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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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什麼逆鱗,全然不顧再次崩出血的雙手,一邊掙扎一邊撕心裂肺道,“你在胡説!他就是先生!他和先生一模一樣,我不會認錯的!”南殃君有些憐憫地看着他:“轉世之人會失去所有記憶、情,他就算長得再像,也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
“胡説,胡説!”沈顧容像是瘋了似的,一直在重複着一句話。
他不能相信,自己等了一百年等到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牧謫和他的先生長得這般像。
他一定是先生啊。
若牧謫不是先生……
沈顧容厲內荏地掙扎了半天,突然就哽咽着哭了出來,他喃喃道:“如果他不是先生,那我這一百年來……算什麼?”一場笑話嗎?
他等了一百年,將先生轉世之人當成唯一的希望,而現在南殃君卻告訴他,牧謫不是先生。
他這一百年的等待毫無意義。
沈顧容險些再次崩潰。
離南殃抬手擦乾淨他臉上的淚,低聲道:“你好好養傷,等百年之約過後,你就殺掉離更闌,真正為自己活一回。”沈顧容眸中赤紅未褪,渾身無力眼神卻依然滿是恨意。
他恨離南殃將他百年的希望擊為泡影。
哪怕這恨意毫無來由。
離南殃看了他許久,才默然轉身離開。
隨後,温冰前來探望。
依然陷入魔怔的沈顧容強行將元丹分離,讓温冰幫他將半個元丹送到埋骨冢中,化為人身陪在牧謫身邊。
而温冰,也被離更闌暗中的蓄力一擊擊中了元丹。
他死在了離沈顧容一牆之隔的風雪中。
隨後,便是十年之後,虞州城被滅,虞星河受離更闌蠱惑,擊碎埋骨冢結界,放出離更闌。
沈顧容在書中經歷了自己的一生,臨死前的十年內,唯一見過最多的,便是已經入魔的虞星河。
虞星河總是會撐着傘來到冰原裏看他,那時的他已在鹹州城稱王稱霸,一身魔修戾氣比那冰原的風雪還要駭然。
哪怕他已身居高位,手握無數權勢,但行事説話在沈顧容看來,依然像個孩子一樣。
每當他修為大漲後,會過來在沈顧容面前走兩圈,説上一些自己修為已是元嬰而牧謫修為卻還是金丹之類的話。
他想讓沈顧容後悔,後悔當年選了廢物牧謫,而不是他。
沈顧容每每都只是給他一個心若死灰的表情,氣得虞星河無能狂怒半天,才氣咻咻地離開。
但用不了多久,他又會氣勢軒昂地過來,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順便再慣例鄙視一下小廢物牧謫。
可是一年又一年,沈顧容本沒有回他一個字,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他。
在第十年,虞星河反倒險些將自己瘋了。
沈顧容記得自己在臨死前一夜,渾渾噩噩間聽到虞星河在自己面前喃喃着一些有的沒有的廢話。
“反正都是那些耀武揚威的廢話,聽不聽都沒有關係。”沈顧容這樣想着,突然應到在牧謫體內的另外一半元丹終於有了反應,無數天雷噼裏啪啦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沈顧容恍惚中察覺到牧謫已入了大乘期,和他的同命元丹因果徹底斷了。
沈顧容突然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而平裏高高在上的虞星河卻渾身焦痕,跪在他面前滿臉淚,死死握着他的手,低泣道:“師尊,您看我一眼,只是一眼。”只是看我一眼,我心中的心魔就能完全消散,那一丁點的怨氣就不會淪為魔修的養料。
沈顧容什麼都沒聽到,任由自己墜入了黑暗中。
再次醒來時,他依然在閉關之地,手中的京世錄一筆一劃地落完最後一個字。
「離人燈長明,他死在一場風雪中。」京世錄中的虞星河,強大乖戾,對師尊都能下此狠手,可見心中是個不折不扣的狠茬;而牧謫卻是個任人欺負的小可憐,若是沒了師尊相護,還不知道在三界中吃多少苦頭。
而因為沈顧容被天雷責罰劈去記憶的緣故,十六歲的沈顧容竟然生生將兩人的經歷格來了個大轉變。
沈顧容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是作孽。
不過,現在的虞星河,他倒是不恨,只是在京世錄中真實地遭受過一場殺,對虞星河卻也喜歡不起來。
也是他自作自受。
隨遇而安吧。
沈顧容在城牆上等了半天,來殺他的魔修被他一隻又一隻像是蚊子一樣拍到了地面上,很快地上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坑了。
虞星河躲了半天,見師尊殺的起勁,又怯怯地過來了,小聲問:“師尊,那個魔修怎麼還沒出來呀?屬烏龜的嗎?”要是他,當着全城的人被叫囂“出來受死”,再加上死了這麼多城民,早就不管不顧地衝出來和人決一死戰了。
而那魔修卻像是縮頭烏龜一樣,到現在都沒頭。
這句“烏龜”取悦了沈顧容,他讚賞地看着虞星河,道:“很好,繼續罵,多罵點,師尊愛聽。”虞星河一聽,立刻覺得自己是有用的,忙歡天喜地地大罵離更闌縮頭烏龜大王八,天底下沒人比他更慫了,小嘴叭叭叭,叨叨叨。
沈顧容摸着下巴,一一掃了掃偌大的鹹州,慢條斯理道:“他應該是怕了吧,畢竟當年……”他抬起手,懶洋洋地對着還在燃燒的黑雲旗看了看自己修長的五