠是混元珠的一部分,盡天地靈氣,能量巨大。內力尚淺的敖丙不僅無法將靈珠化為己用,反而受其所累,身體發育受到抑制,五官扭曲,四體不齊,生命危在旦夕。龍族人便獻出自己修煉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道行,幫助敖丙化解靈術藴含的巨大能量。
一歲那年,小敖丙五官歸位,四肢長齊,十手指和十腳趾出小芽。又過半年,二十指頭髮育齊全,但樣貌身高卻仍是嬰孩模樣。
按理説含靈珠之人氣充沛,一年抵他人六年。算起來,一年半過去,敖丙應有少年之姿才對,怎麼還是個幼兒?
龍王眼看天劫之將近,心急如焚,便下令讓龍族全族上下不惜血本,夜替敖丙化解。
又過了一年,敖丙身上的異怪之象終於消去,他也長成了翩翩公子的模樣,而龍族人卻死傷無數。
雖然靈珠所含的利害之處已去,但它畢竟是天地少有的靈物,敖丙內力尚淺,依然無法將它完全鎮住。因此,只能修煉,以期靈珠和身化為一體。
晨時的修煉所經兇險無數,敖丙的眉頭緊蹙,肌緊繃,體內的熱氣由頂門蒸騰而出。原先的白膚冷肌變得滾燙紅熱,額角的汗珠匯聚成柱,順着臉頰直往下淌。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敖丙身上的熱氣散去,臉由紅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