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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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戴。”沈顧容又緩了一會,掃見外面一片漆黑,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戌時三刻了。”沈顧容愣了一下,他這一睡就睡了四個時辰?
受到牧謫的手依然在輕輕握着他,沈顧容有些尷尬,他睡覺時一直抓着人家的手?
他乾咳了一聲,放開牧謫的小手,小聲説:“你……你回去休息吧。”牧謫卻搖頭:“師伯説師尊不戴冰綃離不了人,我在這兒照顧您。”沈顧容還是很尷尬。
雖然他自小都是被下人伺候着長大的,但還沒被這麼小的孩子照顧過,莫名有種待孩童的覺。
沈顧容讓他走,牧謫還是不走。
最後沒辦法,沈顧容不能讓牧謫還坐在那冷板凳上陪着自己,便拍了拍牀榻,道:“來,上來。”牧謫坐得腿都有些麻了,聞言一愣,難得呆住了:“什麼?”沈顧容今天被嚇得不輕,本來也不怎麼想讓牧謫走,但他又不能讓一六歲孩子為了陪他坐一晚上冷凳子,否則明整個離人峯又要傳沈奉雪待牧謫了。
“到牀上來。”沈顧容重複道。
牧謫愣了大半天,才瞪瞪地了外衫鞋子,被沈顧容拉着手拽上了牀。
沈顧容打小就怕冷,十歲之前經常大半夜跑去他兄長的牀上取暖,他兄長是個情温和的讀書人,無論他怎麼鬧都不生氣,還會把他冰涼的小腳丫到自己懷裏為他暖熱。
直到沈顧容十二歲時,他兄長成親娶了個貌美如花的嬌,自那後沈顧容就沒臉去找他兄長取暖了。
牧謫身上温熱滾燙,沈顧容把他拖進被子裏後就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貼。
牧謫回過神來滿臉尷尬,想要推開他卻又下不去手,只能乾巴巴地説:“師、師尊……”小師尊就小小一團,整個人挨着牧謫本佔不了多大的地。
沈顧容來到這個世界後,每睡覺手腳都是冰涼的,這還是頭一回這麼暖,他愜意地嘆了一口氣,帶着點鼻音懶懶地説:“嗯?”牧謫小聲説:“您離得太近了。”沈顧容張開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可是我冷。”牧謫:“……”牧謫還能説什麼,只能説:“那、好吧。”沈顧容再次貼了上去,臉頰在牧謫手臂上輕輕蹭了蹭,小獸撒嬌似的。
牧謫被他蹭得渾身一僵。
沈顧容本就沒有自覺,靠着一團暖源,沒一會就舒服得進入了夢鄉。
不知是不是終於暖和了一會,沈顧容這次做了場美夢。
夢中,他將牧謫教成了得道大能,虞星河也未誤入歧途被魔修奪舍,沈奉雪朝他道謝,終於將他送回了家。
家中,一切如故。
花燈節上,他牽着妹妹在回溏城的街上肆意玩耍,還為兄長和在孕中不能出門的嫂嫂買了兩盞花燈。
一身寬袖青衫的先生手持竹篪,坐在回溏城放花燈的河邊吹奏。
燈火通明,先生的側臉如玉雕琢。
他吹奏完一曲,周圍放花燈的少女捧着通紅的臉頰無聲尖叫。
沈顧容牽着妹妹快步過去,先生微微偏頭,衝他一笑:“顧容。”沈顧容笑得眼睛都沒了,道:“先生再教我吹竹篪吧。”先生臉上的笑意一僵,彷彿回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乾咳一聲,温柔地説:“竹篪並非一朝一夕便能學成的,顧容得多些耐心才成。”沈顧容湊上前,對着先生耳語:“先生每回吹竹篪,那些姑娘都在看你。我也想讓姑娘們看我。”先生一愣,繼而失笑。
沈顧容被他笑得臉頰一紅,小聲嘀咕:“我説的是真的。”先生笑着道:“顧容。”沈顧容微微抬頭:“嗯?”先生背對着滿河的燈光,眸子低垂,輕聲道。
“你今的書抄好了嗎?”沈顧容“啊”了一聲,雙眸緊閉,額角是汗地蹬了一下腿。
開始是一場美夢,到頭來卻是噩夢結局。
牧謫被他的動作驚醒了,張開眼睛映着皎潔月光,才發現沈顧容已經整個人縮在他懷裏了。
牧謫:“……”沈顧容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膝蓋抵着牧謫的小腹暴力取暖,而小臉緊緊貼着牧謫的頸窩,手摟着牧謫的脖子,大概因為做了噩夢,他的雙手在不住使力,險些把牧謫給勒得不過氣來。
牧謫小心翼翼地想要扯開他的手,但一動沈顧容就發出一聲要哭了的夢囈,讓牧謫完全不敢用力。
最後,牧謫只能輕柔地拍着沈顧容的後背,將他安撫得渾身放鬆,這才艱難了一口氣。
沈顧容緊緊抱着他,小聲夢囈:“先生……先生不抄書。”牧謫:“……”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師尊的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這都多少年了竟然還對先生罰他抄書心有陰影,做夢都能夢到。
沈顧容還在軟聲求着不抄書,牧謫嘆氣,只好拍着他的後背,輕聲説:“好,今不抄書,好好睡覺。”沈顧容眉頭皺了皺,似乎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實。
“先生?”牧謫唯恐他小師尊突然醒了,故作鎮定:“嗯。”好在沈顧容並未深思,等到應答後終於肯老老實實睡去,沒一會呼就平穩了。
牧謫這才鬆了一口氣。
翌一早,沈顧容被晨鐘聲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